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一直站在她那边啊,还有啊,我何时看不惯她了,是你!”寻生拿手点着韩义说道
“是你看不惯!”寻生又道
“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被这妖女失了魂了吗?”韩义气道
“大少爷,这是军营,你要耍脾气也得看看地方。”寻生道
说完寻生便走了。
韩义被寻生的这句话说着顿时羞了脸。
一旁的韩忠不停地笑着。
“你笑什么?”韩义怒道
“弟弟,你也该长大些了,我觉得寻生他说的没错啊。”韩忠道
“你懂什么?那女人就是个祸害,我一早就看出来,是你们眼拙!”韩义对着韩忠怒道
说完便走了。
“哎~”韩忠看着韩义无奈地叹了口气
帐内,黯雪正抱着瓷坛子喝着酒。
“这是做什么?”承泽一进来那浓烈的酒味便迎面而来
承泽立马拿走黯雪手中的酒。
黯雪便顺手拿起身旁的酒喝了起来。
承泽看着满地的酒坛子。
“你上哪儿弄来的酒?”承泽问道
黯雪不语继续喝着。
“你别喝了!你身上还有伤呢!”承泽又一把夺过黯雪手里的酒坛说道
“你好烦啊!”黯雪轻声道
“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不能这样啊~”承泽拉着黯雪说道
黯雪撇开承泽的手,看着承泽说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走开!”
“我今天还就管定你了,起来!”承泽说着便将黯雪领了起来说道
将黯雪带到桌前,拿起水杯,就向着黯雪脸上泼去。
“清醒了吗?”承泽道
黯雪推开承泽。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黯雪摇晃着身子道
黯雪体力不支,说完便坐在桌前,双手扶着桌子。
“我知道你难过,秦世伯走了对你打击很大,可我们也是你的亲人啊。”承泽道
“哼,哼,亲人~”黯雪含着泪看着承泽
“你们这样的亲人我可高攀不起。”黯雪说道
“黯雪,你是不是对我阻碍你去陈军营的事还耿耿于怀?”承泽低头问道
“这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黯雪轻声道
“那你为何回来后就对我如此冷漠疏离?”承泽问道
“因为错了。”黯雪哽咽道
“你没错啊?没有人做错任何事。”承泽道
“不,都错了,你不该认识我的承泽。”黯雪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承泽走进黯雪问道
黯雪不语。
“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承泽又问
黯雪依旧不语。
“你不说那就是没有。”承泽道
帐外淮奇鸣躲在一旁听着,他本想来看看这可怜的世侄女的,却凑巧听到了方才的那些话。淮奇鸣听着心里一揪,这孩子怕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承泽。”淮奇鸣走了进去说道
“爹?”承泽道
黯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行礼,连看都不看一眼淮奇鸣。
“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黯雪讲。”淮奇鸣看看黯雪对着承泽说道
承泽看了看黯雪,心中疑惑不解,难道爹知道原因?
承泽又看了看爹,也只好就这样出了营帐。
承泽一走出营帐,淮奇鸣便噗的一声双腿跪在了地上。
黯雪满是怨恨地看向了他。
“黯雪,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可是你爹生前不愿你背负太多就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淮奇鸣道
黯雪站了起来看着淮奇鸣不语。
“你还记得你刚来不久后,有一次冲进我家我问你母亲的事吗?”淮奇鸣问道
“我母亲果然与你有关!”黯雪斥责道
“是,是与我有关,你母亲她、她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淮奇鸣落泪道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黯雪急忙拉着淮奇鸣问道
“十一年前的一个夜里,三皇突然拿着离王的密令来我家找我,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一切都得听从三皇子的安排。我便带着自己军队和三皇子领了密令旗连夜赶路出发,到了一处神奇的地方,我到了那儿我才知道这是流荧乡,是弟妹的故乡。”淮奇鸣哽咽道
淮奇鸣一直低头抽泣哽咽着。
“然后呢?然后呢?”黯雪问道
“不过没想到的事,三皇子到了荧流乡便大开杀戒,肆意轰炸,掠夺流荧乡的荧石。我有问其原因可三皇子说这是机密我无权得知。”淮奇鸣道
“就在不停地轰炸掠夺中,我见到了你娘冲了出来,我有试图追上你娘,希望可以抢在那些士兵追到她之前找到她。可是谁知荧流乡突然就洪水犯难,昏天暗地,等我赶到时你娘已经被三皇子的手下一剑刺死了!”淮奇鸣闭着眼无奈道
“什么?死了~”黯雪一下没了力坐了下来
“我真的想救,你爹那时已经离家,找了你娘数年未归,我知道这个弟妹在秦老弟心里有多重要。可真的没办法啊。”淮奇鸣哀嚎道
“那屠流荧乡的可是你和三皇子!”黯雪拍桌子起身怒道
淮奇鸣低头轻声道:“是,我受命于离王,为臣者只能听从!”
