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儿,你别着急,待娘亲好好捋一捋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给你想办法。”柳氏道。
云绮菀这会子哪里能不着急,这几年来的筹划都要落空了,加之今日凤铨对她说的那番话,虽说是气话可不就是他的心里话吗?这可是凤铨第一次对她这么粗鲁。
云绮菀看着柳氏,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如今看来也只能加快凤铨娶她的速度了。
也不知白染是何心思,万一白染也有心与凤铨合作,那她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柳氏看云绮菀心里有事,她心里已经有了招数,可是这也可谓是一步险棋,也不知云绮菀愿不愿意走,可是,就眼下的情况,如今也就剩了这一步险棋,不走便是无路可走。
随即之间柳氏挥了挥手,而后下人们全都退了出去,伍秀儿出去的时候将门也关了好。云绮菀见着柳氏这一作为,定定地看着柳氏,不久柳氏便开了口,凑在云绮菀面前了一些,小声道:“菀儿,娘亲这里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说着打量着云绮菀的神色。
云绮菀现在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火烧眉毛了,哪里还顾得自己愿不愿意?只要现在有办法,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半条命她也是极其愿意的。
云绮菀看着柳氏,看她所作所为,此事应该可行,只是可能要冒些风险,但依旧迫不及待道:“娘亲但说无妨,只要是能成功扳回这一局,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听闻云绮菀有这样的决心,柳氏似乎也放心了许多,而后凑到云绮菀耳边道:“未婚先孕。”四个字一出,云绮菀像是怔住了一样,不敢相信这四个字是方才从柳氏嘴里说出的,先不说别的,这一个女子的贞洁可是比命都要重要,这没了贞洁可比死了还要痛苦。
“娘亲——”她一脸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可真谓是一步险棋。
只见柳氏却拉着云绮菀的手又道,“菀儿,如今八殿下已经觉得你不值得了,如今也只好强买强卖才能挽留,若是你觉得让大夫人随便给你找个人家嫁了也可以,那娘亲也没得说,虽然娘亲为你不值,为你心疼,但是你自己选的路,娘亲又能说什么呢,也不过是与娘亲一样,几十年受着别人的打压,在府里大气不敢出一下罢了,倘若你愿意,刚才的话就权当娘亲没说吧。”说着侧过了身子,似乎还显得有些悲伤。
云绮菀自然知道柳氏是为着她好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都觉得不太妥当。
柳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云绮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冲动,又带着些犹豫。
“我之前还听大夫人给你爹爹建议,说让你嫁给吴大人家的次子,你知道的,他已经娶了正房夫人,你去也不过是个妾室,日后的境况跟娘亲一样,指不定还没有娘亲好呢,你知道的,他那个正房夫人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母老虎,倘若你去,她可能容得下你,娘亲如今在这云府上还有你爹爹时不时地护着,才能安然至如今,可是吴二公子可是怕那位母老虎怕得要命的,你只身去了,也不知谁能护着你,待你去了,娘亲就算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了啊,到时候你可要比娘亲想尽办法待在这云府要艰难得多了呀。”
云绮菀不是不知道,大夫人虽看给她谋划的是一家不错的家世,可是家世不错又如何?就与柳氏所言一样,到时候去了,自己说不上一句话,那显赫的家世自然也是与她无关的。
展氏的心思她比谁都清楚,不过就是借着贤亮主母的名声,说是为着她们着想,谁不知也不过是打着这个名号将她们往火坑里推罢了,可是最重要的是云薄吃展氏这一套。
柳氏的这一番话彻底将云绮菀敲醒了,倘若自己不为自己谋求出路,等着他人是等不来的,就算是等来了,也不过是冰川火海,没有好过的日子!
“娘亲,菀儿听你的。”云绮菀坚定地看着柳氏,而后又敲了退堂鼓,“可是,这样能行吗?”她心里疑虑,即便是如此,那凤铨又不是个傻的,怎会想不到这一点?
“菀儿,别怕,出了事有娘亲,想当初若不是娘亲用了这招才进了云府,只怕现在咱们母女俩指不定还在哪里流浪着呢,放心吧,啊,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你愿意,他们不会不愿意的,到时候若是你怀上了孩子,他想不娶你都难了,更何况如今八王妃的位置也是待定的,倘若你争气,等不得他娶正妃你就已经有了骨肉了,到时候这正妃的位置除了你有资格,还能有谁有资格?”柳氏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云绮菀。
云绮菀闻言,觉得甚是有道理,看着柳氏,“好,娘亲,菀儿就按照娘亲所言,到时候是死是活,是富贵是贫贱就只能看命了,菀儿愿意为自己拼这一次。”
“嗯,我们尽人事,但也只能听天命,你放心,娘亲这几日会找个可靠的郎中,给你好好调理身子,到时候你去,一定一击必中,如此,娘亲这后半辈子的心愿也算是了结了。”
“嗯。”云绮菀道,可是她还是有些恍惚,此事可真的是她的最后一招的,如此都不能换来结果的话,只怕以后只会更加艰难,或者说连一点希望了都没有了。
次日,云染回到了白府,听下人们到处在议论着昨日关于凤铨闹乌龙的事情,她急忙前去了云绮罗的寝阁,云绮罗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她,她听后十分生气。
“竟然还有这种事,绮罗,你且等着,我今日非要给你要个说法不成!”白染道,说着就已经起身,准备进宫前去警告凤铨,可是被云绮罗拉了住,毕竟此事不宜张扬。
“染儿,”她将白染一把拉了住,“算了,这件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白染此时才察觉自己关于这件事情是欠考虑了,于是也冷静了下来,“绮罗,对不起,让你为我受累了。”白染拉着云绮罗的手道,可是想到此处也不得不佩服凤铨脸皮够厚。
“可是话说到这里,染儿,你打算怎么办啊?”云绮罗问道白染。
白染想了想,“无妨,我能应付得了他,只是我已成人妻的事情还需你帮我保密。”
云绮罗点了点头,而后又恍然道,“哦,对了,太子殿下昨日差人又给你送了一副珠钗来,你不在我也不知该如何,本想等你回来让他再送回来,与你在时一样,人家不肯,说交不了差,非要放下也肯作罢,没办法,我只好暂且替你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