大汉立国已越千年,正是一个帝国年轻蓬勃向上的时期,毕竟作为坐拥整个东境的巨型势力之一,除了其余几个底蕴深厚的势力,大汉帝国的前途看来是璀璨异常,但是若想更进一步,却是不知需要多长时间了。
高祖刘邦创大汉立足东境,那时的大汉群臣真可谓是星耀天地,每个人都是人中之龙。但是随着高祖的突然消失,还有这些开国重臣百年之间纷纷踪迹全无,想要更进一步的大汉陷入了举足不前的困境,幸得帝后吕氏突然现身镇压帝都,否则新生的大汉将面临东境其余古老势力的联合绞杀。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已有的势力范围出现另一个新生的势力,纵使东境地域浩瀚亿亿里!
随后文景二帝的离开也仿佛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为何大汉的璀璨帝王和群臣去哪儿了?只是大汉这一次却没有因为帝王的离开而停止运转,而是代代传承,帝王愈加威严,帝国愈加强盛!如今则是武帝刘彻承帝位,号世宗。大汉也终于走到了整个东境的最前列。
曾经的大汉朝堂之地讳名建始殿,世宗陛下登基之日将其改为齐天殿,意为与天比齐。
今时今日的齐天殿氛围似乎有些古怪。
世宗高坐九龙天椅,缓缓敲击龙椅声回响大殿,首领太监吴子用似乎察觉陛下有些不耐,就清嗓开口“有本奏请,无本退朝”本以为就此结束,谁料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臣有本要奏”原来是礼部尚书孟广仁。
世宗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逼视孟广仁。
“禀陛下,臣参奏平阳侯一脉谋逆之心天然昭昭,请陛下将平阳候一门斩尽杀绝,以正大汉天威”
咣当一声,赫然是一声雷响,原本一派高阳的天气,陡然却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殿内群臣都脸色一变,谁能想到一向以清流中庸自持的孟广仁竟然如此狠毒决绝,竟是要参奏大汉十六侯门之一的平阳候一脉,此事不可谓不石破天惊。还有这孟广仁莫非是嫌命长,须知平阳候一脉已然是位列侯门的翘楚,现今更得当今陛下亲姐下嫁侯门,可谓是帝候相连,贵不可言,还赶尽杀绝,看是陛下将他赶尽杀绝才对!
世宗眯了眯眼“曹寿,你可知罪”
陛下没有任何旨意,却让平阳候自己解释,这下有意思了。
一个相貌端正醇厚的身影立至殿中“陛下,臣不知”
世宗随即缓缓一笑“那就不知者不怪”
孟广仁可是豁出性命,按那人交代,势必要抠平阳候一脉忤逆谋反之罪的帽子,谁知几日前上奏的折子竟被陛下压下,如此今日就不得不开口。但谁能想到平阳侯门的圣眷如此之浓。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如此违逆帝意,失了圣心。
不过吴子用自己可没觉得此事能够如此简单结束,果不其然,瞥见兰公府之人微微挪出一步,至于殿中,就知道此事怕是又增添诸多变数。
“臣认为不妥”兰公府兰公之弟,帝国国教大祭司兰寒雪微微躬身。今时今日的齐天殿真是多事之秋。所有朝臣包括上朝的赵王无忌与天候应天。两人对视一眼,似猜到结局一般微微一笑,随即眼看向无尽高空的气运金海。
世宗陛下虽不喜兰公府之行事,但是对于这个帝国国教的兰寒雪却另眼相看,
“有何不妥”
“臣认为大汉立国一千余年以来,靠的便是礼法二字统御天下,遂能在东境夺陆,与其余诸势力并列,分享这大陆之东的无尽气运。所以,礼不可费,但法不可容情,所以臣启奏。”兰寒雪扫视齐天殿内,随即俯首。
“请奏礼部尚书孟广仁诬陷忠良,以下谋上之罪,当斥其官位,但念其于帝国有功,就判其水牢之刑三十年。侯门之威严,乃是我大汉之威严,十六侯门的震怒必须有人承担。臣为帝国大祭司,必须护佑有功之人,否则这大汉天下怕是会被这些蛀虫啃噬殆尽。所以为帝国安稳,为天下民心。请陛下圣裁。”
没有人想的到,兰寒雪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孟广仁不是当代兰公的学生吗?纵使你兰寒雪恨你兄长夺你兰公之位。但是须知你毕竟还是姓兰。世家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不是兰公府自身内部出了问题。兄弟反目,那可有意思了。
不光群臣惊呆了,就连孟广仁自己都惊呆了。不是保自己的吗?怎么反而成推自己的了?说好的剧本竟然反转的这么大?