“我爹知道这些吗?”黯雪双手紧握道
“这是密令我不敢透露,本以为这件事只有到我死时才能告知你父亲。奈何秦老弟见了章仁!”淮奇鸣道
“章仁!”黯雪轻道
“你爹离开后原本在离国军跟随你爹的不少旧部相继离开,或是转入其他将军麾下,章仁便跟了我。你爹见了章仁便知道了当年的一切来找过我,我告诉了你爹,并求他看在多年份儿上莫要将此事告知他人,否则淮家秦家都会不保!你爹得知此事后,便从此与我生分疏离。”淮奇鸣道
“所以我爹才会那样~才会说我娘死了,一人伤心。”黯雪轻道
“孩子,我对不起你娘和荧流乡,我死不足惜。可你不能再自暴自弃了!你还要担负起秦家啊!我已经欠秦老弟,你是他唯一的后人了。”淮奇鸣对着黯雪道
黯雪落着泪,喘息着,想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
“你!是该死!当然该死!”黯雪怒道,一转身便拔出秦峰的佩剑对着淮奇鸣
黯雪看着淮奇鸣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不要!”承泽闯了进来挡在了淮奇鸣的面前
“承泽!你出去!这是爹自己的事情。”淮奇鸣道
“爹!你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我们作为将领臣子的只要服从离王的指令。你不愿说出也是为了保全大家的安危!怎么是您一个人的事!”承泽跪在地上对着淮奇鸣道
“你,你都听见了?”淮奇鸣问道
“是,我不放心,方才一直在帐外。”承泽低头说道
“黯雪,这事不能怪我爹,我爹他尽力了!”承泽对着黯雪说道
“那我娘呢?荧流乡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他们也是无辜的,谁来给他们一个交代!”黯雪怒道
“那也不应该是我爹啊!我爹照顾秦家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连秦老爷过世也是我爹一手打理,这么多年来朝堂之上一直努力维护秦家。就算我爹有什么罪过也已经偿还了!”承泽又道
黯雪依旧拿着剑不放,看着地上的淮奇鸣。
“孩子,你让开吧。”淮奇鸣道
“爹!”淮奇鸣道
“今天你若要杀我爹,就先杀了我!”承泽对着黯雪道
“怎么,你们现在是在我眼前展现父子情深吗?”黯雪落泪道
“那我呢?我的亲人呢?”黯雪问道
“你若愿意我们都会是你亲人,只要你能放下,一切照旧,啊?”承泽抓着黯雪的肩膀,眼神里充满着恳求道
“啊!”黯雪叫着举起剑
一剑砍下,桌子被劈成了两半。
“滚!”黯雪背对着这父子俩道
“黯雪?”承泽问道
“滚那!”黯雪又大声道
“承泽~”淮奇鸣伸手叫着承泽
承泽扶起淮奇鸣,两人走出了营帐。
一出营帐,便听见黯雪在账内嚎啕大哭了起来。
痛,黯雪的心好像被火烤着,恨,自己为何到了这时还觉得淮奇鸣也是情有可原,看着他们父子俩方才那样,不由想起秦峰,心便软了下来。
黯雪看向床前的瓷坛子。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黯雪便收拾好包袱带着瓷坛子走出了营帐。
寻生正巧起了个大早正打算出来走走,便看见黯雪卸了铠甲,带着秦峰和自己的佩剑,被这包袱从营帐内出来。
“喂!你要走?”寻生道
黯雪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应。
寻生就这么看着黯雪骑上马,离开了军营。
“黯雪!”承泽听到马蹄声便立马出了营帐喊道,只见黯雪已经扬长而去,只有一个孤寂的背影迎着日出
承泽想要骑马追上去,寻生却在一旁悠悠道:“你抓不住的承泽,她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她有说她去哪儿吗?”承泽问道
寻生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要走回营帐。
寻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
“承泽,如果你爱不了她,就放了她吧。你的爱她不仅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只是对她徒增痛苦。”寻生轻声道
“你在胡说什么!”承泽道
寻生摇了摇头,笑了笑。
“啊呀,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噢?”寻生叹道
承泽听着寻生的话,看着黯雪独自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就像他们之间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