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感觉奇怪,千圣子突然停下喝道:“和尚且慢,容我一问,你是佛门何圣?可是那对男女的朋友?”
燃灯邪佛即刻收回火莲花,托于掌上,大声道:“吾乃千年佛灯是也,名唤燃灯古佛,怎会是那男女的朋友,数日前,我被那小子暗算控制,无法脱身,险些陨灭,今日方才自由,你可是那小子的朋友,特来诛杀我?”
千圣子听闻笑道:“非也,道友误会了,贫道千圣子,和那男女一向有仇不和,今日偶然相逢,正要将其拿下,不想道友突然出现,反倒你我打了起来,贫道还以为道友是那小子请来暗算我的,刚才心生疑问,方才斗胆一问,方知是场误会。”
燃灯邪佛听了解释,怒火消了一半,“原来如此,实事误会。”他虽如此说,也不过是因为胜负不分,要是胜了,什么误会不误会,早就把千圣子炼成灯油了,他又狞笑一声,“道友跟这男女过不去,恐怕是要吃了他们吧?”
千圣子哈哈一笑,“道友果真神通广大,慧心若镜,不错,这对男女是金莲化身,如能吃了,便可早证金身正果,不惧轮回,傲视群仙,奈何这男女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且极狡猾,令我几次狼狈,道友是如何认识这对男女的?”
燃灯邪佛道:“去岁于洞府与这二人偶遇,差点就得手了,不想这男女极是狡诈,令我上当,反传授他们御剑术,贫僧为此事难以释怀,故再次追寻,又被那小子困住,险些道体陨灭。”
千圣子听了暗暗吃惊,明白了去年桓羽升二人为何突然能够御剑,原来是燃灯邪佛传授,一盏青灯,竟然明心见性,证得佛身,绝对不容小觑,“原来如此,道友,你我打还是不打了?”
燃灯邪佛有点犹豫,毕竟现在不相上下,打下去也无意义,这时千圣子趁机怂恿道:“道友,你我相斗,徒劳无功,不如你我联盟,将那男女擒获,各得其一,岂非美事?”燃灯邪佛闻言大喜,单独去抓桓羽升确实不好办,如果联盟,胜算极大,有时候还可以将千圣子当替死鬼,扭头一看,却见桓羽升还在不远处观望,当下两个老妖怪驾妖风追上前去。
桓羽升眼看着风云突变,两个妖孽腾云驾雾一起朝他们赶来,看这气势,感觉不对劲,难道是适才交流了一阵,互倾肺腑,转眼间成了朋友,如今联合起来要对付他们?如果真是,以这二人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桓羽升脸色变了,“杨老师,千圣子和燃灯邪佛冲我们来了,看样子……”
杨若蕙也是花容失色,没想到这样,本想坐山观虎斗,最后搞些甜头,结果弄巧成拙,现在反倒被两个妖孽盯上了,这是她始料不及的,现在要是迎上去打,却没有胜算的把握,反而浪费力气,当下喝一声“快跑!”,二人立刻御剑调头,破云而去。
师生二人御剑漫天飞行了上千里,但那燃灯邪佛和千圣子紧追不放,这样不停逃命,桓羽升感觉厌烦了,就道:“杨老师,这样跑下去,就是跑回家,他们也会找上门,总得想办法赶走他们。”杨若蕙道:“那就先落地,我们遁地躲起来,或许能甩掉他们。”于是二人在云天俯瞰,择了个山头落下,接着掐诀念咒,遁地而入。
在地下奔波一阵,桓羽升突然眼前一亮,接着颇为震撼,因为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而这阴森森的空间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遍布着许多华丽的器物,气势宏伟。
再仔细看,只见这空间的上面,有日月星辰,北斗七星,二十八宿,俱是用夜明珠之类价值连城的宝物做的,散发着不同色彩的光华,也就是重新塑造了一个天文世界。
再看下面,有金玉雕琢的山脉模型,起伏若龙,山脉间银波起鳞,有宽有窄,宛若江河湖海,与上面的日月星辰交相辉映,极是震撼人心。
而那银波上面,却漂浮着一口华丽的漆棺,棺上,几盏灯烛还悠悠亮着。
整个空间四周上下,非金则玉,大气磅礴,真的是巧夺天工的无价之宝。
“这里应该是一座陵墓的地宫,看这规模,应该是一座皇陵。我们无意间进了陵墓。”桓羽升喃喃道。
杨若蕙笑道:“看这规模布局,独一无二,感觉有点熟悉,也感觉影响很深。”
“杨老师,您以前参观过皇陵?”
