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217700000001

第1章 江湖赶蛋

后来的一切,都是从“赶蛋”开始的。

“赶蛋”是句江湖春点[1],指的是江湖盗窃行里的徒弟想要离开师父,另立门户,事先必须向师父提出申请,并在一定的时间里,从师父家中盗取一件值钱的东西,然后销声匿迹。而师父,如果在相同的时间里,没有找到徒弟,则表示徒弟“赶蛋”成功。反之,则表示未成功。

这个一定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一个月。

如果“赶蛋”未成功,徒弟则要遭受师父和同门师兄弟的殴打,并在身上烙下耻辱的标记,在盗窃行里位居末位,此后,终生不敢再提出离开师门。如果“赶蛋”成功,则徒弟脱离师父,甚至在江湖上取代师父。

江湖上的事,外人不知道。江湖有谚语:“宁赠一锭金,不教一句春。”意思是宁肯给你一锭金子,也不会教你一句江湖春点。

这场“赶蛋”,发生在南直隶宁国府[2]。

宁国府有一座院墙高大的宅院,叫作颜府。颜府占地几十亩,家丁、丫鬟上百人。颜府的主人名叫颜升。每天早晨,仆人刚刚打扫完颜府门前,人们就会看到颜升架着鸟笼走出来了。他身材瘦削,举止儒雅,神清气爽,身上的绸缎长衫在晨风中飘飘冉冉。他沿着街道走过去,满大街的人都争着抢着和他打招呼。他微笑颔首,举手投足间显得从容自如。

半个宁国府的人都认识颜升,人们说他修路搭桥,乐善好施,扶危济困,就送他外号“颜大善人”。然而,没有人知道,颜大善人其实是宁国府的高买[3],手下弟子遍布州县。

然而,这天早晨,颜升却没有走出颜府。不但颜升没有走出颜府,颜府上上下下百十号人没有一个迈出颜府半步,甚至连颜府门前青石台阶上枯黄的落叶,也没人打扫。

颜府沉重的黑漆木门后,一片寂静,连一声鸟鸣也听不到。颜升坐在大厅的中堂前,一只手搭在八仙桌上,时不时用手指轻轻叩响桌面,嗒,嗒,嗒,显得胸有成竹、气定神闲。他身后的墙壁中央,悬挂着《猛虎下山图》,猛虎张牙舞爪,气势逼人,但只要粗识字画的人,就能看出,此画粗糙拙劣,顶多只能卖到两文钱。

颜府大院的每个角落,明里暗里都站着家丁。天空中偶尔飞过一只鸟雀,他们都会如临大敌一般,神色紧张。

这天是赶蛋的最后一天——第三十天。提出赶蛋的,是颜升的弟子滕雨。在过去的二十九天里,滕雨都没有出现,颜府也没丢东西。如果到今天子时,滕雨还没有出现,则表示赶蛋失败。

滕雨,是颜升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年纪最小的弟子。颜升根本没有想到,滕雨会向他提出赶蛋。

整整一天,颜府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别说是人,就是一只小鸟也没有落在颜府的地面上。

掌灯时分,家丁们照例打着灯笼,巡视颜府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面,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颜升站起来,走到大厅门前,他听见院墙外,闹哄哄的消夜声音已经响起,卖炒田螺的吆喝声像绳子一样从院墙外抛到了院墙里。

有徒弟从大厅门前走过,双手抱拳对颜升说道:“恭喜您。”

颜升站在房檐下的大红灯影里,不动声色,但他的眉毛却轻轻跳动着。距离赶蛋的最后期限仅剩一个时辰,在这场徒弟向师父发起的挑战中,徒弟看来要输了。

突然,远处跑来了一名家丁,他的身影因为慌张而显得歪歪斜斜。颜升不由自主地走前两步,那名家丁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树林里发现了新挖通的地道。”

颜升说:“慌什么!既然来了,人肯定就在府里,仔细搜查,一片树叶都不要放过。”