唯有世宗自己知道,兰寒雪是一个将国家看的重于一切的人,所有人都想错了兰寒雪。若非如此,当年赫赫有名的寒雪公子为什么会突然加入国教,而且只身苦行天下。若不是心中拥有真正的光明,他又怎能踏上这大祭司之位。
世宗陛下微微一笑“准奏”
一言之下,孟广仁仿佛坠入地狱,水牢之刑,天哪!就算自己修为有成,但是哪有那么夸张,能够撑过这三十年。看来陛下这是在敲山震虎了!只是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就看陛下何时杀虎了?所有人越看轻我越好!
朝会结束,赵王无忌和天候应天两人并肩而立,缓缓出殿门。
“赵哥,你说孟广仁是不是被人给坑了?”天候应天收起了一向威严的严肃,反而一副江湖流氓气十足的与赵王勾肩搭背。
“天弟,这齐天殿门之下,可是被高祖下过国重修仪之诏,你莫是忘了你封侯之日那些御史的嘴脸,还想再上演一场全武行?”赵王笑着看着应天。
“赵无忌竟然开始开人玩笑了,你说,我要是给你传出去,当年的兄弟们还不笑死你,得是嫂子对你调教一番了”
“那为兄就只能打的你说不出话”
“你,你,你厉害”纵使在帝国威名裕盛的应天候,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小身板,毕竟赵王无忌封王之日后就再不见其出手,反而是愈加修身养性,整日手持古卷,持笔画道。无人知其深浅,但也无人再敢出手,毕竟赵王无忌之凶,猛于大汉。
赵王无忌随即缓缓开口“这是一个局,孟广仁肯定不知道,但兰公府那位和站在兰公府后面的那个人肯定知道,所以兰寒雪今日的站出来和陛下的旨意都被算计,他们给了陛下一个礼部,同样陛下就必须在另一件事上保持沉默。”
应天收起了嬉笑,“那件事就是陛下不能废后”
赵无忌严肃的点头“可是,你也知道,陛下不是那等妥协之人,所以就算有馆陶公主借来广都殿之势和皇室宗亲之情,陛下也是要废后的,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但是,在这件事已经明朗的现在,兰公府参合一脚又有何用,徒惹陛下厌恶罢了!”
“废后之日必是惊涛骇浪,今天不过是一个前奏,馆陶一脉怎肯轻易放弃后位?况且你我也都明白那位大长公主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十日之后,陈后必会亲自走下后位,只是,你必须加强宫中守卫力量,一场硬仗在所难免!说不定还会有外来之客,要向我朝贺喜呢?”赵无忌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轻轻的笑了起来,看似明朗无比,但是只有应天知道,赵无忌这人,平时不会如此,笑的越明朗,那就是有人要倒血霉了。
“可是,在废后这件事上,我奇怪的是为什么陈后本人却罕见的保持沉默,而且还尊帝意,摆出一副为苍生请辞后位的姿态。要命的是你我都明白陈后并非是如此善罢甘休和坐以待毙之人”应天恰如其分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这就是馆陶与陈后之谋,前者进后者退,如此一副以退为进,势必做给天下人看,这才是阳谋,利用大汉天下民心,划分大汉气运”赵无忌双眼似有寒星闪过。
“她们怎么敢?两个疯女人”
“所以这就是那日的局,不过陛下和两位辅相也就如此将计就计,你就调集你的人马予以策应”
“好的,那就明日我向陛下请旨调秘卫入宫,”
“不用了,陛下已将藏天人交付于你,十日之内布置完毕。令牌给你”
一块宛若幽莲竟放的青色令牌悬浮于天,那种不在天不在地,不入轮回的意境缓缓释放,饶是应天候见多识广,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收好令牌。
“赵哥,这次的安排不会又是你和陛下商议的吧!竟然藏天人都用上了,这是要挖一大坑的节奏啊!真替那些外来之客悲哀。”应天候半是挖苦半是痛心疾首,演戏演了个十全。
赵王却已看厌了他的演戏,“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两位辅相的计谋,为兄还是很善良的,莫不是你忘了今年的侯门资源可是我主理,你懂得,你大哥我可是一向无法无天的”
应天候愣了一下,但赵王无忌却已鸿飞冥冥,随即朝天大吼“他娘的,赵无忌你敢扣我口粮,我就大义灭亲,御状直至齐天殿,让陛下治你贪污之罪”引得来往群臣纷纷轻笑不已。
而此时没有人知道赵王府正在酝踉着一场风暴,最终席卷整个大陆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