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好整以暇的瞄了她一眼:“很明显啊,幸灾乐祸。”
苏婷气得恨不得杀人,指着苏酥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你敢这么对我,明天我一定会让你失去一切的!”
放完狠话,苏婷逃荒一般风卷残云似的跑了。
门口那串风铃响起频率极快的叮当声,惹得店长从后厨匆匆出来,却瞧见依然坐在座位上淡然喝咖啡的苏酥。
店长疑惑道:“刚刚你是故意惹她生气的?”
苏酥挑眉,“对啊,其实看人生气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的,对于喜欢的人,可以讨好换他一个笑容,对于讨厌的人,那自然要气得她七窍生烟,才觉得爽快。”
“这位小姐很豁达,但是刚刚那位小姐碰坏了我的风铃,我该找你索赔,还是找她?”
苏酥诧异的回头望去,在那剧烈的响动之后,地面上果然落了一地的玻璃渣。
她无端的想起一句诗:“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就如同美丽的彩霞容易吹散,珍贵的琉璃容易碎裂一样,想来这位店主,便是以这种形式,告诉人们要珍惜当下。
苏酥看着那满地的玻璃渣,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还有现在的楚天尉。
那个傻男人,现在倒是很会讨自己欢心,只要她想要的东西,总会想尽千方百计的弄到手,可要是她不好好回应这份感情,会不会哪一天,楚天尉的心就会跟这琉璃一般在剧烈的冲击下,一触即碎?
现在装高冷,连心动都死死的克制着,以后若是真的错过了,那些苦楚与谁说去?
店长看着苏酥顿悟的模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赔,店长是个通透的人,想必也明白风铃可换,人心可变,生活总要过下去的。”苏酥心上的包袱仿佛在这瞬间抛开,莫名有些轻松。
店长但笑不语:“好,这串风铃价值两万八,咖啡一起两百一。”
咖啡倒是不算贵,只是这风铃……
苏酥不认可的看着店长脸上的笑容,很想问一句:“您这是故意碰瓷的吧?”
但她还是刷了卡,这串风铃让她意识到了之前不敢深思的问题,她想早点回去,把楚天尉抱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楚天尉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尖,侧首问楚云:“丁家那边一直盯着码头的人还在吗?”
“已经处理掉了,凌家那边的探子很狡猾,在我们抓捕之前已经溜了。”
“继续关注,今天这里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楚天尉又打了个喷嚏,总怀疑有人在偷偷说他坏话。
……
圣华小学内,钱旷看着被驳回的集体放假报告,一阵头疼。
他想要保的不仅仅是自己家的孩子,同样想要保护圣华小学里面一千多个学生,这些孩子家庭背景都不错,各个养尊处优的,是各家各户最为疼爱并且寄予厚望的苗子,若是被人伤害了,这责任,他担不起。
可接连上了三份报告,每天一份,上面的人愣是一次又一次的驳回,无论钱旷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一次更过分,上面的人直接在报告上写了一句:“当不好这个校长就滚回去做研究!”
钱旷把那份报告往桌上一拍:“老子还真的情愿回去做研究,真当你们这是什么好地方了?”
而此时男生宿舍里面已经慌乱成一团,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仰面朝天,七窍流血,直挺挺的躺在宿舍的过道里。
紧接着还没有五分钟,他身边又倒下了一个人,和他一样惨。
宿管急匆匆的给校长打电话:“钱校长,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好他妈的邪门啊!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倒,各个都是七窍流血!”
钱旷“腾”的一下站起来,脑子一晃,想起苏酥说的,一旦出现情况,立马给孩子们喂“清毒丸”。
药!
对,清毒丸!
他手忙脚乱的从柜子里拿出苏酥留给他的药,疾步跑到了六年级宿舍。
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准备往前去救孩子,钱旷拦住其中一位医生道:“等等!”
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不满的斜了他一眼,“什么事?”
“你们先吃一颗清毒丸,尽量不要与学生产生直接接触,他们身上可能带有能够传染的病毒。”钱旷尽量让他的语气平和一些。
谁知道那医生冷哼一声,直接朝着身边一个男生走去:“真是可笑,人命关头的时候,还来说些废话!”
另外一个年轻医生则是看着钱旷,指了指他手中的清毒丸:“请问可以给我几颗吗?”
钱旷直接给了他一瓶二十颗装的清毒丸,叮嘱道:“你先吃一颗,然后给学生喂下去,不能耽误太久了。”
说着话,钱旷吃了一颗药,带上手套,准备给躺在地上的学生喂药。
中年医生顿时恼怒的推了钱旷一把:“你懂什么,你是不是想害死这些学生,他们还这么小,什么药都能吃吗?”
他这一推,钱旷刚巧将一颗药塞进了一个男生口中,中年医生拦都没拦住。
钱旷一个重心不稳,后脑勺直接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瞬间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印痕,吓得周围的学生面色惨白。
他一摸后脑勺,满脑袋的血。
年轻医生看到这一幕,无奈摇头,连忙跑到钱旷身边道:“钱校长,您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嘛?”
钱旷眼前还有点花,但还是点了点头,指着学生道:“喂药!”
年轻医生咬咬牙,把手中的药瓶交给旁边的一位老师,“你赶紧去喂药,注意,你不要受伤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惹得中年医生直接发飙:“这药来历不明,怎么可以就这么喂给学生?”
年轻医生冷哼一声:“我不认为钱校长豁出命去执行的事有什么过错,反倒是你,你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惹事的?”
说罢,年轻医生从药箱中拿出止血药和酒精,消毒后给钱旷的脑袋上裹了一层纱布,细心说道:“钱校长,您这个情况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脑CT,避免出现淤血残留在颅内。”
钱旷摆摆手:“好,这里的学生,你们尽快送去医院,这清毒丸只能压制毒性,延缓一段时间,想救人还得靠对症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