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大海是不变的永恒,世间万物皆有存在的道理。
一辆豪车划破夜晚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驶入萧家大院。
“妈妈,今天我可是推了您未来儿媳妇陪您回娘家的。”痞痞的语调,不是林万斐还会是谁?
“别逗贫了,你就是不推我这也给我带不回儿媳妇。”萧海盟残忍的戳穿了她的亲儿子。
俩人停好车子,一起向着灯火通明的客厅走去。
萧家后厨里,陈管家在事无巨细的张罗着,炖汤的火候,切菜的刀功…仿佛准备皇家宴席一般。
大太太走进来,招呼陈管家说:“老陈,海盟母子俩也到了,准备开饭吧。”
“好好,马上上菜。”陈管家应声,又紧忙吩咐下去。
说到萧海盟,是为萧老夫人的女儿,萧老夫人此生儿女双全凑成了个好字,而萧海盟只有一子,名为林万斐。
客厅里的大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萧父为首坐在正中央,萧老夫人,大太太,三太太,萧海盟4人两两对坐,定秋协妻子两人,定武,两位千金和林万斐等小辈依次落座。
萧敬业鹰眸在桌子上一扫,舒畅的心情突然变得阴郁,筷子啪的往桌子上一置,神情威严,“人不齐啊!”
闻言大家左右环顾,的确少一个人。
“老爷不说我还当真没发现呢,三少爷是不回来了吗?”大太太首当其冲询问陈管家。
站在旁处的陈管家稍显不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强装淡定说,“是小的忘记说了,三少爷临时有个会议要开,不过他特意说等会议一结束就马上赶过来。”陈管家赶忙帮忙开脱。
“可真是大忙人啊,一月一次的家庭聚餐每次都迟到,是当真忙?还是懒得参加!”三太太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落入萧老爷的耳中,他冷眉微蹙,并不说话。
萧定武跟着插话,“我这弟弟是大老板,自己开公司当然比我们这种给人打工的人忙嘛。”
一出口就是嘲讽与奚落,不开口的便看热闹,一顿合家欢从开始就走了味儿。
萧定秋本想缓和气氛,因为三弟迟到毁了一家人和气自是不值得,话刚要出口,就被大太太的一个厉眸杀回去了,眼神里透露着,你是我儿,不要为别人家的儿子讲话!
林万斐看不下去了,本就是舅舅和三表哥不睦,现在还拿这说事,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舅舅,您要是多给三表哥些父爱,他也就乐于回家了不是?”
话一出口整个餐厅便悄无声息,大家都偷偷侧目看向表情严肃的萧老爷子,心里感叹林万斐勇气可嘉,竟然摸老虎的屁股!
“真是话多呢!年轻人以事业为重这是咱萧家一直以来的美德,不论你们爷爷还是爸爸都是如此,才7点就饿了吗?”老太太不喜家人之间这般嘲讽,训斥道。
“老夫人说的是,定权他就是太以事业为重了!”大太太顺着说。
正在这时,静谧的空气中涌动出一声厉吼。“是吗?”萧定权步伐沉稳的走了进来。
刚才说过坏话的人,一阵心虚。纵然是万般讨厌压制和诋毁,也在真的看见的时候感到畏惧,因为萧定权莫名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萧老太太看到帅气的三孙子回来了,瞬间眉开眼笑,本就慈眉善目现在更甚,就像如来佛祖一般。陈管家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已经在门外站了5分钟的萧定权,刚刚那些刻薄挑唆的话早就落进了他的耳朵,左耳进,右耳却不曾出去,不过,这种逞口舌之快对他已无半点杀伤力。
萧瑟瑟呼唤萧定权入座,“哥,坐我这边吧。”
萧定权定然看着这个唤他如此亲密的女子,她长大了,齐肩的头发显得干练精神,温柔的面容更像她妈妈还是他们的爸爸?
菜依次端了上来,萧老爷发话,“吃饭吧”,大家才开动碗筷。
虽说是家庭聚餐,实则为家庭会议,督促和宣布一些事情。
“萧定武最近在公司可有长进?”萧敬业是在问儿子定秋,定武刚进公司那阵被萧老爷分到定秋的手下做副将。
“比开始有长进,业务也熟练多了。定武性子急躁仍需磨炼,好在他聪明,一教便会,有我把着,爸爸不用担心。”定秋自是把弟弟说的不错,毕竟是亲弟弟嘛。
“哼,有长进?是花边绯闻有长进嘛!你这小子天天在外边丢我这张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咳咳咳。”一说起这个萧老爷就压不住火气。
大太太一身冷汗不敢出声,眼神一再像女儿求救,萧瑟瑟深得萧老爷喜爱。
“爸爸,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我会帮二哥做好公关维护萧家的形象。”萧瑟瑟声音如琴鸣一般,也让萧老爷气消了大半。
“有定秋和瑟瑟在公司,我也是放心的,但萧家产业这么大,纵然有你们姑姑帮忙也还是缺乏人手。”
萧定权坐在最末尾,并不插话,一直低头夹碗中的白米饭吃,一口菜也没吃,食不知味。
“定权啊,放弃你现在的公司,回来萧氏,帮爸爸的忙。”萧老爷开口,是命令还是恳求?
萧定权夹着米粒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才缓缓放入嘴中,竟然是为了这事,然而他一点消息都不曾听得,但这个问题是他早就有了答案的。
“我不会放弃我的公司。”这就是他的答案。
桌上的一群人,有窃喜的,这个傻瓜放着白白的家产不要,不要正好!有好奇的,为什么不呢?真奇怪!也有失落的,比如老夫人。然而,萧父听见这番回答妥妥的勃然大怒了。
“为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萧敬业狠狠地看着定权。
萧定权看着眼前父亲的眼神,面容,不禁哑然失笑,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表情。弃我离去的时候坚毅不可摧,拥我入怀的时候也容不得拒绝半分,在你面前,儿子是什么?何等的没有人权?
“爸爸,我有我的梦想和事业。”萧定权淡然一笑。
“你一个小打小闹的公司谈得上什么事业,萧氏可是你爷爷和我几十年打下来的江山,让你回家打理生意难道是委屈你了不成!”萧敬业不明白,这样合理的事情也会被他拒绝。
“并不是委屈,是曲解和不理解。”
“呵呵,总说我不理解你,我又何曾被理解呢?”萧父气极反笑。
一夕之间,饭餐全无秀色。
“爸爸,我并没有和您置气的意思,只不过那真的是我想做的事情。”说罢,轻起离席。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