家丁们领命走了,颜升又坐回到八仙桌边的椅子里,他的手指又在叩击桌面,嗒嗒,嗒嗒,显得紧张而焦虑。

半个时辰后,家丁来报告:颜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滕雨的身影,颜府也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颜升说:“他肯定就在院子里。不要找了,每个人坚守岗位,凡是走动的人,立即盘查。”

颜升话音刚落,颜府东北角突然火光冲天,院墙内外响起一片惊呼声。着火的是一间柴房,烈焰腾腾,夜风中传来了竹竿燃烧的爆裂声和屋顶倒塌的声音。颜升不由自主地走出大厅,对着视线里的所有人高喊:“赶快救火。”柴房烧毁了,无关紧要,他担心的是,火势蔓延,会烧毁颜府所有油松盖就的房屋。

看着家丁仆人们提着水桶赶往东北角,颜升放下心来,重新走回大厅。他来到八仙桌边,尚未落座,突然脸色大变。他明白,自己着了徒弟滕雨的道儿。

大厅墙上悬挂的《猛虎下山图》,被盗走了。

柴房的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徒弟们前来大厅复命,看到颜升怔怔地站在八仙桌边,神情沮丧。他说:“给我准备干粮盘缠,我今晚就动身。”

徒弟中有一名女子,身材高挑,容貌出众。她看到墙壁上少了一幅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说:“师父您说过,那幅画不值几文钱……”

颜升说:“何蓉,这幅画里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我一定要追回来。再说,这是事关颜面的事情,不能让江湖人耻笑。”

何蓉说:“师父,您多带几个人。”

颜升说:“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何蓉看了众人一眼,急切地问:“如果找到师弟,如何处置?”

颜升冷冷地说:“按照江湖规则,绝不姑息。”

何蓉犹豫了一下,又说:“师父常常说起天下总捕头周济,您对他曾有救命之恩,此事何不托付给他去办。”

颜升说:“江湖的事,是江湖的事;官府的事,是官府的事。江湖和官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能让周济管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

何蓉不再说话,默默低下了头。

颜升打着灯笼,在颜府里寻找线索,他看到水塘边有两个湿漉漉的脚印,旁边的草丛中丢弃着一节芦管,一尺多长。他捡起芦管,看到中间被捅空了,他明白了滕雨的藏身之所。滕雨用了二十九天挖通地道,进入颜府的树林中,然后藏身在水塘里,口中噙着这节被捅空的芦管换气,躲过了家丁的搜寻。然后,他点着了东北角的柴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迫使师父颜升走出了大厅,而他自己趁机溜入大厅,盗走了墙壁上的那幅画。

可是,颜府金银财宝、细软古玩无数,他为什么单单盗走了墙上那幅画?难道他知道那幅画隐藏的秘密?他是什么身份?他究竟是谁?

颜升在颜府里继续寻找蛛丝马迹,他看到青砖垒砌的墙壁上,有一个湿润的脚印,而墙壁前,则有几处倒伏的青草,显然是滕雨踩踏留下的。颜升看到,草地上脚印之间的跨幅很大,他推断,滕雨来到这里,跑向墙壁,一只脚踩在墙壁上,探手抓住墙头,翻身跳出去了。

颜升也从这里翻出墙头,就着当空的皓月,他看到东面的草地上,有一行被踩倒的青草。他拿起一株被踩折的青草,闻到了清新的气息。显然,滕雨是沿着这里向东逃去了。

颜升向东追去。

追出了七八里,颜升看到月亮渐渐西斜,路边有几枝野生玫瑰,玫瑰的尖刺上挂着一片布。他摘下布片,摸到布片半湿半干,是从绸布长袍的下摆刮下来的。显然,滕雨是穿着半湿的长袍,从这里向东逃走了。

颜升继续向东追赶,他相信,用不了几天,他就会追上徒弟滕雨。他按照滕雨留下的蛛丝马迹,就能找到他。就算滕雨没有留下踪迹,他只要找到当地的瓢把子[4],也能够打听到滕雨。

