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肖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大胆奔放的女人嘛,旁边是看着斯文的东方双。
“炮哥!”
越肖扭头,石英朝自己奔来。
“不要无视我!”裴青脾气有些爆,她忍受不了蝼蚁的无视,挥起鞭子对着空气抽了几下。
东方双劝道:“没用的,我们现在这种形态伤不了任何人。”
裴青扭头瞪他:“你可真是没用,难怪你爹对你期望不大。”
这句话踩到了东方双的痛处,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炮哥,这是哪儿?我的食铁鼠不见了,明明前不久它还在我兜里,这是怎么回事?”石英眉头拧紧,有些着急。
越肖挠挠头:“我不清楚。”才怪,他现在心知肚明,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那珠子发挥了它的效用。
东方双主动走过来交涉,“各位,现在我们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之前的事情就暂且放在一边,眼下我们应该合作破了这个环境。”
石英瞥了一眼裴青,见她没来心就放松不少,说话也有底气了,“魂灵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怎么破环境,而且,要是你出去了,我们还有活路吗?所以,正确的打开方式应该就是我和炮哥联手在这里干掉你和那个女人。”
“阁下所言差异,先不说你打不到我我也摸不到你,退一步来讲,其实仔细想想,我们没有恩怨的,一切是因为零星魂灵而起,这样吧,等事情过去后,东方家愿意以宾客礼待两位,会对两位做出补偿的。”
东方双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生死攸关的仇恨说成了误会,他把东方家搬出来,多多少少威慑到了石英,他一介草芥出生,可得罪不起大世家。
“炮哥,你怎么看?”石英拿不定主意,看向越肖,越肖思考一下,说:“我觉得吧,事后我们能不能活着不是看他,而是看那个女人。”
“对啊,东方家再厉害我们也得有命见到才行,更何况这小子更那女人是一伙的。”石英一拍掌,警惕性的目光在东方双身上扫荡着。
东方双:“我们没有选择,如果继续为敌,那么谁也别想出去了。”
“叽叽喳喳说什么呢?”裴青走了过来,“蝼蚁,也配与我为伍?”
石英见到她靠近,下意识后退一步,“裴青,现在谁是蝼蚁还不一定呢,我们现在都是这种形态,肉身肯定留在原地,我记得你的仇人不少吧,安城里想杀得人多了去了,等时间一长,你仇家来了,我看你还能活着吗?”
这话说到点上了,裴青握紧了鞭子,越肖注意到了,“等下,我和石英的魂灵都不见了,为什么你的还在手上?”
东方双看向裴青,“我的也不见了。”
裴青双手环胸,冷哼:“蠢货,我是器属魂灵,自然和你们的不一样。”
“我们不相信你们。”
裴青冷笑:“我也不相信你们啊,这个环境保不准就是你俩其中一个弄出来的,与你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裴青是个做事果断的,她挥挥手转身离去,“东方双,跟上。”
东方双跟上,小声问道:“前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环境肯定跟那两人有关,我们暗中观察,找到机会就出手。”裴青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让我不爽的人都得死。”
越肖和石英选择一条与他们截然相反的道路,石英看着周围摆摊子的,问越肖:“炮哥,我不傻,也知道自己的本事,环境是你弄出来的吧,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出去?”
“原来你都知道啊,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其实我也一脑袋雾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小蓬莱。”
“你不能解除这个幻境吗?”
越肖耸耸肩,“不能。”
环境里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这是一座村庄,名叫洛村,被一条洛水河和洛神山所包围着。
“你认识洛村吗?”
石英摇头:“神御大陆地广物博,我不曾去过什么洛村。”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像幽灵一样游荡者,令人心烦。
裴青一鞭子抽向买卖字画的姑娘,抽了个空气,徒生一种闷气,东方双在旁边安慰道:“前辈勿心急,我们一定能出去的,反正他们也还没有出去。”
“别让我出去,否则把皮剥了放油锅里炸!”裴青恶狠狠道。
黑夜降临,天上出现一轮圆月,洛村里安静下来。
越肖累了,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旁边的石英开始发牢骚了,“一点儿线索都不没有,我们该不会出不去了吧?”
越肖心里也烦,村子就那么大,翻过来都没找到小蓬莱在哪儿,他第一百多次打开游戏界面,发愁似的看向屏幕上的“大凶”,珠子有占卜能力,白天越肖闲来无事就占卜了一下,谁知占出个大凶来。
“炮哥!”石英忽然抓住了越肖的胳膊。
“干嘛?”
