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闻言大惊,连忙站起来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浑身乏力,抽搐了一阵后现在已经晕过去了,他们中的冷香毒,比你男人中的还要严重,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去祖地。”苏南竹担忧的补充,“今天之内必须拿到药给他们制作解药,否则他们会被这药挖空生命力。”
苏酥哪里不懂其中利害,当即还是对苏镇宵道:“爷爷,您……”
谁知苏镇宵走过来,对苏南竹的态度尤为尊敬,“族长,我真的还能回去吗?”
“当然了,其实当初也不止是苏爷爷你一个人的过错,况且很多人都很想念你,不过现在咱们真的得赶时间,你们尽快用餐,我再去看看他们两个人的情况。”
楚天尉也从薛起二人那边沉着脸回来,一言不发的拿了面包就往嘴里送,郁郁不乐地说:“当初就该对陆茗下死手,还是让他蹦跶太久了。”
苏酥嘴角一抽,总觉得楚天尉对陆茗的恨意,像是累积了无数层叠加起来的憎恶。
两辆车从楚家别墅出发时,两小宝趴在窗口上,委屈巴巴的诉苦,苏以雪用手撑住小包子脸,撅起嘴说:“爸爸妈妈他们现在神神秘秘的,都好久没有带我们出去玩了,上次马启博和钱韧松过来,也没留多久,也都回去了,哥哥,我好无聊啊!”
苏以桐却是一点都不无聊,苏镇宵教苏酥针阵的时候,他在一旁悄咪咪的偷师,现在正想试着把那针法记录下来。
苏以雪见苏以桐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更加郁闷了,从窗户边走到了苏以桐眼前的人偶处:“哥哥,你这是在学银针术?”
“是啊,以雪,我们以后也会像爸爸妈妈一样遇到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困难和挑战,如果我们会的东西足够多且让人意想不到,都会成为我们翻盘的底牌,你昨天看电影的时候不也说,如果那安娜不会忍术,就已经死了吗?”
苏以桐言辞恳切,又劝道:“以雪,去找楚霜多学点东西吧,哥哥知道你对医术并不怎么感兴趣,去学你喜欢的东西。”
苏以雪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她的确对药草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她瞧着这银针术,挺有趣的,想学!
这边车辆刚出发不久,丁栋那边就已经接到了消息,直接带着苏婷,远远地坠在苏酥他们所在的车辆之后。
苏婷望着那车,心思不由得一歪:“苏酥他们现在一群人都出去了,那他们的孩子是不是还在楚家?不如我们……”
“愚蠢!”丁栋毫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你是觉得自己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你好好想一想你妈妈到底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子,你要是不老实一点,跟你妈一个下场!”
苏婷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小声嘀咕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苏酥他们现在过得好,我就想给他们找点麻烦,那两个小家伙,不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对付苏酥一次,陆茗就会在你身上讨回更多的利息么?陆茗这小子,给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得到苏酥,你还敢动她?”
丁栋轻嗤一声,旋即目露嘲讽地说:“不过陆茗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出息,要不你还是回来跟我?”
这话里的流氓无赖气息实在太浓厚了,苏婷极力忍住要翻白眼骂回去的冲动,沉默着垂下了头。
前方车辆上,千里和万里开车,薛起和孟川与苏南竹一起坐在第一辆车上,而苏酥,楚天尉和苏镇宵坐在第二辆车。
楚天尉看着后视镜里远远吊着的那辆黑色越野车,眸光陡然一沉。
“有人跟踪。”
万里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紧了紧:“老大,我们现在要加速甩开他们吗?”
“不着急,我倒是有点期待,这辆车上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此时,苏酥察觉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阴狠视线,唇角边微微荡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感觉苏婷就在后面那辆车上。”
苏镇宵闻言,干瘪的嘴唇微抿,深深地望了后视镜一眼:“苏酥,为什么苏婷这孩子……”
“爷爷是想问为什么苏婷会变成现在这样?”苏酥补上了苏镇宵没说完的半截话,又回答道:“原因很简单,她有一个好妈妈啊,什么都教。”
苏酥心里也清楚,即便苏婷再不堪,那也是苏倾风的血脉,爷爷可能不在乎吗?不可能!
楚天尉适时开口:“苏酥,你已经对她们母女仁至义尽了,以后谁都没资格要求你怎么做。”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苏镇宵认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
事实上,楚天尉对苏镇宵的好感并不算多,当年就是这个顽固迂腐的老头儿,给苏酥的童年带来了太多的匮乏感,而且,他要是用心一点,就能发现苏酥在白婉水的“照顾”下,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可他没有。
他一边严苛的要求苏酥,将她培养成一个懂医懂礼的大家闺秀,让她小小年纪,就拥有了淡然出尘的特别气质。
这是好事吗?当然不是,那时候的苏酥该多害怕,才连在乎的东西都不敢有?
楚天尉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紧,深情又怜惜地揉了揉苏酥的脑袋:“睡一会儿吧,路还很远。”
苏镇宵却在此时开口道:“楚天尉,你要是以后能好好照顾苏酥,我的心愿就已经达成了,我对苏婷这孩子,并无多少感情,所以你们要做什么,不必顾虑我。”
楚天尉早已利用远程信号捕捉的工具,顺利采集到了后面那辆越野车上的人员信息,不由得摸了摸下颚,意味深长的道:“丁家的人,倒是有点意思。”
说起丁家的人,苏酥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送送去监狱的丁粱。
“丁家人怎么了?”苏酥问。
楚天尉嘴角染着一抹极淡的笑意道:“他们还是不死心,想去苏家祖地,上一次你为我去桐木乡找药材,楚霜他们过来碰运气,就曾遇到过丁栋在祖地附近徘徊。”
“丁栋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苏家的事?”
“应该是知道了,毕竟当初他跟白婉水关系不一般,而且现在丁栋在为凌家做事,这一次他跟过来,我们就借机免除掉这个后患也行。”
楚天尉冷漠的看着手中的影像,狭长双眸里已经有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