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道祖,赐予我力量吧,阿弥陀佛。”
杨昆念叨完顿时感觉平静许多,再次预演计划。
不得不说老家伙算计的真好,先武后医,再拼天封术,先消耗我的体力和精力,然后用最有把握的天封术彻底碾压我,这一招能无限放大天封术“绝对优势”,彻底断了我获胜的可能性。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待我抡起拳头,好似那一杆银枪七进七出杀你个人仰马翻,哈哈……
“啪啪!”
正得意时忽然门响,杨昆收住笑容。
“臭小子你出来!”
“时间未到,打扰我调息养神,我抗议!”
“滚犊子,老子好心……不识好人心那就算了。”
杨昆根本不信他安好心,不过倒可以看看搞什么幺蛾子,开门出来,笑道:“说说你的好心吧。”
看着这张坏笑的脸,老道一度怀疑,就他这副德行下山闯荡,能活过一月吗?
算了,要淡定!
“我发现一处骨柳草长得古怪,可能对下坡镇的怪病有效,一起去研究研究?”
杨昆纳闷,这当口不是应该琢磨如何比拳头虐我么,带我去研究怪病的解药,这不科学啊。难道苗胖子许了他好处?
“老家伙,你这算是承认医术不如我吗?”
“……”
玩笑归玩笑,杨昆对于让老家伙说话认怂的难度深有体会,不过更加深知他医者仁心。
“走吧老家伙,带路。”
老道转身就走,一路黑着脸压根不想与杨昆废话。
医术不如徒弟?
是的。
但你个小混蛋别老是显摆啊!
夜晚的山林不敢触怒老道,静默无声。
奔行的方向是朝猪牙峰方向,猪牙峰偏僻险峻,二人身影如风,一小时后来到猪牙峰某处。大山里风雨多变,十里不同天。杨昆所处的高度至少千米之外,冷风飕飕,绿草挂满露珠,十分潮湿。
这些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过老道时不时喝上一口御寒,一点也没有顾及自己感受的意思,就是感觉不爽。
这酒晚饭时喝了一碗,味道确实与众不同,充满山野之气,十分难得。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唉……十二年啦,再过三天,万一被你这臭小子侥幸过关,以后见的就少了,你说我要是……你咋办?”
“啥啥咋办啊,莫名其妙,傻了吧你!”
杨昆很懂老家伙的意思,是“想”字没说出口,但还是忍不住恶语相向。
这一次老道没针锋相对,居然递过来铁皮酒葫芦,这让杨昆大跌眼镜。
酸了半天还请喝酒,太阳打西边……大半夜哪来的太阳。
但一口酒下去,眼也湿了。
罢了,帮帮老家伙搞出解药,下山闯荡也安心。
临近峰顶不远处,老道指着一片乱石中骨柳草,说道:“此处骨柳草特殊,毒性变得十分古怪。”
“老家伙你歇歇老胳膊老腿,我去瞅瞅。”
寻常的骨柳草虽然毒性强烈,但在杨昆眼里都不叫事,即便是眼前这些变异品种依然信心十足。
捻起一株肥大的骨柳草仔细辨别其特异之处,除了形状肥大些,叶子背面有许多凸起,其他并无特别之处。
神农尝百草,惠亿万苍生,我也试试吧,嚼了半片叶子没啥特别感觉,索性和着露珠吞了半株。
“嗯,是有点怪……”
“你小心点,很毒的。”
杨昆一愣,“老家伙你终于舍得开口关心我了!”
“唉,一条土狗养了十年也有感情啊……”
“……”
刚生起豆大的好感顿时灰飞烟灭。
真心话谁养谁啊,当年自己不满八岁,毕竟是年轻啊,本以为认个师傅有了饭票……可老家伙你化过一次缘吗?
还嘴刁的馋狗似的,嫌好道歹!
化缘的事抛开不说,说得和爱狗人士似的,小爷可是挨揍十二年,这山里的石头都看着呢。
狗日的郭二虎,狗日的大白兔,要不是你们,我能躲在小河边吗?不躲在小河边,我能遇到狗老道?能被欺负十二年吗?
气的脸绿了,感觉肺快气炸了。
忽然肝疼,真不是被气得,这毒特么不对劲。
杨昆感觉肺部越来越胀,而且上脸。
呃,手有点麻,腿也是。
“咚!”
倒了。
杨昆现在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被老家伙给阴了。
“你……你个老东西,你耍赖,还没过12点呢。”
“对呀!”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
“你欠我一个解释。”
“解释?我想想,嗯,我定规矩,我想咋咋地,有意见?”
“……”
太气人了。
老道左右找了根木棍,戳了戳杨昆的腿。
“咦,还能动。”
老道拄着棍子,瞧也不瞧杨昆,拧开铁皮葫芦又是一口。
“闲着也是闲着,再教你一招,臭小子记住喽,天底下最高深莫测的其实是人心,能甜如蜜,又苦如汁,其辣如椒,狠毒如刺,有时坚如铁,还能软如绵,虚虚实实真也假,七窍玲珑假如成真。都说最毒不过黄蜂刺,大错特错,最毒的啊还是人心。”
“……受教啊,我也有所悟:突然谈感情,必定捅刀。”
“咦,好文采啊。”
“少拍马屁,来口酒喝。”
老道看他可怜,真就给了,而且嘴里碎碎念叨:“倒霉孩子哦,告诉你小心你咋这么不小心,医术高深莫测啊,这回咋没测着被毒翻啊……来,再喝一口!”
杨昆第二口喝到嘴里,立刻想吐掉,可惜吐不出来啊。
第一口下肚,正与玄气攻伐胶着的毒素忽然爆发,大有压倒之势,舌头慢慢僵了。
这酒是好酒,可现在变成穿肠毒药。
杨昆细细琢磨,第一口骨柳草吃在嘴里,毒性与往常并无不同,只是力道稍强。等半株骨柳草下肚,终于与残留在腹中的酒融合,然后胸中多出一股辛凉之气凝结,诞生新毒素,先是麻痹,后是肺部肿胀。
“呜噜呜噜……”
杨昆本想问老家伙喝的是啥酒,发现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晃动眼珠子看向铁皮葫芦。
“哦,还想喝啊,可惜没了。”
老道一仰脖子,滴出最后两滴,拍拍葫芦发出空响。
明知道老家伙是故意的,可也挡不住生气。
出师不利,如今被老道毒翻在地,后面比武出师啥的都是浮云,空有一堆算计没来得及施展呢,就扯了大胯。
老天啊,我不甘心,你究竟是妒忌我天赋妖孽,还是妒忌我玉树临风?
你说,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