颜升闯荡江湖几十年,虽然常听到有人赶蛋,但从没有一个徒弟赶蛋成功的。徒弟的人脉和技艺,远远不如师父。

颜升又向前追赶了七八里,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鸡叫声,还有巡夜人的梆子声。天亮了。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里,尽管颜升向东追出了上百里,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颜升一度怀疑滕雨会不会用了声东击西之计,故意把他引向东面,而自己逃往了西面。然而,如果滕雨真的这样做,他会一路上故意留下很多印记的,而现在一路上没有见到任何印记,恰恰说明滕雨就是逃往东面了。

第三天,颜升来到了岐王府,大街上人群熙攘,川流不息。颜升走进一家饭馆,里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颜升从口袋里摸出夹手[5],呈十字摆放在桌面上。

约莫过了一袋烟工夫,颜升收起夹手,慢悠悠地走出饭馆。他走出了十几步,身后传来说话声:“老合[6],借一步说话。”

颜升转过身来,看到身后跟来的是一个瘦小的青年,腰身佝偻,像个老头一样,额头上全是未老先衰的抬头纹。颜升说道:“青山八字开。”

青年说道:“绿水两边流。”

颜升说道:“山在水在桃花开。”

青年说道:“云散雾散贵人来。”

颜升说道:“江湖一把伞,许吃不许攒。”

青年说道:“江湖一盏灯,只照夜行客。”

对上了春点,颜升说道:“我想找瓢把子。”

青年问道:“怎么称呼您?”

颜升说道:“宁国府一枝桃。”

青年伸出一只手臂,做出了邀请的手势,然后在前面径直走了。颜升紧紧跟在后面。

拐了两道弯,青年带着颜升来到一间极普通的徽派建筑风格的院落前,院门口有两棵极高极粗的樟树,树龄足有几百年。这座院落应该也历经几百年了。进入院门,颜升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曲径通幽,池馆水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颜升跟着青年来到大厅前,止住脚步。青年一步步登上台阶,进门通报。颜升等在台阶下。时间不长,大厅里快步走出了一名中年人,此人光头,一颗硕大的脑壳显得光亮而圆润。他边跑下台阶,边伸出手臂,满脸都是颤动着的微笑。他喊道:“一枝桃到了,有失远迎,赎罪则个。”

颜升抱拳相迎:“不速之客,还请见谅。”

光头男子跑下台阶,伸出手和颜升紧紧握在一起,他说:“一枝桃名动南直隶,江南各地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您来这里,蓬荜生辉。”

颜升躬身道:“过奖,过奖。”

光头男子拉着颜升的手臂走上台阶,他说:“那一年,进贤县令告老还乡,车载十万贯,您带着孩儿们[7]取走十万贯,分发给进贤县百姓。”

颜升说:“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光头男子又说道:“又一年,宫中总管搜刮民财,船过淮河,您带着孩儿们凿漏帆船,总管只好空手回京,您带人打捞金银财宝,分给了两岸百姓。”

颜升道:“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光头男子又说道:“您经常接济那些落魄书生,资助他们读书,有一个书生穷困潦倒,衣食无继,得到了您的资助,上京赶考,中了探花,现在他已是天下总捕头,是贪官污吏和江湖败类的克星。”

颜升说:“那都是书生努力的结果,和我无关。”

光头男子说道:“前辈一枝桃的所作所为,晚辈房磐钦佩得紧。”

两人走进大厅,分宾主坐下。房磐招手叫来下人:“起窖,开陈酿,招待贵客,今日一醉方休。”

颜升摆手道:“心意领了,有急事在身,不便久留。”

房磐道:“有何事?告知晚辈,水里火里,晚辈也去。”

颜升说:“我知道你是一条汉子。有一年,一个不孝之子嗜赌成性,遭遇老千[8],输光土地房产。老夫妻抱头痛哭,准备上吊自尽。你从老千家取走二百金,送到老夫妻家中,救了两条人命。可有此事?”

房磐嘿嘿笑着说:“有的。”

颜升又说:“村中有两户人家,左邻兄弟五个,称霸一方;右舍孤苦一人,谨小慎微。左邻五兄弟侵占右舍房屋,逼得右舍暂住在关帝庙。你从左邻取走金银细软,交给右舍,劝右舍去县城开店做买卖,远离是非之地。可有此事?”