“没有,书上看的,对了,《史记》记载,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造骊山陵墓,事死如事生,穿三泉,下铜致椁,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是于九幽俯仰天地。看这里情景,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秦陵地宫。”
桓羽升笑道:“今日逃命虽是狼狈,却也机缘巧合,有幸亲临地宫一观,这里水银如此之多,要是常人来了,进入地宫就中毒身亡了。我们来的仓促,不会惊扰了嬴政的灵魂吧?”
“怕什么,我们不过是过路客,看一看就走。”杨若蕙东张西望的,尽量看个满足,“嬴政将陵寝都修得如此宏伟奢侈,可见当时的老百姓有多苦了,大秦不亡国反倒怪了。”
“杨老师,这里是地宫,阴气重,加上当时胡亥将许多无辜的宫人和民夫殉葬,这里更是怨气极重,秽气也重,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杨若蕙觉得也是,就是有点意犹未尽,正要离开,突然地宫中又闪出两个人影,正是那千圣子和燃灯邪佛。
燃灯邪佛哈哈笑道:“徒儿,穷途末路,休得再逃,还是乖乖给师父充饥。”
桓羽升即刻化剑成光球,将他和杨若蕙保护起来,“杨老师,这里是地宫,保护文物要紧,所以这里不宜打斗,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看他们怎么办。”
千圣子对这青萍剑化成的光球也是头疼,实在无力破之,便喝道:“小畜生,莫要做缩头乌龟,是好汉出来决斗,也好分个胜负。”
杨若蕙晃动着玉蓉剑,取笑道:“老前辈,我们是晚辈,年龄还小,好汉就不当了,如果你们有耐心守着我们不放,我们就在这里陪你个天荒地老。”
燃灯邪佛也是空欢喜一场,白流了许多涎水,但他看着地宫里的豪华景象,也是极度震撼,随后却大笑道:“道友,贫僧此番前来,并没有白跑,你看那长明灯,贫僧可将其取来,使我永久不熄,还有,这里冤魂极多,它们的怨气历经千年,极是浓重,因此它们的心火极烈,贫僧皆可将其采取,可使我神通大增。”
千圣子闻言,反倒甚是懊丧,这里虽然珍宝无数,但他是修道之人,对这些俗世的奇珍异宝没有兴趣,而那些冤魂和长明灯却因为修行法门不同,对他没用,算起来,他来这里一无所获,对燃灯邪佛也是暗中有几分嫉妒和痛恨,但又一想,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于是他打算在地宫翻腾翻腾,或许还有其它发现。
桓羽升见这两个妖邪要破坏文物,夺取珍宝,有点着急,就高喝道:“住手,这里的东西谁也不能动,你们要是敢动,我就不客气了。”
千圣子狞笑一下,只当耳边风,巴不得桓羽升乱了方寸,他便有机会袭击,于是只朝地宫中间走去。
杨若蕙见状打算御剑飞斩,总要想办法让这两个不能得逞。这时地宫中突然阴风滚滚,人言马鸣,呐喊吆喝不绝,好似千军万马奔腾杀来,这一幕倒也让千圣子和燃灯邪佛吃惊不小,止住了脚步。
桓羽升仔细看着地宫突变,也有点不安,接着只见阴风中出现无数身披甲胄手执剑戟弓弩和骑马的兵将来,个个神情勇猛威武,杀气腾腾,居高临下怒视着地宫中的几人。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阴兵?是嬴政陵寝的守护者?
紧接着,这些兵将中,有许多甲胄鲜明或锦袍绚丽的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黑色龙袍,头戴玉冕的男子来到最前面,注视着地宫中的几人。
杨若蕙喃喃惊叹道:“难道,这就是嬴政的英魂?千古一帝的威仪原来这般样子?”
“看着也不怎样让人害怕嘛!”桓羽升随便一吐心声。
杨若蕙笑道:“那是你阳气重,本事大,又是得道之人,要是常人,或许早就吓尿了,当年,那个陪荆轲刺秦王的勇士秦舞阳不也是吓怕了吗?”
这时,那些阴兵中有一个似乎是将军的大声怒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陵寝,惊扰幽冥,罪不容诛,见了始皇帝,形若雕木,也不跪拜,竟然随意喧哗,成何体统?”
千圣子哪里肯跪拜,倚着一身本事,自然不怕,正眼也不瞧,“得道之人,岂能再拜幽冥之物?虽王侯将相又如何?”
燃灯邪佛更是嚣张,声若洪钟,“吾乃燃灯古佛,万古不灭,超脱三界,岂是尔等帝王将相可比?早早伏地,给吾行三跪九叩之礼,也好超度尔等脱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