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谊君刚要回房,却被梨落拦下了。
“小姐,奴婢刚刚跟顾小姐说话的时候都说了,我们要去要去找于大人啊。可还记得之前和于大人的约定?”
花谊君一拍脑袋,感叹自己记性太差。
“走走走。”
她沿着自己儿时的记忆找着去往书房的道路。
这时她又感叹自己记性太好,为何过了这么些年还能记住书房的方向。
“梨落,你就回巧熙阁等着吧,我不要太久就会回去的。”花谊君摆摆手让她走。
梨落柔声应下,告退了。
“嘎吱──”
门被花谊君不太客气地打开,发出的响声引起了于业成的注意。
他抬头挑眉,见来人是花谊君,挂上了笑容。
“你来了。”声音和蔼可亲,却又带着几分疲惫。
花谊君早已迫不及待了,好奇的问道“干爹,你就快说吧,到底是为什么我不能回去。”
于业成没说话,在桌边坐下,摇摇手也示意她坐下。
“不急,这事干爹慢慢跟你讲。”
花谊君也坐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随着于业成薄唇微起,事情也一点点浮出水面。
当年她父亲以状元榜首之名入朝为官,与他同时入朝的榜眼是他的一位故友。
两人交往甚密,都是事业有成之人,约定好一起进步。
明旭20年,也就是花谊君出生那年,花正铭事业突飞猛进,一口气官升三品,成为了当朝宰相,花谊君也因此被众人称为丞相府的福星。
然而他的兄弟却因此看红了眼,嫉妒之心升起,却暗藏心底,不与人道明,兄弟俩约好公平竞争,不耍手段。
而今那兄弟早已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从近几年开始做事越来越不择手段。众人皆知,却无一人应声。
甚至有人开始扬言,说那兄弟早晚有一天会取代了花正铭的位置。
那人近期开始蠢蠢欲动,花正铭早已察觉。于是嘱咐于业成好好照看花谊君,在事情结束之前不要让她回花府。
“马上就要有一场大战了…”
花谊君眉头紧皱,“干爹,你为何不告诉我那人是谁?谁敢打我爹的心思?”
“世事难料,官场沉浮,这种事你少知道为好。我破例告诉你这件事的缘由已经是不得已了,你父亲与我也都想保持你这一份纯真的心,人心险恶,不要把你也污染了。”
“干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现在整个花家在处于水火之中,我怎能视而不见?!现如今你连那人的名字都不告诉我,我要如何替我家出气?”
于业成瞟了他一眼,笑道:“我问你,你拿什么替他出气,你拿什么替花家出气?现在你能做的就只是安分的待在这里,不给你爹娘增加负担。”
“我偏要找那人理论理论,现在我就要下山!”花谊君从椅子上站起来,长袖一挥。
“谊君!”
于业成一声大怒,吓得花谊君身体一哆嗦。
他可从来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花谊君一下子眼里泛起泪光,“干爹,我还是不是你干女儿?为了这件事,居然冲我发火?我也是为花家好啊!”
“好好待在业成殿,你就算是对得起你爹娘了。”于业成压低了嗓门,凑近花谊君的耳朵对她说。这摆明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少给我惹祸了,行吗?”
花谊君眼底有数不尽的委屈,听见于业成这般说辞,她愣了愣,乖巧的点了点头。
于业成也点了点头,坐回了他的檀木桌上。手里拿着狼毫笔在宣纸上不知写着什么。
花谊君看他的神情,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他猜想许氏干爹也为了花家的事情,忧心不少。
也许…她是该懂事了。
花谊君一声不吭的出了书房,往巧熙阁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不知道乱七八糟的想着些什么,走路都有些不稳。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没用。在花家危机的时候,她连一份力都出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成为爹娘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