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的公主到访算是彻底告一段落,天道观与修武场再次回归平静。
至于那天的会议到底谈了些什么除了几个高层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普通弟子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众弟子还在纷纷猜测,但是渐渐发现天道观并没有任何的变化,慢慢地也就没有人提起那日公主到访的事情。
而龚晨在与吕欣怡相见之后,越发觉得她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女,有事没事就将吕欣怡赠与自己的玉牌拿出来把玩。
每当别人问起,他还自豪的说这是自己未来的生计,是自己将来生活的保障。
冬训结束,新加入的二十人也开始有了固定的假期,而龚晨也在伤好之后回到藏书阁继续工作。
怀恩作为龚晨最好的朋友,在遇上休息的时候经常到藏书阁中帮助龚晨打扫卫生,与他一同读书写字。生活惬意无比。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不出十日就要到农历新年。
腊月二十三,小年。
原本今天还没到修武场全员大扫除的时候,但是怀恩觉得龚晨一个人打扫整个藏书阁有些太累,便想着趁着这个休息日去往藏书阁寻找龚晨帮他提前归置。
当他到时,龚晨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把玩玉佩,并没有发现自己到访。怀恩见龚晨太过于专心,便不怀好意地溜到他的身后,乘其不备重重的拍了他一下肩头。
龚晨被吓的一个激灵,差点将手中把玩的玉佩滑落在地。回过头见是怀恩,一脸后怕地拍着胸脯:“你是要吓死吗?还好玉佩没有掉落。”
“怎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在想念吕家小姐呀!要不你找个机会求求左善师叔,让他带你出去置办点年货。”怀恩坏坏的笑着,话中充满言外之意。
“别,采购这种事情就算落到了左善师叔头上,我觉得他不会带着我去的,他还怕自己受到牵连呢。”龚晨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怀恩的建议,“不过再有两年我就真正可以下山,要是到时候能将我安排到天道观都城的产业中工作,那就太好了。”
“就算不给你安排又何妨,大不了你拿着玉佩去找吕家小姐,还怕她不给你谋个差事?”怀恩再次坏坏的笑道,“其实吕家小姐并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公主才是。公主可是独女,假若你娶了公主,说不定你就是将来的帝王。”
“公主还有堂弟,就算帝王百年之前依旧没有子嗣,那也还是轮不到她当帝王呀。”龚晨白了一眼怀恩,“就算公主愿意下嫁,我也不敢娶呀!她嚣张跋扈的样子你也见识过来,还不得把我吃了!”
“那不可能,都是夫妻了她怎么还舍得如先前那般敲打你。”一想到鹰洛笙到访时的表现,怀恩后背便莫名生出冷汗,然后闭口不提此事,“龚晨,今天是小年,过来读书的人应该不多,要不我帮你一起打扫打扫吧,省的过两天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是吗?那可太好了!”龚晨听到怀恩主动贵哦来帮忙的话语立马坐直了身子,将玉佩放回贴身衣物收好。然后站起身对着怀恩稍微致歉,“我去个茅房,稍等我一会儿。”
“去吧去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懒人屎尿多。”怀恩对龚晨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听到怀恩调侃自己,龚晨并没有生气,而是对着他一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快速的去了趟茅房。之后他们二人便有说有笑的开始打扫起卫生。
因为今天是小年夜的缘故,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一位道士来藏书阁读书。整个打扫期间只有兴安过来看了看便快速离开,这使得龚晨难得落个清净,打扫累了便与怀恩坐在一楼桌椅处闲聊。很快时间到了巳时。
听到巳时的锣声,怀恩便起身告别。正当龚晨查完楼层准备关门落锁之际,兴安却踱步走来。
“兴安师伯!”龚晨赶忙停下落锁的动作,对着兴安深施一礼。
“嗯!我有件东西刚刚落在这儿忘记拿了,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兴安说着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龚晨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有何意外,只是站在门外等候。
转眼间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兴安依旧没有出来。龚晨心中顿时觉得好生奇怪,便推门而入,准备进去看看情况。
刚推开房门,龚晨便与准备拉门而出的兴安撞了个满怀。龚晨见状赶忙对着兴安致歉,但是兴安却没有任何回应。
抬起头看了看兴安,见他此刻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龚晨赶忙停下了口中致歉之词,侧身让出了兴安前行的方向。
“龚晨,今天下午除了怀恩,还有谁来藏书阁读过书?”兴安并没有离开,而是思量片刻转过身询问龚晨。
“今天是小年,整个下午除了怀恩过来帮我打扫,并没有其余师兄过来读书。”龚晨略一思索肯定回答,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他怯怯问道,“师伯,怎么了?”
