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在里面喝酒呢?”门口是浩海在守着,走到门口便问道浩海。
“是,太子妃。”浩海回答道,说罢,只见云绮浅迈出了脚步欲进去,却被浩海当了住,“太子妃,请恕属下无礼,太子殿下进去时给属下交代了,谁也不能进去。”
云绮浅的脸立刻就变了,看着浩海,如今不仅凤渊不待见她,外面的人笑话她也就罢了,现在就连东宫的人也这么欺负她,她顿时火冒三丈,对浩海道:“让开!”
浩海没有言语,只是将头低得更低了,“太子妃,还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浩海一向对凤渊忠心耿耿的,若是这么吓唬他或者是对他发脾气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就算现在她说要将他的脑袋砍下,只怕他为了遵循凤渊的命令,连脚步都不肯挪动一下。
于是将自己心里的火气压了压,道:“殿下进去几日了?”
“回太子妃的话,已经五日了。”浩海回答道。
“已经五日了,除了日日喝酒,送进去的饭也都原封不动地拿出来,怎么,你是想看着他死在里面吗?”既然他对凤渊一向忠心,那就该好好利用利用他的忠心。
浩海闻言,立刻就犹豫了,“这——”趁着他起了恻隐之心,云绮浅立刻进了门,浩海也只能看着云绮浅进了门,而后就在外面守着了。
云绮浅进去之后,凤渊就在书桌上趴着,手里的酒壶还在手上挂着。
“殿下,殿下。”云绮浅喊了几声,凤渊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确确实实是喝醉了。
将荔枝让英儿放到了一边,而后道:“来人,”只见浩海和两个随从进了来,“将殿下扶到子午殿。”说完之后,两个小厮却像是没听明白一样,面面相觑。
“太子妃,这——”浩海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可是终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怎么,难不成你想让皇上知道殿下现在一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云绮浅道。
浩海没有言语,看了看凤渊,只好道:“快,将殿下送到子午殿去。”
两个太监才将凤渊扶了起来,随即一行人将凤渊放到了子午殿。
云绮浅给凤渊亲自擦了身子,还命人熬了一些醒酒药给凤渊喂了下去,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她从一个箱底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小木盒里放着的是迷情香。
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的凤渊,而后拿出了迷情香,点了上。
晚上的时候,浩海前来了,英儿按照云绮浅的吩咐,在门后守着,看见浩海来了,在台阶上坐着的人起了身,上前给浩海行礼,“大人。”
“殿下呢?”浩海问着英儿,眼睛却一直在往屋子里看,屋里的灯还亮着,可是他的话才刚落,里面的灯就已经灭了,英儿也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确认确实是熄灯了,对浩海道:“大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已经歇息了,大人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明日再来。”
浩海见状,立刻就着了急,这凤渊不待见云绮浅的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云绮浅现在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可是倘若是被凤渊知道了,那他肯定是要雷霆震怒的。
想着,浩海向前挪动了一小步,眉头拧成了一团,英儿连忙挡住了浩海,“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闯进去?”
浩海看了看英儿,没有言语,作为一个属下自然是不敢以下犯上的,故而往后退了退。
“英儿姑娘误会了,我就是来看看殿下是否安好。”浩海立刻转变了话锋道。
英儿笑了笑,“大人,殿下在太子妃这里难不成还会不安?还是大人是什么意思?”
“英儿姑娘误会我了,我就是来看看而已,既然殿下有太子妃照顾,那我先告退了。”
英儿的步步紧逼,加之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就算再在这里与英儿逞口舌之快也已经是无用的了。不过转而一想,如此也好,这凤渊与云绮浅没有圆房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而这几日他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这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此事难以平息。
加之现在凤渊的处境就艰难,倘若再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更是要让有些人钻了空子了。
于是向屋内望了一眼,就出了去。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太阳依旧在炎炎当空挂着,不过夏初的清晨还是有些凉意的,这照射而来的阳光正好弥补了那一丝丝冷意,透过窗来,让人感觉温温和和的,很是舒服。
凤渊隐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照射进来的阳光十分刺眼,即便还有帘子遮挡,可他的眼睛却也难以睁开,轻轻揉了揉,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窗帘和陌生的味道。
他四下看了看,微微转过脸看去,只见在他一旁躺着的是云绮浅,他连忙起了身。
只见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许是动作太大了,一旁的云绮浅也醒了过来,缓缓起了半身,温柔道:“殿下,你醒了?”
凤渊看着云绮浅身上也是一丝不挂,瞬间就慌了神,“我怎么会在这里?”
喝了许多时日的酒,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他顿时觉得头疼欲裂,他只记得自己在书房中饮酒的事情,可是是如何来到这子午殿的,任凭他怎么想却都想不起来。
“殿下,昨日你喝醉了,臣妾去给你送皇上赐的荔枝,殿下昏迷不醒,于是臣妾就将殿下接到了子午殿来,没承想殿下竟然——”云绮浅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
凤渊闻言,摇了摇头,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他全然不知,可是看眼前的状况,似乎也不言而喻了。于是立刻跳下了床榻,将衣架上的衣服一把扯上,而后就出了门。
“殿下,殿下,你要去哪里啊?殿下?”云绮浅在床榻上大喊道,可凤渊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凤渊远去的背影,她的心里有一丝失望,但是这样的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吧?
她看了看她的肚子,乞求一切都要如她所愿,这次侥幸成功了,可此次若是怀不上孩子,下次她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了,况且,韦妃给她的药丸也仅有那一颗。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你可不能让娘亲失望啊!”她自言自语道。
凤渊出了子午殿便来到了自己的武源殿,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浩海!”
浩海连忙上了前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子午殿?”凤渊问道浩海。
“殿下,您这几日在书房饮酒,昨天太子殿下前来探望您,看您喝醉了,于是将您接走了。”浩海三言两语便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对后面的事,他仿佛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我不是交代过你,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我吗?”凤渊脸上的怒气一点都不含糊。
“殿下赎罪,属下看你几日都没有用膳了,生怕您出什么意外,故而也没有阻拦太子妃,属下自作主张,还请殿下治罪。”浩海跪在凤渊的面前说道。
治罪?如今治他的罪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怎样,也回不去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件事遗留下来的问题,他必须迅速做出抉择和反应!
想了半晌,对浩海道:“云绮浅无论如何都不能怀上我的孩子,你,听明白了吗?”
浩海有些不可思议,如今倘若是东宫有喜讯,那他的太子之位只会更加稳固。可是如今他却将这话说了出口,浩海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看着凤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昨天我和她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凤渊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浩海才领了命,而至于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会问。
“是,属下这就去办。”浩海道,说罢,起了身,而后刚朝外面走了两步又被凤渊喊了住,“等等,”浩海止步后转了身,“派去十皇子那里的人可有来什么消息?”
“殿下,今天早上刚有探子来报,我们派去的人不知为何原因全都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他猛地站起来说道,“是的,也不知是死是活,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时间所有的麻烦事都涌上了心头,揉了揉脑袋,坐到了榻上,“肯定是凤铨这个卑鄙小人做的,去,再继续派人前去,务必要保证十皇子的安危。”
“是。”浩海领命,而后身影匆匆消失在了武源殿内。
凤渊在榻上坐着,突然将桌上的茶杯打到了地上,只见他气得青筋暴起。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不说,如今处境也是如此艰难,就连云绮浅也要给他添堵,他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