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紧握双拳,一脚将张耀给踢出了院子,怒道,“带着你们的人给我滚。”
随即将视线转到刚刚出现的那两个陌生人身上,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刚刚没能搜到你们想要的酒方,是不是也想和我打上一架?”
清如大惊,看向那两个陌生人,“这两人是窃贼?”
马贵全和许大武几人脸色一青,这两人是他们带过来的,被清如这么一说,真的是面子都兜不住。
就听那两个陌生人镇定笑道,“兄台误会了,刚刚我们只不过是去找茅厕罢了,既然已经方便了,在下这就告退。”
说完也不管院子里众人讶异的神情,大摇大摆的直接离开了。
清如皱眉,“不送官去吗,马贵全竟然敢引来窃贼,这是不把我们小丘村村民的安全给放在眼里。”
这话激起了众人的愤怒,有那气不过的就要将马贵全给扭打到族长那边去讨个说法。
但因为那两个陌生人已经离开,找不到有力证据,在场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贵全搀扶着张耀离开。
三柱的娘担忧的对着清如说道,“你们先去城里避几天,怕是村长要找你们麻烦。”
清如谢过三柱的娘,“不必担心,村长要是敢动手,萧家是不会坐着挨打的。”
三柱的娘想到萧猎户的身手,哆嗦了一下,连连点头,“也是,刚刚可太可怕了。”
喜宴到了现在也办不下去了,掌勺娘子带着几个丫鬟将没吃完的菜给分了分,让众人带回去吃,不多时,院子就冷清了下来。
清如来到了书房,就看到萧行之闭着眼睛靠坐在躺椅上,她坐在萧行之的脚边,问,“刚刚怎的突然就打了他,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村里人门儿清呢,也没见有人相信这种鬼话。”
萧行之沉默片刻,慢慢回了句,“随口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简直是畜生不如,这事我要是能忍得下去,就不是我了。”
清如愣了一下,想起这个年头,女性的名声大过生命,不由得有点小感动,“谢谢了,不过你这样打他,我也会担心村长报复你。”
萧行之摇了摇头,“这没事,我会出手自然是不怕的。”
这样说,确实让清如好受许多,要是萧行之因为她的原因落得四处逃亡的生涯,那她就要愧疚一辈子了。
她想了想,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去庄子住上一段时间,等风声淡了再回村子里来。”
萧行之迟疑了,“要是走了,那村里的人该说是我在害怕村长。”
清如:……
老兄,你的重点错了吧!
清如试着说服他,“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哪里管得了许多,倒不如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而且,住到庄子里,你就不用浪费时间天天来回的接送我了。
每次送我到庄子,你都没时间做自己的事,让我多有愧疚。”
萧行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手拿过桌上的《易经》看了起来,这是不打算考虑的意思了。
清如心里郁闷,这次坐到了他的身边来,“你好歹说句话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们两人已经签了婚书了,以后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还得凑合着过一段日子,相互之间的沟通很重要的,你知道不?”
她可不想以后过着单人相声的日子啊!
萧行之侧过身子,背对着她,道,“我在你桌上曾看过你画的茅厕和浴室图。”
他顿了一下,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住这里。”
清如被雷了一下,天地良心,她一开始是挺不习惯的,不过依着她小强般的适应性,现在也几乎不再提起茅厕和浴室一事了,反而是赚钱的事占据着她大多的心思。
也就是说,她现在真没再嫌弃这里的环境怎么样了,赚钱开启事业线它更香啊。
“那只是我画着玩的,若我不喜欢这里,在你出去的时候,完全可以叫人过来修整房屋的吧,可你看,我并没有啊。”
清如对着萧行之的背影,无奈道,“这次去庄子住,也是为了我的酿酒坊,难道以后你还得天天送我去庄子,或者,我自己去学驾驴车?”
咦?其实她还真能去学驾车,前世,有房有车可是成功人士的标配呢。
萧行之眉眼一跳,以这些天对她的了解,还真相信这个女人真的可能去学驾车,最后不得不妥协,“行吧,既然想去庄子住,我就去跟娘亲说一声。”
随后他好奇一问,“你要是去了庄子,这里的酒铺怎么办?”
清如也有点愁,“自然是要继续经营下去的,但我担心只有二妮一个人会让村里那些喜欢占小便宜的妇人给欺负了去。”
萧行之倒不这样想,“二妮她家人都在村里,真要被欺负了,他们能袖手旁观?”
确实是这样,那就继续这样维持卖下去,她手把手带了这么久的人,总要坚持带下去才行,不然之前做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有二妮卖酒这个枢纽在,她就能时不时的回小丘村去看一趟,不然以后就真的会和小丘村断了联系,这不是她所想看到的,毕竟人力在这个时代也是资源啊,她还想让小丘村的人给种酿酒原料呢。
至于得罪村长一事,在事情没到最糟糕的局面之前,她还真的不愿放弃现在的小丘村村民身份。
这年头,上头是提倡安居乐业,劝课农桑,户籍制度非常繁琐,而且若是户口增益,县令的政绩是可以加分的,她可不想去触碰这些禁区,很容易就成了黑户或者逃户,这是要发往苦难之地进行流放的。
想明白这点后,清如就决定明天跟张二妮说清楚,为了不让她多想,清如还得组织语言,让二妮安心卖酒。
说完搬迁一事,清如这次问的她比较关心的事,“上月你帮我托薛连芳的人去往青州一趟,薛连芳给答应了,是不是又向你提了什么要求?”
萧行之迟疑了一瞬,低下头继续看书,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