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于空气中突然嗅到一丝危险,这危险来自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他谨慎的答了一句,“我并不知道她舞跳得好不好,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清如盯着对方眼睛,就想看进对方的灵魂,然而萧行之神情纹丝不动,这令清如多有感到挫折。
她坐会自己的位置上,随意问他,“不知你认不认识程家二小姐,程画意?”
萧行之一脸莫名其妙,不知她的话题是怎么转的如此之快,完全毫无逻辑理性可言。
“倘若你问的是程杰的两个姐姐,那我不太清楚。”
清如皱眉,“确实是程杰的两个姐姐之一,你既然认识程杰,为什么不认识他的两个姐姐?”
萧行之都要以为面前的女子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他真是一脑门的疑惑,就差直接问了,你是怎么了?
寻思片刻,萧行之才试探问她,“为何我要认识程杰的姐姐?”
清如不答反问,“我记得去府城见你的时候,你和薛连芳的远亲表妹是住一个院子的,一个朋友的远亲亲戚你都能认识,怎么就不认识程杰这个好友的亲姐姐呢?”
对方叫什么名字,她是给忘了,可她从来没有忘记,这男人可是曾经和对方住同一宅子的!
萧行之头皮都要发麻了,有一丁点捉到面前女子的反常,他真的就差点大呼冤枉了,可内心告诉了他,此刻和对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他真的见识太多对方的变脸功力。
叹了一口气,萧行之慢慢开口,“我和程杰的认识,是在连芳兄的牵引下,但程杰对王二多有意见,很少来参加连芳兄的聚会,所以对于程杰这人的了解,也是仅有的几次见面。”
看着面前女子眉眼不动,神情不变的脸色,萧行之是真的被她打败了,估摸着再次开口,“你也知道连芳兄喜爱舞姬,因此对舞蹈多有研究,和他去过几次上元节,程家两个姑娘舞跳的好,连芳兄自然就多介绍了几句。”
听到这里,清如眼里都能喷出火来。
又是薛连芳!
怎么老是薛连芳这货呢!
她心里的火简直都要熊熊燃烧起来,对着萧行之冷冷开口,“恐怕不仅仅是介绍舞蹈吧!”
说完狠狠瞪着萧行之。
看得萧行之是要崩溃了,“还介绍了穿着之类的,他在边上说着,难不成你让我去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开口说话?”
清如转过身去,不再看向萧行之,内心则是将薛连芳骂了一个透,她真是觉得萧行之再和薛连芳相处下去,是要被带歪的。
这种感觉太过无力了。
萧行之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失落感是怎么来的,再次试探一问,“我知道附近有条街,吃的很多,带你过去逛逛?”
清如不太想理他,懒懒的回了声,“不了,回家。”
一听这语气,萧行之就知道是搞不定这女子了,叹了一口气,对着车夫吩咐,“先去街东头买甜果子。”
清如眼皮都不抬一下。
萧行之看着清如的侧脸,突然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样子,对方娇俏活泼的样子,突然笑了一下,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给抚平。
清如想将他的手打下,反倒被萧行之抓住了手臂。
“一开始,还真没意料到你脾气这么大。”性子比野猫还烈。
看到清如瞪了他一眼,萧行之握着她瘦瘦的手臂,突然来了一句,“我看你饭量也行,为什么就是吃不胖。”
清如大怒,“原来你是喜欢胖胖的人,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娶我!”
萧行之:“……”
他真的觉得和面前的女子难以沟通。
“我没说喜欢胖胖的人,”萧行之好声好气的同她说话,“你今天是怎么了,都不说人话了。”
清如抬起另一支得空的手臂,捶了他一下,“你才不是人,敢说我不是人,真是活腻了。”
不知为什么,萧行之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两人这样,有种打情骂俏的错觉,而面前的女子正在向他撒娇。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简直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福至心灵的握住对方的手掌,摩梭了几下,这才叹气笑道:“当初娶你,自然是看你很好,你一整天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我都捉摸不透。”
听到这里,清如轻哼了一声,到底没将手抽出来,冷冷问他,“那你还觉得有哪些女子很好?”
萧行之眨了眨眼,突然意会到,这个问题才是重点,感叹了一句,自从和清如一起后,自己揣摩女子的心思能力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笑着摇头,“清如,你不可以将自己的想法来强加在我的身上。”
随后正色说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看人不可只看一个人的容貌,怎么你反倒对此执迷不悟,难不成你当初是觉得我长的过得去,才会心生嫁与我?”
说完眉头紧锁,似乎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清如噎了一下,想抽出自己的手,可萧行之就是不肯放,她顿时内心有点虚,小声而无力苍白的解释了一句,“怎么可能,当时是你救了我。”
萧行之半信半疑,“倘若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救了你呢?”
清如朝他翻了个白眼,“七老八十的人能走进深山?大哥,你举例的时候,能不能想个好的。”
手背传来吃痛的感觉,清如皱眉抬头看向萧行之,发现对方眉眼异常的严肃,清如是真的被吓到了,“萧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萧行之慢慢松开她的手,“也是幸好你遇见了我,清如,我再跟你说一遍,看人不能单纯看容貌,你是个商人,最该理解这个道理才对。”
他都要怀疑清如的生意是如何做大的,怎么看人还是这么随性,当真是一大谜团。
清如觉得对方是在怀疑她的智商,转过头去不看他,盯着对面的车厢,一字一顿的回答,“我看人自然是不如你看的准,你可能没注意,我身边的人,都是在你把关之下,才渐渐形成了这样一个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