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坐定,从人送上果品饮品,庞庞彭恭敬请速与腾等饮用,随即问道:“不知长老到我族,有何贵干?”
速与腾冷脸道:“庞庞彭你得到了宝贝,藏得够严啊,可惜几千人看到了!拿出来吧。”
庞庞彭心下大震,暗道果然为这事来的。上个月,来原巫族交易的红月族人上门要求交易宝物,却只带有不足300头牲畜,还不如庞庞彭当日送太公的物资价值高,庞庞彭如何肯交易?只是推说没有。只是担心这红月族一向强势,怕是难以善了,如今红月族长老这摆明车马是要硬讹,如何能够承认?
当下道:“太阳族供期将近,我族是收罗了几件物品,已送往太阳族,却无什么东西称得上宝物。速与腾长老不要听外面传言才是。”
“大胆!竟敢当面蒙骗与我!好胆,你等着灭族吧!”速与腾大怒起身,推翻桌案而去。
原来太阳族是比红月族更为强盛的大族,族众数十万,附庸众多,红月族虽不是附庸,却也不敢有所触犯。庞庞彭声称有礼物送太阳族上供,以此压速与腾,速与腾却也不敢对太阳族有所不敬,只能对庞庞彭施压。这速与腾原想压迫庞庞彭献出宝物,就能把族长速巴腾给的1000头驼兽也自己中饱私囊了,未料庞庞彭如此不上道,现在再说出1000头驼**易,庞庞彭也不可能改口了,不由怒火高轵,当即率众回转族里去了。
速与腾回到族里,向族长速巴腾和大长老荧丝武具说庞庞彭如何不给面子,看不起红月族,红月族出1000头驼兽也不同意交换,宁可送给太阳族做供礼,必须出兵消灭掉。
大长老荧丝武倒是很奇怪,说:“原巫族并非太阳族附庸,何况离太阳族上供,还有一年时间,你说原巫族已经给太阳族上供去了,不大可能吧?原巫族不过万人,族中牲畜总共也不过两三千头,能增加1000头,实力大增,比两件宝贝可要实惠得多,又何必硬要和我族交恶去给太阳族上供?不合常理。”
速与腾知道大长老素来把细,怕漏了马脚,赶紧接话道:“那原巫族新接收了一个小族,好几千人,小看我们红月族,这是我没做好交易,我带兵去讨平。给我一万人,我两个月就把原巫族消灭掉。”
和大长老交换一下眼色,族长速巴腾道:“马上到收获季了,出兵一万,今年的收获会收到很大影响,何况原巫族若是逼急了,把城寨一烧,跑了,你到哪里找他们?”
“我带领本部五千人去就行。请族长准许!”速与腾怕夜场梦多,万一跟庞庞彭的谈判条件泄露出去,族里知晓了对自己就不利了。
“本部?”
“本部!”
“好,你若能把宝贝带回来,1000头驼兽归你,其余战利品你留下一半。”速巴腾承诺。
“遵命!”速与腾松了一口气。
红月族虽是一个族群,内部却分成多个分支,速与腾就是一个分支的首领,有族众近两万,战士可以召集五六千人。速与腾若是召集五千人出征,分支的青壮男丁几乎留不下了,收获季在即,必然收获大减。但若是一战消灭原巫族,分配的战利品将远远超过收获季的收获,何况还有族里1000头驼兽的奖励呢。本支实力,必将得到脱胎换骨的发展。至于失败,五千精壮战士攻击人口不过万的人小族,一个连军队都没有的小族,怎么会失败呢?
原巫族,庞庞彭自速与腾拂袖而去,便知事情大发了,速与腾讹诈不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但凡来个三两千军队,原巫族都不是对手。至于到太阳族请求主持公道?太阳族距离原巫族不下三个月路程,等求援的人赶到太阳族,庞庞彭的尸体早就腐烂了。何况原巫族微末小族,有什么资格让太阳族看一眼?更何况主持公道?
