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这么紧干嘛?
她们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云染弯腰,腾出只手拍打着腰上似枯腾般缠绕的那双胳膊。
把她抱得这样紧,她游不动啊!
与其两个见阎王,还不如让她一个人多见见阳光。
“喂!”她想给他商量下,刚张口,水像水管子一样咕哝咕哝,灌了满口。
就在她以为即将葬身这片深潭的时候,乱挥的手臂,无意间抓到了块石头,攀附着礁石,借着石头的力量,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拖着那块累赘蹭出了水面。
抓住腰间那双大手,奋力向外一掷,‘啪啦’,那团白影半空一闪再次落水,拍击出水花,毫无预警落于水里。
云染白着脸,倚在水壁边,大口大口喘息,呼吸着新鲜空气。
浮在水面上的那白色实在太扎眼了,半天居然没一点动静,云染到底是个心善之人,眼巴巴看着人死,她做不到!
“喂!”从水里捞起人放于岸边,双手左右开弓,拍打着男子细腻柔嫩的脸颊。
男子紧闭双眸,毫无一丝醒来迹象,执手摸脉,尚有气息,不过,脉象微弱,云染松了口气,明明这么瘦,为何重得像头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云染把男人拉进了深潭旁边的水帘洞。
这是一个天然屏障的水洞,头顶正上方,开了道小天窗,能看进蔚蓝的天,洁白如游丝的云,洞里,枯藤遍布,扯下几根藤,支了烤火架,拾搡了几根干柴,火焰燃得老高。
忙完一切,云染绕回男人身边,纤纤玉指摸上男人胸膛,意欲动手剥开男人衣襟,指尖还未沾到月白衣襟,便被人捉住了手,入耳的男音,带着微不可察的不可侵犯的气势,“放肆!”
云染抬眸,迎上的目光,冷咧又深邃,凤眸细又长,标准一对电眼,桃花眼。
烂桃花。
想到上一世,她被那朵烂桃花骗入恐怖组织,最终丢命,云染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放肆,你就下去见阎王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臭显摆。”
不理他黑如锅烟般的俊颜,更不理他低低的咆哮,云染强行剥下他身上的衣物,拿去火堆边烤。
男子撑起上半身,一脸余怒未消,看着她的目光冷咧如刀,仿若,她刚才强行剥他衣衫的行为,是这辈子,从没人敢对他做下的下三滥的事。
云染回首一望,瞟了眼他僵硬,无法挪动的下肢,盈盈一笑,露出可爱的小米牙,她是军医,与他数度纠缠身体接触,无法动弹的僵硬,如果不是受伤,依他的脾气,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松剥净衣衫?
正因为他腿残,她才敢肆无忌惮欺负人,她就是要欺负他,有桃花眼的人,一生烂情,不得善终。
见他美艳的俊颜,隐隐漫上一片红潮,她胆儿大起来,拿棍子捣了捣柴火,怪笑一声,大声奚落:“瞧你,又不是大姑娘,好似我要吃了你似的。”
烘干的衣物丢在他身上。
“说吧!你的腿怎么受伤的?”
男子并没看她,默声不响拿衣物往身上穿,仿若,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在他眼中为无物。
他不仁,她不能不义,谁让她心善人又柔美呢!
她是名医者,见病不治,她心里难受!毕竟,医者父母心嘛!
见她再次靠近自己,还妄想又要摸他,男子病态娇美的脸,冷得像北冰洋的雪,话音凛洌如刀,“你试试看?”
再轻薄他,他一定将她千刀万刮。
云染送他一记大白眼,撇嘴,低声嘀咕,“好似没摸过似的。”
行,不摸就不摸吧!她想给人家治腿,可别人把她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就算喽!
天色已暗,磕睡虫来袭,打了个哈欠,云染朦胧的目光,看向对面半卧半躺的男子,此时,洞里气温缓缓升高,男子双颊微微酡红,眉目如画,光可鉴人,黑发如瀑,这副姿容,绝对天下无双,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溢满的寒光是什么,戒备!
云染一下不爽了。
防她像防贼似的,忘恩负义的臭男人,枉费了副好皮囊。
“睡觉,小姐姐对男人才不感兴趣。”
说完,就地躺下,不一会,便传来了呼哧呼哧微酣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云染被一阵奇异的声音惊醒,起初,她以为是有怪兽闯进了洞穴,仔细聆听后,才发现那奇异的声音就在洞里,他居然离她那么远?睡到了壁洞角落去,死瘫子,八成是滚过去的。
爬起身,走过去,发现男人浑身不断抖动,在抽筋,扩了瞳,双手捏握住下颌骨,舌胎微呈暗红,舌壁夹杂了好些黑点,嘴唇偏乌带青,再摸了把脉,云染在心里暗自叹息了声,幸好是遇上了她,不然,这条傲骄犬小命怕是没了。
盘腿而坐,闭目潋神屏气,口念密码:19870909!
衣袖猛然一挥.
即刻,一个庞大医疗空间系统摆在眼前,缓缓睁眸,庞大空间系统的各色医疗设备,各种药材,中医西医,应有就有,眼眸淡光飘溢,空间系统随她过来了,里面有几味新添的药材,云染喜不自胜.
动手打开仪器为男子做全面体检.
‘嘟嘟嘟!’,清脆检测声响于耳畔,系统迅速扫描……
肝,正常!
肺心率,正常!
心脏,跳动频率增快……
结果:毒素侵入心脏!滴滴滴!系统报警声不绝于耳。
易水寒之毒,莲步水心可解!
云染的眼睛,飞快在系统找寻。
此药暂缺!
倒霉死了,娘炮,小姐姐救不了你!十指飞速调动系统,洞外百米之处,汴山雪莲可代!关了系统,救人如救火,云染走出水帘洞,采了那株雪莲,做了汤药,没想男子不领情,紧咬牙关,说什么也不食。
迫不得已,她只有得罪了,饮下汤药,唇碰唇喂食,唇瓣火热又丝滑,软得不可思议,男人紧咬的唇,阻挡汤汁流入,气急败坏之下,雪白牙齿重重咬下,耳边传来男人紧促的呼吸,稀微的嘤咛,血红滴落薄唇的瞬间,汤汁全数咽下。
如法炮制,不多时,一碗汤汁喂完,云染端着空碗,正静静欣赏着娘炮盛世美颜,马蹄声回荡在洞壁,她赶紧跑出洞,从空间里挑了枚望远镜,镜片特意缩小,熹微的晨光里,一拔人马骑着骏马飞奔而来,为首的那个,一身黑衣,长相威武又冷酷,身形与先前轿帘外的那抹影子重叠,记得两路人马火拼时,他嘴里一直在疾呼着‘少爷。’,应该是娘炮男仆之类的人。
云染在那拔人马奔进山洞的前一刻,火速抽身离开。
“少爷。”
进洞,见到毫发未伤的男子,男仆喜出望外。
悠悠转醒的男人,张着那对连星辰也为之逊色的黑眸,睫毛如蝶冀般煽动,微微转红的嘴唇,密密麻麻全是咬痕,痕上血珠浸染,为他冷魅的容颜,更添妖艳,整个人漂亮到璀璨夺目,意识渐渐回笼,唇上抹了把,染血的指尖,神经中梢袭来的疼痛,平生首次被人轻薄,薄唇微勾,不怒反笑:“研墨,查。”
一双寒目迸射冷咧锋芒,狭长而骇人,敢偷吻他,轻薄他的女子,给他等着,此等羞辱不讨回来,他就不是东沅国第一美男!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