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真美,比起原来那个几乎看不见星星的世界好多了。”
灵海躺在屋顶望着漫天星辰。想到原来的世界,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灰色武修服轻轻一叹:“就算是不同的世界我也还是个废物啊”
‘废物’这个词十分贴切,在原本的世界二十岁前,没有梦想,不曾为任何事而努力,二十岁后虽然想过要改变,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成,每天都在担忧自己以后该怎么过,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
就是这样的一个废物,却获得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在某天熬夜后睡去,再睁眼,便已经来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
本以为到新世界可以有不同的境遇,却在七岁时测出天生灵脉不畅,练起功来事倍功却连一半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也再次被称呼为‘废物’,就连将自己捡回来的修灵武馆馆主虚老,也慢慢对自己疏远。
就在唉声叹气之时,微弱地呼唤声传来,仔细听了听,是一个苍老声音正叫着灵海的名字。灵海一个翻身站起来,顺着靠在屋子旁的梯子快速爬下,一溜烟跑到了屋后站立的干瘦老者身前,亲切的叫道:“吴爷爷”
被称为吴爷爷的老者轻轻抚摸灵海的头,举起左手中的袋子说道:“今天你有口福,厨房里还剩半只烤鸭和几个馒头。”
灵海听见烤鸭二字,肚子马上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忙伸手去接。老者将手中袋子交给灵海后,问道:“今天又只喝到稀饭吗?”
“还吃了一盘榨菜。”
“不受到重视的弟子,待遇真是越来越差。”老者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就算先天灵脉不畅,你也要努力,这个世上弱者可是很难过上好日子过的。”
“就算是您叫我努力,但您也知道,在这一年修炼中,我从不曾偷懒,体内‘源宫’中灵气却几乎不见增长,被同年的师兄弟们拉开一大截距离。我也没什么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就跟您学做菜,有门手艺也不至于会饿死。”
灵海拿起手中袋子闻了闻味道,其中的香味让他险些流下口水,于是催促道:“先别说这个,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去屋顶边吃边说吧,我都快饿晕了!”说完,就提着袋子向屋旁走去。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灵海来到了屋旁的梯子前,将手在粗糙的布衣上擦了擦,缓缓向上爬去。等到老者安全爬到屋顶,灵海提着袋子随后跟上。
老者在屋顶坐下拿起手里贴着酒字的葫芦,慢慢喝了起来,灵海靠到老者身边问道“吴爷爷您喝的到底是什么酒啊,总见您喝,却从没闻到过有酒的味道。”
老者看了一眼灵海,不屑地说道:“你个小娃娃懂什么,老夫这可是紫乌酒,由紫乌树的果实酿制而成,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喝起来可真是天上滋味。”说完又拿着葫芦喝了一大口。
“吴爷爷,天上滋味是什么滋味?能不能也给我喝一口?”
老者瞪起双目,“多大点小娃娃,你就要喝酒?赶紧到一边吃烤鸭去,刚刚不是还说很饿吗?”
见老者生气,灵海有点不明所以,明明只是开玩笑而已,吴爷爷为什么会生气呢?也不敢再问,只好郁闷地在一边啃着馒头和烤鸭。
老者见灵海一声不坑,躲在一旁吃东西,想想自己刚才好像表现得有些激动,便没话找话地说:“今天星星比平常可是多了不少,就和遇见你那天一样,老夫记得那天你就躺在这里,一个人偷偷哭泣。”灵海听老者说起遇见自己的情形,便再次想起灵脉测试的那一天。
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人,都会七岁之后,通过灵脉测试来辨明是否能够修炼灵气,而今天正是灵海参加测试的日子。
一大早灵海便从床上爬起,打开门看着朝阳伸了个懒腰,揉搓着自己的脸。灵海心想,七年了,我终于能测试灵脉了,若是能测出先天三脉,那可真是天纵奇才,修炼路上畅通无阻。越想越兴奋,不禁在空中挥出几拳。
“小师弟,这么早就起来锻炼呀。”声音从门洞的方向传来。灵海望去,一个身穿黑色武修服,浓眉大眼,黑色短发的青年站在门洞,朝他微微点头。灵海忙跑过去双手抱拳,说道“陈岩大师兄早。”
陈岩点了点头同样抱拳,说道“小师弟早,今天是测试灵脉的日子,师兄期待你有好表现。”
灵海嘿嘿一笑,“大师兄,我一定会测出先天三脉的!”
