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脑子空白。
那人就在我前边,突然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雨衣人,还是说就是我的倒影。
向后一步,我退出了房间,冷汗直流。
这几天遇到的事,根本与科学毫无关联,没人能解释。
现在我只想冷静一下,前边是未知的妖魔鬼怪,后边是死路一条。
掏出手机,上边时间仍然是2019年,没有一格信号,在这个时间线它就是一块废铁。
不对,他不是废铁!
做足了心里准备,缓缓推开门,果然,它还在,与我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样我永远看不到他的脸,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办法,进入房间,关上房门,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我,它在下一个房间,我把手机缓缓放到墙边,镜头对着它那扇门,打开了计时拍摄。
重新推开门,面朝悬崖。
3.2.1。
退回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相册,这次肯定有个解释了。
这个熟悉的面孔!不是我自己!也不是那个雨衣人。但是认我识他!他。。。
他是我曾经村里的地痞,听说他逃出村子之后,死在了镇里的昏暗小巷里,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身材与我相仿,但是凭借着不要命的性子,在村里没人敢顶撞他,无所事事,却衣食无忧。
没错,是我间接害死了他,那次村子里几乎没有人活下来,因为交通问题,很难从村里出去,步行的话起码要三天才能走到镇里,而村里唯一的土路,被我们炸毁了,剩下的,只有险峻的山路,加上村里几乎都是老弱,才留守在那里。
现在想想,为了那百十来万,三个人分,一人三十万,根本不值那百条人命,报应,我认了。
想到现在,我莫名生出了一股怒火,既然如此,善恶有报,我也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手机也没用了,扔下手机,凭这一股气,我径直向下个房间的门走去。
打开门,他已经在下扇门与我做着同样的动作。
我转头看向墙边,果然,同样的位置,扔着一部手机。
没错了,他除了与我长相不同,其他的一切,都与我一样。
打开手机,一张同样的照片存在相册里,不同的却是脸。
这个人,也是我村里的,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大娘,平日里靠卖自己种的菜为生,儿女都在外地,自己一人留守村中。
我突然热泪盈眶,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位老大娘以前对我很是照顾,因为她跟我家住的很近,小时候我淘气,经常去偷她家的西红柿吃,被她抓到了,也不打我也不骂我,而是问我怎么样,新鲜的东西好吃吧,给你妈拿回去点。
我都造了什么孽!
走向下一个房间,手机里仍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间一间的走下去,终于在一部手机里我看到了她。
我再也止不住眼泪,虽然她早在那件事情前,就已经走了,但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我姥姥,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可能因为恨我犯下这滔天大罪,才在这里出现吧。
我再也冷静不下,跑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房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我懒得再翻看一部部手机,也可能是怕看到那些被我害死的亡魂。
跑到再也没有力气,跑到呼吸困难。
我瘫倒在地。
恍惚间,我意识到一件事。
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照片。
没错!我想的没错!我村子里只有一百多人,这个房间不可能永远没有尽头。
手机里的照片是那个地痞,我跑够一轮了!
接下来会怎样,冷静思考。
如果这手机里是那个地痞,那这就是我一开始扔下的那部手机,我看向了来时的那扇门。
那我打开那扇门,是不是,就是石碑悬崖?
我抱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那扇门。
不可能!我脑子乱了,还是一个相同的房间,房间对面仍然有人模仿着我。
难道从我进入第二个房间之后,整个空间就变成了环形?永远没有出路?
不对,我进入了来时的房间,拿起手机。
手机里的照片把我吓个半死,那张脸竟然是我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拍到的!我拍照的时候应该面对的是石碑,不可能有人。
我被彻底困在这里了,越想越害怕,当我看着前面背对着我的人,我的身后,也同样有人看着我。
这是什么鬼道理?就算是报应,也只是把我困在这里,饿死?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出去,快想想。
如果这些人只能跟我做同一个动作,那我就给他们设定一个障碍,来打破这个循环,不,不只是打破这个循环,或许能打破这个空间。
门!只要我堵住一扇门,他们就会被困在同一个房间里。
但是这样,他们会跟我做同一个动作,也会堵住我前面的门。
快,找一些不同的东西,除了脸,我们还有什么不同。想着想着我扶了一下眼镜。
对!眼镜!
因为我们村子十分贫穷,就算是近视的人,也没有能拿出多余的钱配一副眼镜的,就算有钱也要去镇里。
没错!反正我近视程度也不算高,摘掉眼镜也无伤大雅。
说干就干,我把眼镜腿掰断,把它卡在了门缝之中,虽然不算太坚固,但是不用力还是没法打开。
以防万一,我缓缓的向下一个房间走去,尽量不用力,尽量让自己放松。
走到下一个房间中,我回头看了一下,门没开!成功了!
继续慢慢走着,刚才跑的时候我心中默数了一下房间数,一百零二个房间,我只需要跨越一百零一个房间,就能看到那个,装着一百零一个人的房间。
虽然知道这是报应,生死有命,但心中的求生欲又被点燃。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就在下一个房间,推开门,我就能看到希望。
这是什么!?推开门后,不再是那个重复的房间,而是一条阴暗的隧道,隧道尽头,是一个亮着黄灯的地方。
希望?还是又一个困境?
我快步向那走去,四周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束黄色的光亮,期间还闪烁了一下。
渐渐的,我看清楚了,是一间屋子,屋里的黄灯透过窗户,格外刺眼。
刚要进门,突然背脊发凉,总感觉有人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