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尚书家的少爷呢?昨夜可是也在牢狱之中?”白染问道大理寺的负责人说道。
大理寺的负责人抬头,点了点头,“下官还正在为此事发愁呢,昨儿云尚书家的公子确实是在这里的,可是如今成了这样,就连尸体也没法辨认,下官真不知该如何向云尚书家的人交代了,虽说也是定了死罪的,但是这样的结果,只怕云家人难以接受啊!”
白染依旧一一查看着地上的焦尸,此时,她发现一具焦尸口腔里并没有任何呼吸进去的浓烟,口腔里面干净地很,她见到这一幕看了看凤熙,凤熙上前也看了看,立刻就明白了白染的意思了,白染再细细打量了那具焦尸,连带着尸身一同的还有一块儿玉佩,没错,就是之前云逸身上的那块儿,难道说这个尸体就是云逸的尸体?仅凭一块儿玉玦?
“这失水的时候牢狱里的人可有已经死了的?”白染问道大理寺的负责人。
大理寺的负责人摇了摇头,“没有,一般都会每天查两次的,若是有人死了也会立刻处理掉的,这不去年的鼠疫就是因为有人死了没能及时发现这才让许多人都染上了病?从去年出了那事之后啊,每天都会有人去查,送饭的时候就会顺带着查了,所以没有死人。”
既然没有死人,那这个人怎么回事?唯独只有一具尸体,还佩戴着云逸的玉玦?
白染正在寻思着,突然云家的人气势汹汹地来了,“让开让开!”一行人十分嚣张,就连那大理寺的负责人都唯唯诺诺地上前了去,问道带头的人道:“不知各位是——”
“我们是来接云公子的,你们可找到了他的尸身?”那带头人非常硬气地质问道负责人。
负责人看着身后的焦尸,一脸忧愁,道:“你看这么多的尸体都已经被烧成了这样,如今还未让仵作验尸,我们也不知道哪一具尸体是云公子的啊!”
那人闻言,将大理寺的负责人推了开,细细打量着尸体,而后果然蹲了下来到佩戴着云家玉玦的那具尸体前,对大理寺的负责人说道:“没错了,就是这一具,这是我们云家的玉玦,来人,将少爷抬头。”那人拿起玉玦说着,而后吩咐道身后的一行人。
白染本想上前阻止,但是却被凤熙拦住了,这可是她证明此云逸非彼云逸的最直接的证据啊,难不成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府的人将她唯一的证据这么抬走了?
大理寺的负责人也看着那具焦尸被抬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也是,只要云家不来跟他索要人,不要闹腾,就算是将这里所有的焦尸给他们一一辨认都是没问题的。
现在看来这案子已经明了了,果然,这不过是云家为了救云逸使得一个计罢了。
“我且问你,这尸体可是牢狱中所有人的数量?可有少了的?”凤熙问道那负责人。
那负责人紧皱着眉头对凤熙说道:“殿下,您是不知啊,昨夜的大火不知多大啊,这里面的人根本跑不出来,就算是跑出来了,也是没命逃跑啊,这数也是真正地够。”
那大理寺的负责人以为凤熙这么问是怕有人趁着大火逃跑了,这才如此一通解释。
白染和凤熙看此事也不过如此了,两人便也离开了大理寺,走在路上,白染问道凤熙,“你刚才拉我做什么?这件事分明就是他们做得局,云逸肯定还活着呢,你怎么看?”
“没错,只是不得不说云家的人未免有点太狠了,为了救一人的性命,竟然活活烧死了这么多人,方才我拉你是因为如今尸身难辨,你若阻挡,没有任何用,既然他们要的就是一具尸体,不如让他们搬回去,既然你也说了云逸还活着,那他肯定还在某个地方,且等上一段时间,不如让他们先作为,让他们误以为我们都相信了云逸已经死了,过上一段时间他们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也算是能给牢里死去的其他人一个交代了。”
白染听闻了凤熙的话,看向了凤熙,“你说得没错,是我欠考虑了。”
两人走着,路过云府,只见云府已经挂起了白幡,一副为云逸送丧的模样。
“这云府的人做事可真快,这么快就已经开始办起了丧事。”白染看着云府的门道。
倘若不是提前准备的,哪里能在尸体才搬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办起了丧事?此时牢狱里其他人的家属只怕是连自己家人的尸身都没有找到吧?这云府倒是动作敏捷。
“是啊,竟然连一点希望也不抱,领尸体的时候也是如此匆匆,不像是云府的风格,看来那具被带走的尸体是他们随便找了一具尸体将云逸换走了,且走着瞧吧。”凤熙道。
此时在云府,哭丧声一片,下人们全都身着白衣,在云逸的棺材前哭着,烧着纸。
唯独只有展氏和云薄没有在跟前,脸上甚至都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云薄还在一旁质问着展氏:“大理寺的火,是不是你让人放的?云逸呢?云逸如今在哪里?”
展氏一脸轻松,端起茶杯打算喝口水,并不着急回答云薄的问题,云薄看展氏如此,上前将她手里的茶碗打到了地上,“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能有这心思,皇上若是知道——”
“好了,皇上,皇上,除了皇上你还知道什么?儿子没命的时候你不救,如今我想尽了办法将他救了下来,你却在这里做什么?我都怀疑逸儿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可是,你可知道,就算你这么将他救了下来,以后他也只能躲躲藏藏地活着。”
“那也比死了的好,再说,等到太子登基的时候,谁还记得这件事?到时候再找个由头给逸儿翻了案,他还不是就能大大方方出来做人了?倒是你,前怕狼后怕虎。”
云薄听闻展氏这么说,指着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万一皇上要是知道这件事,只怕到时候死的就不止是云逸一人了,这府上的人恐怕都要给他陪葬去了。
“你啊你,当时我就说过,他迟早就是你害死的,你还不信,亏得我这几日还在找人帮逸儿翻案,如今你这么做岂不是心虚?妇人之见,目光短浅!”云薄指着展氏道。
这几日他准备找一个人予以重金前去自首,也算是将这件事告一段落了,可是现在展氏将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这样是将云逸救下来了没错,可是日后他也只能躲躲藏藏了。
展氏听闻,没想到云薄早已经开始为云逸做打算了,上前道:“什么?你说什么?”
“罢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啊你,云逸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什么事情都是为他着想的啊,现在可好,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那就按照你的来吧。”云薄说罢甩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