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什么,清如没继续说下去。
一个晚上就在她纠结中度过。
翌日清晨,清如早早醒来,今天她的工作安排便是去看小丘村的萧家整理的怎么样,书桌什么的都要准备好。
再来便是去找翠儿问问萧家有没有亲戚来找,没有的话,翠儿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打听到萧家的亲戚。
她一个人容易钻牛角尖,在马车上,清如就对丫鬟夏杨笑着说道:“还是多找人一起想办法比较实在,顺便问问她有没有办法将纪莲给引到白阳道观去。”
夏杨见太太的心情似乎好一些,心里也高兴,连忙点头,“太太,为何不一起邀请翠儿姑娘去白阳道观呢?”
清如赶紧摇头拒绝,“不好,翠儿心性不定,恐怕对书生容易有好感,到时再对某个书生一见钟情,那周宁成真要恨死我了。”
一想到周宁成那个样子,夏杨也噤声了。
等进了村子,过了西南方小径,看到萧家院子前面的空地上人来人往,清如一阵讶异。
下车还没走几步路,二妮就蹦蹦跳跳过来找她说话,“清如姐姐,今天您也过来看课堂的么?”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张二妮跟在清如身后,边走边介绍,“是秀才叔叔带人过来置办书桌书椅呢,三柱的爹爹,小禾姐的爹爹都过来帮忙打桌椅。村里其他人,有空的也过来帮忙啦。”
难怪这么热闹!
真是举一村之力来办一家小学课堂了。
清如多有欣慰,“看来村里支持的,大有人在,你们要好好读书才是,对了,你爹娘怎么说?”
问的自然是张二妮读书与否的问题。
张二妮略微羞涩的开口,“我爹娘同意让我来读书,可他们打听后,发现只有我一个女孩子,这怎么办呢?”
“只有你一个女孩子,那就一个人坐一张书桌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清如不懂,七岁男女不同席完全是个笑话,在农村里其实大多不做数的,真要这样,女子都不用出来做事了。
单单说打猪草吧,一个小山坡上,怎么可能就女子或男子在打猪草,肯定是混杂着一起劳作。
很多礼仪规矩,其实都是大户人家制定出来的,清如觉得该舍弃的就要舍弃,否则一辈子活在那个束缚当中,人就真成了傀儡。
“对于智慧和知识的追求,是无分男女的,书生有正气,你只要记住这点,心里自然就有底气多了。”
张二妮眨了眨眼睛,不太懂,纠结地问道:“可二妮是女子啊,可以称作是书生么?”
听得清如喷笑,“在学堂里读书的,不管男女都可以叫做书生呀,书生只不过是一个称谓,你要是高兴,也可以称自己为女书生嘛,不必拘泥于一个称谓上。”
张二妮瞬间就高兴了起来,“清如姐姐说的对,我以后就是女书生了。”
等开导完张二妮,清如就进了院子去观看,学堂就设在正屋的堂屋中,这是当中最大的房间了。
因为夫子就一个,依着年岁不同,右手边为小一点孩子的启蒙,左手边则是高年岁的孩子,用来讲述四书等。
对于讲述的内容,清如还特意去找过周宁东问,对于三百千,周宁东自然是没有问题,四书五经的话,四书方面,周宁东读的比较熟悉,教导孩子启蒙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三柱以后就能学到四书的内容,对于这点,清如是由衷替他们开心。
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周宁东,问了一个周家帮忙的人,对方笑着说,“宁东这孩子在家里抄写书本,孩子买书不容易,他决定自己抄书给孩子们用。”
听到这里,清如是真的佩服周宁东的毅力,“真是辛苦宁东哥了。”
那人甚是高兴,“也是要谢谢你们提供了场地,现在省下书本费,好多人都想将孩子送来听课呢。”
清如失笑,“那宁东哥不就抄得昏天暗地了。”
“没事,张秀才和他儿子也会帮忙抄写一部分的。”那人可高兴了,“村里有你们的帮助,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对于这话,清如深有同感。
看完教室,清如就去找翠儿说话,还没走出院子,就看到翠儿牵着自己的妹妹,往小店铺走了过来。
翠儿的妹妹一看到张二妮,就挣开姐姐的手,蹦跳着去找同伴说话,清如看着香儿的年纪,迟疑问翠儿,“你妹妹不让她过来上学么,刚好可以和二妮做个伴。”
况且看香儿好像也是不用做家务的样子。
“啊?香儿能学习么,这孩子性格跳脱,坐不住的。”翠儿一脸怀疑的看向自家的妹妹,脑中幻想了一下她听课的样子,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清如是很严肃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你娘亲一直挺要强的,看到二妮上学,她就没表示过什么?”
翠儿眨眨眼睛,不太明白这意思,“好像是没有,我娘亲最近忧心忡忡的,没怎么管我们。
好几次我都以为她发现我和周宁成的事,可如果真发现,恐怕是怒气冲冲吧,不应该是闷在心里的样子。”
清如瞬间了然了,“恐怕是她自己的事,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你和周宁成的事,那你有问过是什么事不?”
翠儿摇了摇头,“问了,她不说,还说小孩子不要问太多,一看就是不可能让我们知道的。”
这就更奇怪了。
清如是建议让香儿也来上课,“试一下总是好的,要是真读不下去,就当做打发时间呗,也不妨碍你家香儿打猪草的时间。”
原先以为翠儿还要犹豫几下,没想到她很爽快就应下了,“行,香儿读书的事,我替她做主了,反正等姜地收成了,就有钱帮她付束脩,咱有钱不怕。”
清如被她豪气的模样给镇住了,“姜地收成的钱,你不用上交公用?”
“扣除给周宁成的租金外,剩下的一半上交给家里,一半留着自用,给香儿做束脩是绰绰有余了。”
“哦哦,你这个姐姐真好。”清如忍着笑意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