房磐搓着手掌,笑道:“也有。”

颜升说:“江湖人都知道你是一条好汉,所以我路过贵地,遇到难解之事,就求到你门下。”

房磐拍着胸脯说:“前辈但说,晚辈万死不辞。”

颜升说了徒弟滕雨赶蛋,自己追踪,却苦于找不到线索的事情。房磐哈哈笑着说:“这有何难?我安排孩儿们去做就是了,我们只管喝酒吃肉。”

颜升感到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房磐又问:“赶蛋者是何模样?”

颜升说:“中等身材,年约二十,俊俏机灵,宁国府口音,穿青色绸缎长袍,长袍下摆被撕扯下一片。”

房磐叫来门外那个瘦小青年,告诉他说:“前辈之事,你赶快让军师史敬去办,我们在这里等回音。”

房磐和颜升坐在大厅,大厅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山珍海味,很多食物都是颜升没有见过的,滚圆壮硕的房磐确实是一个美食家。房磐打开了一罐酒,浓郁的酒香立即弥漫房间。

酒过三巡,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快步走进来。房磐站起来,对颜升说:“这是军师史敬,我们二当家的。”

史敬对着颜升长稽到地,说道:“早闻前辈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颜升急忙还礼,说道:“岂敢,岂敢。”

寒暄过后,房磐问道:“可有赶蛋者的消息?”

史敬说道:“昨晚住宿我们这里的,共三十五人,一名道士,两名僧者,一名老者,一名上任的京官,三名上京赶考的举子,十名客商,另外有两队形迹可疑的人,分住在不同的客店,但据两家客店的老板说,这两队人都很少言语,我们的人半夜偷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地方的话。”

房磐问:“这两队人呢?”

史敬说:“今晨早早离开了,去往东面。”

房磐不再问这两队人,他问道:“赶蛋者呢?”

史敬说:“没有见到。”

房磐遗憾地看着颜升,颜升没有继续追问关于赶蛋者滕雨的消息,却追问道:“那两队人是什么来路?”

史敬说:“不知道。他们说话曲里拐弯,言谈举止好像不是中原人,他们早早就离开了,向东面走了,我已派人跟踪,打探消息。”

颜升沉吟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史敬说:“午时,估计打探消息的人就会回来。”

史敬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了喧闹声。三人快步走出大厅,看到有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到台阶下,浑身是血,他指了指东面,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史敬抢先跑下台阶,扶起他,然而他已经没有了声息。史敬扳开他的嘴巴,却见里面血肉模糊。这人被人割了半截舌头。

颜升和房磐来到台阶下,史敬说:“这是我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

台阶下围了很多人,有的人脸带惊恐,有的人满脸怒色,他们纷纷追问这是谁干的,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明白。

房磐说:“飞鸽传书,让东面沿途老合留意这两队人,一定要打听到他们的底细。”

颜升说:“我会继续向东面走,寻找我那赶蛋的孩儿,兴许会探听到这些人的消息。”

史敬说:“这伙人心狠手辣,阴险至极,前辈一定要多加小心。”

房磐愤愤地说:“找到他们,我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颜升告别了房磐和史敬,继续向东行走,走出五里地,来到了一座村庄。村庄里正在办喜事,周围几个村庄的人都跑来观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颜升也走进村庄,兴许在这里能够打探到滕雨或者那伙人的消息。

农村办喜事,男女两边的亲戚都会赶来凑兴,很多亲戚都是第一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颜升昂首阔步走进那个办喜事的大院里,看到酒席边有座位,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满桌的人都对他寒暄问好,男方的亲戚以为他是女方的亲戚,女方的亲戚以为他是男方的亲戚。颜升一言不发,只管夹菜吃饭。

席间,有一位老者提起了当天早晨发生的一件事情,他说:“四个小伙儿打一个人,被打的是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身手矫健,好生厉害。”

有人说:“老头儿怎么能打得过小伙儿?”又有人说:“谁赢了?谁赢了?”

