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宇再没好气,嘲讽道:“是么?那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不?女匪徒?”
白小小莲步一跺,暴脾气迸发,万分不满道:“你不要左一句女匪徒,右一句女匪徒,如此粗鄙不堪,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人与人之间,要学会互相信任,懂么?”
易寒宇打击道:“你就是女匪徒,依我看,天底下的匪徒都没有你那么匪徒!”
白小小忿忿道:“闭嘴!你一个大男人还这般小鸡子肚肠,试问能成何大事?能成何体统?有本事你今天就再叫我一声女匪徒,小心有一天我真拉着你一起立山头,做匪徒!”
说着,她又开始得意,道:“到那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匪徒,是否还有心思谩骂别人匪徒?”
“不说就不说,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女流氓。”易寒宇开始反驳,“不是我说你,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你看看你,连出门都是蒙着脸面,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表明了你无脸见人的么?你说的话,可信度还真的不高,倘若我相信了,估计猪都会笑话我,哈哈!”
他一边极尽嘴中之能事,一边还在心里嘀咕咒骂:“老子也不知倒了几辈子的大霉!竟被你这女人诓上贼船!老子这心里太不痛快了,如果能够气死你这女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的话说得毫不留情,比之一般的讽刺打击还要更甚几分,白小小听了登时火冒三丈。
她失去了冷静,抬脚就是照着易寒宇的肚子踹过去,一边踹,她还一边口中报复道:“你才是流氓!你才是下三滥!你全家都是流氓!我......我不带路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警告你,可别虑着逃跑,只要你敢走开,我就放开手脚缠住你,然后把飞虎佣兵团的人招来,大不了一块死!哼!”
易寒宇躲过白小小的一脚,讥声道:“看看,原形毕露了吧?还说我小鸡子肚肠,我看你也大不到哪里去,不过说你两句,就寻死觅活的......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赶紧前面带路吧,我还等着尽快寻到宝藏,脱离苦海呢......”
白小小道:“带路可以,但你必须与我保持十丈距离!”
易寒宇道:“为何要保持十丈距离?”
白小小道:“因为只要有了十丈的距离,就已足够让我将绝大部分宝物收起来了,我现在已改变主意,不再想与你平分宝藏了,你能怎样?”
易寒宇道:“你这是出尔反尔啊?”
白小小双目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戏谑地看着易寒宇,道:“实在是被你这家伙气得不轻,不报复你一下的话,我都觉着对不起自己!”
易寒宇也戏谑地看着白小小,得意道:“哦?你确定?那我老人家就不辞劳苦,再教你一招,好叫你在额头上写个‘服’字!”
他没有给白小小发话的机会,接着道:“其实藏宝图共有两张,我不过是给了你一张次要的,主要的还在我这呢,难道你没发现?你那份藏宝图只不过是一张概略的路线图,根本就没有宝藏的具体位置?况且,你那张藏宝图我早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已看过,虽说记得不大清楚,但也是晓个八九不离十的了......小娘皮,我这就请问你,宝藏之地的入口在哪?机关在哪?哈哈!......”
放声大笑的同时,他的手中已出现另外一张藏宝图。
他故意拿着藏宝图在白小小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脸上满满的都是作死的笑,口中还不忘念念有词,讥讽道:“方把逐颜作笑欢,谁知乐极生悲今安在?哈!愚蠢的女人!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白小小怔住了,急急忙忙拿出身上的藏宝图,一观之下,事实还真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她气急败坏,失声骂道:“你!....你混蛋!......”
“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前面带路吧,你若再不走的话,我可就要自己寻宝去了,到时候我吃肉,你喝汤......哦不,应该这样说,我吃肉,再喝汤,你看着我吃肉,再看着我喝汤,哈!”易寒宇一边大快笑着,一边摆手示意白小小走在前面,“哎呀!我忽然间觉得心情也不那么郁闷了,说起来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当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对付你这种女人,还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哈哈!.....”
“无耻!”白小小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心下十万个想法:“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犬儿揭竿把义起!也不知这是什么世道?自己不过是从路边随便抓来个壮丁当棒槌,却莫名其妙碰上这个滚刀肉,凶残,狡诈,悍不畏死.......事到如今,也只好先顺着这家伙的意了,不然逼得过急了,这犬,还真的有可能跳墙!到时说不得又会两败俱伤!”
这般虑着,白小小不情不愿地选好了方向,往前走。
赶了半天的路,两人谁也不搭理谁,互相防备着,一前一后走着,倒是挺安静,耳边飘荡着的只有脚步声,还有脚步之下踩断枯枝烂叶,唧咔唧咔的清脆响声,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白小小早已被气得不分东南西北,走在前面有路不淌,带着后面的易寒宇在杂草丛中穿梭、再穿梭,到得后来,路是越走越堵塞了,甚至到了须用长剑开路的状况。
易寒宇忍不住道:“前面的,你是否故意往偏了带路?居心不良?”
白小小直言不讳:“是,我就是故意往偏僻的地方带,不让你这个混蛋好过!”
易寒宇笑道:“有点意思,都说愤怒的女人比猪蠢,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前面的,你难道不觉得是你在开路,对我根本没什么影响的吗?”
白小小一怔,当即停下脚步,不走了,只回过头来气呼呼盯着易寒宇。
易寒宇高兴道:“怎么不走了?难道你这女流氓是想通了?要散伙了么?......那太好了!其实我早就如此想了,咱们既然是萍水相逢,就该各奔东西,各回各家,老死不相往来才对,还找那劳什子宝藏作甚?前面的,你说是吧?”
白小小气得直跺脚,道:“前面的,前面的,难道我没有名字吗?混蛋!”
易寒宇不以为然道:“咳......一个名字而已,很重要么?你犯不着生气,这样吧,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后面的’,如何?”
白小小道:“名字不重要吗?那你为何还要取名字?干脆就叫‘混蛋’算了!”
说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又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确定‘刘大大’是你的真名吗?”
易寒宇一本正经道:“是呀,有问题吗?你呢?你的名字才值得怀疑!我一说出我的名字叫‘刘大大’,你竟然就说你叫‘白小小’,这不明摆着是瞎说的吗?简直居心叵测!咱俩的名字相冲,你知道吗?依我看,你还是速速从实招来!给小爷报出你的真名!”
白小小美眸流转,道:“是么?可我怎么有一种感觉,那感觉就在告诉我,你好像在骗我?你知道吗?我家族里面有一门秘术,炼成之后,可以看出别人的具体骨龄,知晓别人的详里年岁,便是修为相差甚远的亦不例外。”
易寒宇吞吐道:“那......那又如何?”
白小小道:“倒不能如何,只是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骗子,我观那人的骨龄不过才十七岁有余,尚且未及十八岁,可是那人却说他今年正好五十岁了,欲要骗我称呼他为‘叔叔’,大大,你说这样的人可不可恶?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
易寒宇摸摸鼻子,尴尬道:“咳......年龄都是浮云,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要老去?迟早有一天都会变成五十岁的,对不对?那人跟你说五十岁本也没什么恶意的,大小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你瞧瞧,你今年都已四十九岁了,连句玩笑都还开不起,可不有点小鸡子肚肠了?”
“你!.....”白小小又开始气急,定定的指着易寒宇,“我......我不走在前面了!要走就肩并肩一起走!省得白白便宜了某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