“没什么,一件小事。”兴安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后,便面色凝重的快步离开了藏书阁。
龚晨有些不明所以。但令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毕竟太多,所以他只是略一思考过后便不在理会关门锁门回到自己偏殿的房间。
床上放着一本还未读完的书,闲来无事龚晨便准备一口气将它读完。正当他读的酣畅淋漓之际,房间外突然传出了嘈杂之声,龚晨竖起耳朵仔细去听,却听到怀恩好像再喊:“我不知道什么令牌,真的不是我干的!”
听到怀恩辩解的声音,龚晨赶忙放下手中的书籍跑出去查看。推开房门的他刚好看到几位执法道长将龚晨扭住,不知要带往何处。周围屋子的人听到响动也纷纷走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求情,只是猜测怀恩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几位师兄,我想问问怀恩这是怎么了?”见怀恩即将被押走,龚晨赶忙走到他们几人面前拦住前路施礼笑着询问。
“原来是龚晨。”其中一个执法道士对着龚晨还礼,“是兴安前辈通知我们先将怀恩关押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只是听说了一些。”
“那我能烦劳几位师兄能将您听说的事情告诉我一下吗?我也好有个准备!”龚晨赶忙对着几人连连施礼。
“好吧,要不是你是兴安前辈的门徒,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和别人透露。听说兴安师伯一只比较重要的令牌丢了,怀疑是怀恩偷的。”执法道士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
“我没有,我怎么会偷兴安前辈的东西。”怀恩听到执法道士有一次说出这样的话,立马挣扎的反驳。
“几位师兄,你们会不会弄错了呀?”龚晨自然相信无条件怀恩是无辜的,见他们就要押着怀恩继续前行,赶忙伸手拦住道,“要不几位师兄暂且先将怀恩放了?兴安前辈那边我去说情。”
“龚晨师弟,也不是我们非得揪着怀恩不放,主要是我们不敢不执行兴安前辈传达的命令!你是知道的,兴安前辈本来就监管着修武场的纪律,此次还是他那里出了差错。”执法道士虽然知道龚晨是兴安的弟子也愿意为怀恩作保,但是也不敢就此释放怀恩,思量片刻,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要不我们先带着怀恩去纪检堂坐坐,师弟现在马上去兴安前辈那边求情感,如果兴安前辈同意将怀恩释放我们就遵命行事。如果一个时辰没有消息传来,那我们也只能将怀恩收押,对不住了!”
龚晨听罢也只有这一种办法可行。毕竟他们只是执行人员,除了严格执行上面的命令,并不能主观判断事情的真伪。
“怀恩,你先委屈委屈,我去兴安师伯那里问个究竟,一定还你清白。”龚晨说着便不在理会在场众人,快步向着兴安居所跑去。
因为有了与龚晨的交流,执法道士也不在去拧怀恩的胳膊,但请喝茶还是免不了的。在几人目光严厉的邀请之下,怀恩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们去往纪检堂休息做客,等待龚晨对自己的营救。
“龚晨,你怎么来了?”兴安正在准备小年夜的晚餐,见龚晨登门拜访笑着将龚晨拉到餐桌前让他坐下,让龚晨品尝自己的厨艺。
龚晨哪里吃的下东西,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便表明自己的来意:“师伯,怀恩他怎么了?您为什么抓他呀!”
“怀恩手脚不太干净,偷偷顺走了我的东西。”兴安没有丝毫犹豫,便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知龚晨。
“不会的,我与怀恩相交多年,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他不是这样的人。”龚晨听闻心中虽有诧异,但丝毫没有犹豫便出言替怀恩辩驳。
“龚晨啊!有句老话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你用人格作保,但我也不能就此排除东西不是他偷的。”兴安看了龚晨一眼,出言劝阻他道,“如若真的不是他,那我自然会查明并且还他公道,但是眼下他的嫌疑最大,为了东西不流失,我也只能先行将他控制在想办法慢慢搜查。”
“那师伯方便给弟子讲讲您丢了什么东西吗?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龚晨一时语塞,沉默许久方才提出这样的请求。
“怎么?难道说你想调查此事?”兴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出言反问。
“是的,兴安师伯。我相信怀恩的为人,所以我想尽快还他公道让他洗刷不白之冤。”龚晨丝毫没有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