老者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打了很久,就去了东面,也不知道谁赢谁输。那场面可激烈了。”

一听说这些人向东面去了,颜升就上心了,他问:“在哪里打的?”

老者说:“从这里往西北,走三里地,有座小山包,山上有座废弃的小村庄叫十棵树,就是在那里打的。”

颜升匆匆吃过饭,就蹽开大步赶往十棵树。他爬上小山包,看到山包上有十棵巨大的樟树。每一棵樟树都难以合抱,树龄足有上百年,这可能就是这个村庄名字的来历。

颜升走进村庄,看到村道上脚印杂乱,还有一截打折的木棍,断口新鲜。他来到一处断墙边,赫然发现墙上有一片血迹,他凑近闻了闻,还能闻到血腥味。

颜升沿着村道,从西向东慢慢地察看。他来到了东面的村口,突然失声叫了出来,他看到在一棵樟树上,有一朵桃花的标记。

这是滕雨留下来的。

滕雨本来千方百计想要摆脱师父的追赶,一路上不留下任何痕迹,而现在他却留下标记,给师父指引路径,他一定是遇到了万分危急的事情,急需师父救援。他知道师父会跟在他的后面。

颜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心急如焚,向东面赶去。

滕雨孩儿遇到了什么危难?颜升心想: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救出孩儿。

同类推荐
  • 玛格丽特的秘密

    玛格丽特的秘密

    “这是一个奇异的故事。上海美术馆里展出一幅16世纪的法国油画,画里就是著名的玛格丽特王后。林海是学法语的大学生,当他看见这幅油画时,竟突然昏迷。更离奇的是,当晚他去图书馆查找玛格丽特的史料,遭遇一名神秘男子在他手心写下一行法文,意为“救救我”!林海心存恐惧,在老屋阁楼夹层里发现一卷手绘羊皮书,上面写满了晦涩难懂的中世纪法文。林海找到了悬疑作家“我”。法国伏尔泰大学的奥尔良教授也对此产生了浓厚兴趣,力邀“我”带着羊皮书赴巴黎鉴定。然而,浪漫之都等待着“我”的却是惊心动魄的昼夜。”
  • 后周枭雄录

    后周枭雄录

    这是一个混乱的结束,也是一个伟大王朝的开始,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也是一个遥远梦想变得清晰的时刻,铅云凝重,狂风扫地,东京城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一个雄才伟略的君主,北伐契丹,南讨边陲,西征蜀地,东抗顽凶,然后英雄扼腕,出师未捷身先死;有一个英名神武的皇帝,粉墨登场,自此后扫平中原,外族远遁,天下来朝,华夏一统。
  • 野性的呼唤

    野性的呼唤

    巴克原是米勒法官家的一只爱犬,经过了文明的教化,一直生活在美国南部加州一个温暖的山谷里。后被卖到美国北部寒冷偏远、盛产黄金的阿拉斯加,成了一只拉雪橇的狗。
  • 粤东闹鬼村纪事

    粤东闹鬼村纪事

    20世纪八九十年代,在广东省东部的一个客家人居住的村子里,发生了很多离奇古怪的事。生老病死本为人生常态,但这些表面看似意外的事件,却跟鬼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闹鬼,进入21世纪,村民开始陆续搬离村子。现在,留在这个村子里的人寥寥无几,此村也成为当地人眼中的“闹鬼村”。
  • 碧血1940:绥西抗战往事

    碧血1940:绥西抗战往事

    小说以1940年2月1日绥西草原上的乌不浪口战役为始,以同年旧历四月二十八日的恩格贝战役为终,细致而生动地描绘了国民革命军中一支驻扎于宁夏省的团级建制的部队训练、休整、行军、打仗,直至全军覆没于远离家乡两千里外的恩格贝台地的全过程。
热门推荐
  • 大胆说出你的爱:最经典的爱情散文(时文选粹)

    大胆说出你的爱:最经典的爱情散文(时文选粹)