“嗯,有志气,那师兄就先走一步,一会儿还得出城修炼呢。”说罢,陈岩挥手与灵海作别。
看着陈岩走远,灵海转身回到院中。
这个院子,是给那些被父母寄养在武馆中,还未开始灵气修行的孩子住的。但毕竟为人父母,也没几个愿意让孩子小小年纪就离开自己,所以倒也没多少孩子,算上灵海也不过三人。
灵海从水缸中舀出水来开始洗漱。对面屋子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中走出来,用手揉着眼睛,显然还没完全睡醒。
灵海看见小女孩,将嘴中的水吐掉后,招呼道:“明理,你醒了?早呀。”
小女孩听见声音又揉了揉眼睛,含糊的回答道:”灵海哥,早上好,今天为什么起得这么早啊,明明平常都是我来叫你们起床的。”
明理刚说完,就听见灵海住的屋中传出“咚”一声闷响,好似有个西瓜掉在地上,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不久,屋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瘦脸,一双小眼睛在院里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明理身上。那人这才从门后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明理妹妹早,灵海也早啊”
灵海看了他一眼的说道:“陈书言你是不是打算,没看见明理就回去睡觉啊。”
陈书言依然笑嘻嘻地说:“那怎么可能呢,今天可是半年一次,测试灵脉的日子,我可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灵海听出“好戏”这个词中的嘲讽,想一想他确实有资本来嘲讽,在半年前的灵脉测试中,测出先天双脉,且震脉石呈现绿色,表示灵脉通畅无阻,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奇才。
灵海学着陈书言笑眯眯地样子,“确实是好戏呢,毕竟会是先先天三脉。”
虽说灵海一直把先天三脉挂在嘴边,其实心里也是没底,那毕竟只是传说一般,梦想中的事,传说金门一派掌门是天生三脉,但却从来没得到过证实。
“先天三脉吗?我也想看看呢,要真是就好了。”陈书言一脸不置可否地说道。
明理见他们拌起嘴来,圆场道:“灵海哥、书言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快洗漱完,去吃东西吧,中午灵海哥不是还要去测试灵脉吗?”两人听到明理的话便都不再多说,各自洗漱起来,不久后,三人一同去到饭堂。
早饭过后,已经测过灵脉的陈书言和明理道别,去进行晨练,走前还不忘对灵海露出那个笑眯眯地表情。灵海对这个表情很是厌烦,皮笑肉不笑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七岁孩子脸上该有的。
懒得再去想,灵海对身旁的明理问道:“今天早上精神不怎么好,又是因为害怕老鼠所以没睡好吗?”明理点头,灵海摸了摸下巴,“跟我来,我有个东西送你”说完便牵起明理的手返回住处。
进入院子,灵海让明理在院中稍等一会儿,自己则进入屋中。不一会,灵海双手放在身后走到明理面前,故作神秘地说道:“明理,能不能闭上一下眼睛?”
明理虽然有些疑惑,但依然应了一声,闭上双眼,之后就感觉灵海在自己脖子上挂了什么东西。“可以睁眼了”灵海的声音响起,明理睁开眼,低头一看,胸前挂着一枚用红绳绑住的洁白玉石。明理将玉石拿起,阳光透过玉石照在地上,一片叶子的图案在地面上映了出来。
明理抬头,睁大了明亮的眼睛看着灵海,说道:“灵海哥,这玉石真好看,送给我真的可以吗?”
灵海笑着说:“就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以后这就是你的护身符,老鼠见到都要躲得远远的。”说老鼠会躲,倒也不是为了安慰明理,而是真有这个效果。灵海送出的这是一块名为猫骨玉的玉石,来自一种猫类魔兽骨头之中,带有那魔兽的威压,常人看来没有什么感觉,但对于老鼠来说,却像是死神来临一般,自然会远远避开。至于玉石中的叶子图案则是灵海自己刻上去的。
知道这玉石是专门为自己准备,明理甜甜地笑起来,说道:“谢谢灵海哥,哥对我最好了。”
看着明理可爱的笑脸,灵海心中也是一暖,但想到她在明年测试完灵脉之后,就会被接回叶家,不免又有些失落。
一声悠扬钟鸣响起,灵海愣了一下,“这还没到中午,怎么就鸣钟集合了呢?”
同样听见钟声的明理忙将玉石吊坠藏进衣服里,拉着灵海的袖子说:“也许测试提前开始了,灵海哥,我们快去演武场吧。”
灵海点头,便被明理拉着一同去往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