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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灵魂拷问

陆小梦回来了,带着准许我们参加的消息回来了。她一坐在我们旁边,就兴高采烈的把她得到的答复说给了我们听。我和张文远并不对这个多么感兴趣,我们巴不得不让我们参加呢。陆小梦看着我们无所谓的样子,不禁恶狠狠的威胁了我们一顿:她说只要我和张文远稍微露出一丝不积极的态度来,她会带几十个女孩来轮流弹我们脑瓜崩儿。

听到她这个话,徐小糖捂着嘴笑得坏坏的。陆小梦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眨眼睛。看到她这样,陆小梦有点纳闷了,而我们也忽然有点好奇她到底因为什么笑得这么坏!

在我们三人联合的逼迫下,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了出来:“我差点听成你要带几十个女孩把他们扒光呢!”

听到她这话,陆小梦又气又笑,食指在徐小糖脑袋上轻轻戳了一下,“净胡思乱想。”

我早已捂住了嘴,没敢笑出声,害怕陆小梦脑筋一转说不定就会觉得徐小糖说的这个办法更好,更具威胁性。

张文远听到徐小糖的这个话并没有露出多少笑意来;他微皱着眉头,眼神定着,像是忖量着什么。忽然他的眉头一挑,眼睛一亮,冲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我愣了一下,心里忽然觉得他可能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或者说想出了一个好点子。

果不其然,他凑到我耳朵旁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法子了。”

我的眼前猛然一亮,欣喜的同时抱着一丝怀疑的眼光盯在了他的脸上。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睛中透露出认真,毋庸置疑的光。

没等我凑过去细问,陆小梦就嚷嚷着开始排练,我只好也暂时压住了好奇的心,开始和她们一起练习起来。

练习的内容无非就是扯着嗓子唱两句,再有就是注意下队形和站姿。等稍微熟悉了这些以后,我们又开始学着合唱。练习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停了下来,理由是我没走心。临散场之前,陆小梦和徐小糖一起瞪着眼给了我一次口头警告,说有下次绝不姑息。

我用满嘴答应着不会有下次了的方式送她们走了,然后赶紧凑到张文远旁边,向他询问起来他所说的法子。

“什么?裸奔?”听到张文远所说的法子,我的眼珠都快被惊的掉下来了。

“嗯”张文远点着头,满脸都是认真。

我摇着头,半张着嘴,他的这法子实在是令我缓不过神儿来。

他的法子是:在校庆那天,我和他提前在光溜溜的身体上写满“博雅教育”四个字。然后外面穿一个长大衣,里面只穿条裤衩。在我们四人一起表演完节目之后,脱掉长大衣,在全校师生面前跑几圈。这样,博雅教育四个字等于一天之内就传遍了上海大学。

我不太喜欢这法子,但我也知道这是唯一有效、实用的法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需要些许时间来考虑一下。校庆那天肯定会有许多名人名师出席,在那样的场合下,不光光只是豁出脸皮那么简单,说不定可能会因此担上法律责任。

一想到那成千上万双眼睛在我光溜溜的身子上刮来刮去,我就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些认识我们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尤其是陆小梦,她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为了钱而出卖了尊严呢?或许,她的眼里不会看见的了我……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的节目排练的越来越熟练,离校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可是对于让博雅教育扬名的方法,我还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我始终过不去自己的脸皮,或者说是尊严这道坎。我在心底,第一次承认了自己是个无能还自傲的人。

有一次排练完之后,张文远忽然说要请我吃饭,他跟我说话的眼神好像告诉了我,他已看出了我的犹豫和懦弱。

他带我来到了一家烧烤店,我们坐在了二楼的包间里;点了些烤串和小龙虾,一盘辣子鸡块,还有几瓶啤酒。

虽然满桌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但我还是没有胃口。我知道是张文远出的那个法子在堵着我的胸口。

张文远起开了一瓶啤酒,给我和他自己满满各倒了一杯。

“来,走一个!”他举起酒。

我也举起酒,和他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同时一口闷了。

“嘶”他抹着嘴,倒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酒杯缓缓放到了桌上。“兄弟,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才华横溢,是个人物?”

我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只是笑了笑,没出声。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才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是个人物,那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是这个?屌?样?”

我笑不出了,我的心情随着他的话变得沉重。我垂着头,竖着耳朵,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说的话一向很有道理。

“你,李?青?云!”他用力指着我,“如果你觉得你自己真是个人物,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个丧家之犬的样子呢?”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由激昂转换为质问。

他的话就像无形的皮鞭,甩进了我的胸膛,一遍遍的拷问着我的心。我的心中找不出理由,所以我回答不出,我唯有紧闭着嘴,承受着从里到外的拷问。

“自――视――甚――高”他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眼睛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的脸上。

这四个字刺一般的扎到了我的自尊心,我的心头涌出一股恼意,可是立马又被那无形的皮鞭抽散了。唉,我在心里悲叹了一声:是啊,如果不是自视甚高,那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呢?

“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他又满满倒了两杯酒,举了起来。

我接过一杯,猛地一口喝干。“咕噜噜”当这苦酒流进我的喉咙时,我终于有了勇气承认:“是啊,确实是我自视甚高了!”

“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张文远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所以说啊,脸皮对于我们这种人算个什么东西呢?。”他收回手,又接着说到,“豁出去干一场,脸丢就丢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不要说穿着裤衩了,就是光着屁股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九死不悔的话语激起了我豪横的心,我一把拍在桌上,高声道:“好,我他妈豁出去了。”

“哈哈哈”我们两人相视一笑,又狠狠干了两杯酒。

迈过了心头的坎儿,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看着满桌我喜欢的菜,口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我要好好的吃点,为校庆那天的节目补充点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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