    本书编入了近百篇经典爱情散文,其中既有当今的网络红文,也有文学新锐的得意之作,这些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有的虽如流星,只是瞬间划过,却在夜幕里留下永恒的光亮;有的虽如落英,仿佛似曾相识,却让人欲罢不能,让你在掩卷之际,忍不住回眸顾盼。这些爱情故事将生活的各个片段、各种场合、各种细节作为切入点,将爱情的细腻和伟大表达得酣畅淋漓,用朴实无华的小故事来抛砖引玉,以精简准确的爱情感悟作为提示和点拨,让您在读完每篇文章之后都有思考和感悟,悟出爱情的真谛,呼吸爱情的余味。
  • 我们都要谈恋爱

    我们都要谈恋爱

    当首席经纪人遇上万年渣灵师,当人气漫画家遇上通缉犯恶魔,当魅惑女妖精遇上高冷俊上仙,当成熟优雅女遇上无耻赖皮精......大家的相遇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这就不可而知了,但这便是缘分......
  • 穿越农女

    穿越农女

    作为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上得厅堂出得厨房,怎料意外穿越到古代,爹不亲娘不爱,只能靠着自己,带着兄弟姐妹创业奋进,看我用21世纪的智慧将古代搅得天翻地覆。
  • 伏魔大业

    伏魔大业

    一部玄幻的宏伟巨制,一段伏魔的完美征途。天罡三年,至阴起,玄阳灭,紫气渐微。黄沙起,四野之下皆为死寂。城中的百姓四散而逃,一条黑龙名为黑地煞,盘旋于苍穹之上,欲夺白天罡之天下。白天罡化龙腾起,厮杀之间,二者元气大伤,皆化为元婴,白天罡为诸佛庵法空和尚所救,黑地煞则被蛇妖文姬送入宫中继承了王位。白天罡被寄养在一户农家,二十年后,二人之间,前世的宿命在今世上演,一场关于王位的争夺,一次正与邪的较量自此展开.......是儿女情长的干涉还是注定的宿命论,一次凡人的修道之旅,在历经艰辛之后是否绝地重生?我们不相信宿命论,自古正邪势不两立。
  •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台湾作家[元玥]的免费全本小说《可喜可贺》。
  • 我是黑猫

    我是黑猫

    我带着一腔热血,却被现实狠狠的摔下,我突然意识到,有时,真不是我逃避,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后来,他告诉我,现实虽然很残酷,但正义永远也不会缺席,只是迟到罢了。邪恶并不是神,你也可以把它抹灭掉!这就是你的身份,你是——黑猫!
  • 永恒歌神

    永恒歌神

    作者:这年头谁写简介呀,下贱!
  • 魂道至尊

    魂道至尊

    魂道一途,千难万险,一个战魂师的成就,往往取决于战魂的品质。木黎,一个战魂品质为普通下品的少年,却立志要当那无上魂帝,重现祖上荣耀。他曾经冲进万古圣地,镇压诸雄,抢走天下最美丽的圣女!他曾经勇闯死亡绝地,横扫一切,将七大禁地捅了个通透!他曾经一拳打翻兽皇,横眉怒目,万千魂兽皆退散!他曾经造出无上神器,一剑可斩日月,一刀可断天地!……木黎不断打破常规,在魂道上创造出了一个个奇迹,终成一代至尊,霸绝天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彼岸之州

    彼岸之州

    “不对!”种种尝试都是无益,杨盛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种别开生面的想法。“这‘道’,会不会仅仅就是一条路,是心神中的一条道,念头间的一条路!一条凝聚各种念力的道路?”“是了,是我把道想的太玄乎了。也是,那般奇特的事物,历来便是被无限看高,以为神圣,以为玄奥,自然是脱俗超凡,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自是差之甚远。寻常人钻研,自是把他说的越玄乎才越像真得‘道’了一样。”越是排演,杨盛便越是相信就是这种可能。“道!道!何等简单!它本就是一条道,一条心神通往外物的路。”须臾之间,这条道,便在杨盛强大的心神推演下,有了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