“你快看,那个女人!”
越肖抬头,红色的衣角从眼前飘过,定睛一看,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撑着一把红伞徘徊在村里的各个角落,像个鬼。
“这不会是鬼吧?”越肖心生一股寒意。
“好像,应该可能是吧。”石英倒不怕这些,甚至还有些兴奋,“走,我们跟上她看看。”
每到一户人家,红衣女子就会停下来,扒着窗往里探去,观察了究竟就从正门进去了。
“走,我感觉那鬼要害人。”
石英拉着越肖穿过土墙,见到红衣女子跪在床边,目光有些许贪婪,床上睡着婴儿,面色红润,甚是可爱,女子的指尖划过婴儿娇嫩的肌肤,挑开单薄的布料,在脖子那儿徘徊。
毫不怀疑,下一秒,尖利的指甲会刺进去,鲜血四溅,鲜活的生命就会陨落。
婴儿忽然大哭起来,哭声嘹亮,红衣女子受惊一般的离开了房间,从窗户飞了出去。
哭声还在继续,却不见旁边的妇女醒来哄孩子。
石英想抱抱婴儿,手从婴儿身上穿过,旁边的妇女睡得深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石英,那鬼又回来了!”
红衣女子持伞飞了进来,石英下意识退后几步。
红衣女子收起伞,用指尖探了一下妇女的鼻息,然后又掀开被子,发现妇女紧抱着孩子,只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连心跳都没了。
在越肖和石英的目光下,红衣女子将妇女拖去床底,紧接着,啃噬的声音响起,越肖蹲下去一看,眼睛瞬间瞪大,那鬼竟然在吃妇女的手臂!
“卧槽!”石英吓得跌坐在地上。
床上的婴儿嘹亮的啼哭,他的母亲躺在床底被人啃噬,越肖仿佛能闻见铁锈味的血腥,恶心而又憎恨。
妇女被吃得只剩下骨架和内脏,遗弃在床底,红衣女子餍足的舔了舔指甲,目光移到了婴儿身上。
“她不会也把这孩子给吃了吧!”石英憎恨的大叫道。
红衣女子只是盯了一会儿婴儿,打开伞从窗口飞走了,婴儿还在啼哭,他失去了母亲。
这户人家十分贫困,连屋顶都是漏风的。
越肖和石英跟着红衣女子,她去了郎中家,从窗户飞进去,越肖以为又要有人受难了,穿墙过去一看发现红衣女子倒弄着药材,她还拿着一本书,点了油灯,在微弱的亮光下翻阅书籍。
奇怪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注意她起来,披头散发容貌清秀,眼睛似乎受伤过,看会儿书就要揉一下眼睛,红色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血腥味。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手臂,上面全是鞭痕,还有她的双脚,她的脚上有一圈非常深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铁环勒出来一样,勒进了骨头里。
“这该不会从某个地牢逃出来的恶鬼吧?”石英窃窃私语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红衣女子放下书籍,抓了几把药去了厨房,她点燃炉子下面的火,把药放进去往里煎。
“她煎药给谁喝?”
“不知道。”
药煎好了,她一手端碗一手撑伞飞走了,兜兜转转,她去了那个死了母亲的婴儿家,小心翼翼的吹药,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喂给婴儿。
“这鬼心肠还挺好。”石英嘟哝着。
红衣女子喂完药飘走了,石英在后面追,边追边喊:“姐,姐儿,你别跑啊,你跑了那孩子可怎么办哟。”
红衣女子速度很快,出了村子,直奔那条洛水河,石英穿过灌木丛赶了上去。
月光下,女子背影绰约,石英都看呆了。
越肖追上来,看到河里人后,迅速转过脸,顺便捂住石英的眼睛往后退。
“诶你别遮啊。”石英扒开越肖的手,不满的嚷嚷。
“非礼勿视懂吗?人家姑娘洗澡,你在这看也不怕遭雷劈。”
“不是。”石英拍开他的手,“我哪是觊觎人家美色,我是看她背上的伤痕和魂灵纹,你看,我没骗你。”
越肖忍不住瞥过去,他自诩君子,心里不带一丝邪念,红衣女子将衣服堆在了岸边,荡漾的河水里,露出来的半截背和手臂一样,全是鞭痕。
除了鞭痕,还有奇特的花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