生路只有一条,当年太公的承诺,人族会为原巫族抵御外敌。
庞庞彭收拾礼物,带着自己的儿子、继承人,庞都司,就是一时冲动,打死了人族“人才兄”,差点引发两族火并的家伙,一大队人马日夜兼程向人族根据地而去。庞庞彭带着儿子,可不是让他看风景的,而是在必要时,抛出去平息人族怨气的。
三天时间,一行人来到人族根据地,阡陌纵横、村落处处,房屋齐整、人气昂扬,庞庞彭觉得真是大开眼界。
人族在根据地扎根,也有五六个月了,一开始种的几种作物已经接近成熟,人族即将收获在新世界的第一批作物。而煤矿、铁矿、铜矿开采之后,小炼钢炉、炼铜炉也开始建设,工具制造厂、兵器制造厂也都开始规划,基础工业即将全面展开,整个族群生气勃勃,充满希望。庞庞彭一行感受到的,就是这个气氛。
听到庞庞彭到来的消息时,王一帆正在和太公商量集体婚礼的仪式问题。人族的功勋薄上,拥有一个中功的人已有300多人。主要是战士、技术人员、管理人员等,尤其是华夏大学编写书籍记功的做法,一下子有六十多人获得中功,什么《论语》、《道德经》、《孙子兵法》、《冶金学》、《几何》、《初中物理》、《高中化学》之类,最多的一位教师一口气编写了四本数学书,拿到了四个中功,成为人族功劳第一。
有功绩申请结婚的已有200多对,准备举行集体婚礼。毕竟是新世界第一次婚礼,人数又多,王一帆非常重视,已经跟太公商量了好几次了。
听说庞庞彭带着牲畜粮食一长队厚礼来访,太公和王一帆一起迎了出来。
坐下寒暄一过,庞庞彭不敢耽误,直接诉说了红月族来人讨要宝物的情况,请求人族出兵支援。
“你确认红月族会出兵攻击原巫族?他们会出动多少人?带队的人是谁?红月族一直这么霸道呢还是就是某位长老特别霸道?红月族装备如何?军队训练如何?马上到收获季了,红月族不需要收获吗?”听完庞庞彭的感觉、预测,想象,太公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呃…不知道,这些都不知道。我们和红月族经常有些贸易,一些山里的药材、矿藏我们这里能产出一些,红月族的人时常过来收购,还算规矩。上个月找我们交易宝物的红月族人带的物资太少,交易不了,我们说没有宝物,他们也就算了。这会儿来的长老很霸道。”庞庞彭给问的两眼发直,喃喃道。
“明白了。你们族里有多少战士?”
“三千多。种地养牲畜都是好手,没打过仗。我们原巫族位置比较偏,也比较贫瘠,没有什么族愿意来这里。他们都说我们是野人,不愿意搭理我们,我们才有机会在这里生存,不过族里这些年人倒是多了不少。”庞庞彭算了半天才报出来这个数字。
“好。这一仗我们组织打,但有条件:一是你们不会打仗,必须把族人组织起来,听从我们指挥;二是安排人和我们的人去红月族探听消息;三是打仗肯定影响收获季,战斗会死人,需要补偿;你同意,我们就出兵。”太公严肃地对庞庞彭说。
“不行!我们的人不能让你们指挥!”庞庞彭身边的高大汉子,挥舞胳膊,怒吼着反对。
“这是庞庞彭你的意思吗?”太公脸色不善。
“不是,不是。对不住,对不住。混蛋,轮得着你开口!”庞庞彭向太公和王一帆道歉,把大汉赶了出去。
“这是小子,带他来给大人赔罪,不想又开罪大人。还望大人恕罪。”庞庞彭生怕激怒了太公,放手不管了,原巫族恐怕只能向红月族附庸了,却不知速与腾根本没打算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他就留在人族吧,叫什么名字?”王一帆缓和了一下气氛,心道这对人族有敌意的庞庞彭之子,不宜再让他回原巫族,可要是杀了,庞庞彭未必敢说什么,却会在心里留下阴影,还是先软禁在人族好了,个子太大,挖不了矿,去海港砍木头吧。
“小儿叫庞都司,能够留在人族是他的机缘,多谢大人费心教导。”庞庞彭明白人家是要扣下人质了,还不得不表示感谢,总比现在杀了给“人才兄”偿命要好得多。
商量妥当,太公请李峰过来,一起接待庞庞彭,并介绍李峰将是人族与原巫族联军总指挥,让庞庞彭回去召集原巫族战士,李峰随后将赶到接手。
庞庞彭一走,李峰踌躇满志,跟太公核实:“两族联军没错?原巫族怎么这么容易接受了?”
太公冷冷地说:“只是我们指挥他们作战,又不是吞并他们,总比灭族好得多。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一仗怕是不好打。”
“怎么说?敌人情况如何?”李峰冷静下来。
“可能有三万战士,还可能有骑兵,即便不是训练有素,至少是经常作战。”
“差距这么大?”李峰真是重视起来,有点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