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不知这酒是用什么酿制的?老夫学艺不精,实在是辨不出这其中的配方,还请白将军告知。”一太医拿着血酿问道白染,白染看了看那太医手上的血酿,心头一惊。
怎么办?这个问题该让她如何回答?难不成要说是用人血酿造的?这话若是说出来,即便她清清白白也逃不过一个恶魔的名头,再论其余的事情,只怕皇上也保不了她。
白染半晌说不出话来,众人看着白染的脸色阴沉,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白染看了一眼凤熙,面对白染的迟疑,凤熙的神色也有一丝丝的不可置信,等候着白染的回答。
“果子,葡萄,樱桃,草莓,并加了一些竹叶青来做引子酿制而成的。”白染回答道。
既然太医们都说辨别不出来了,只要她说出了配方,并且是与那血酿有着一点相同之味的材料,想必这一关就能轻轻松松过去了吧?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与多年来配毒的技巧,她迅速在大脑中挑选了一些红色且味道叠加类似于血酿的水果,不过三种,但也够了。
太医们一听,随即又端起了酒闻了闻,纷纷点头,“嗯,没错,是这样的。”
“不知太医们可否查出这酒中可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白染继而又问道众太医。
众太医摇头,其中一人道:“确实没有,但是这酒里面的酸似乎有些过量。”
“这酸过量的话,是并不能导致小产的吧?”突然间,从众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望去,只见是韦妃,身旁还跟着白贵人,两人缓缓进门,先是向皇后行了礼。
在这个节骨眼上韦妃前来,让人有些质疑她来的目的,这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后和韦妃向来不和,但是太子妃倒是和韦妃很是合得来,可是韦妃如今一进门就帮着白染说话,这不仅让在场的众人很诧异,更是让云绮浅诧异,这个韦妃究竟是与谁一伙的?
“韦妃娘娘。”在场的人处了皇后,众人皆向妃位行礼,也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韦妃上前,看了看太医手中的碗,碗中的血酿红地清透,也红地耀眼。
“姐姐,这白将军与西陵王殿下好心设宴,听闻也是为着太子殿下的,姐姐如今这般误会,只怕是让人寒心,这太医说酒过酸了些,但是你我都是过来人,这酸儿辣女,酸一点也是无妨的,只是太子妃小产事大,臣妾觉着还是要向皇上禀报一番。”韦妃对皇后道。
皇后都不稀得看韦妃一眼,更是别说听韦妃的意见了,倒是一旁的凤渊,听闻韦妃这么说,有些心虚的模样,对韦妃道:“父皇每日批阅奏折,韦妃娘娘也该体谅体谅父皇了。”
“太子殿下这是哪里话?韦妃娘娘可谓是最尽心尽责的人了,这每日帮着皇后娘娘打理后宫不说,还要服侍皇上,且不说这半年吧,就说说这个月,皇后娘娘可侍奉过皇上几次啊?还不是韦妃娘娘在替着皇后娘娘照顾着皇上,体谅着皇上?”一旁的白贵人说道。
只是这话明里暗里似乎不仅仅是在摆功劳,更像是话里有话,意喻着什么。
众人皆听得明白,凤渊听闻一个小小的贵人都敢仗着韦妃的势力如此欺压皇后了,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对白贵人一个耳光,“放肆,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皇后倒是还没怎么呢,却没想到凤渊先动了手,这一下将在场的众人都吓呆了,尤其是皇后,虽然儿子护母心切,但是那白贵人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不管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一个小辈来教训。凤渊巴掌落下后自己也后悔了,方才的行为实在是莽撞了!
先不说太子妃小产的事情,如今这太子动手打皇上的女人,就光这一件,就足够让人捏着把柄的了,更何况方才白贵人所言皆属实,这若是闹到皇上那里去了,恐怕——
“太子殿下,方才白贵人所言属实,你却打了她,如若不然前去皇上那里评评理儿?”
“韦妃娘娘,韦妃娘娘,太子殿下他知错了,还请韦妃娘娘宽宏大量,莫要计较。”在榻上的云绮浅听闻韦妃刁难凤渊,缓缓起了身,一手杵在榻上,半张身子悬空着,紧靠着一只手臂支撑着整个身子,语气微弱但其中的恳求之意却丝毫不含糊。
“太子妃,你这话就说错了,方才太子殿下打得又不是本宫,你如此对我说是无用的,况且刚才打人的也不是太子妃你,你道得哪门子的歉啊?”韦妃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道。
韦妃的意思说得明白,在场的人也都听得懂,让太子道歉不就是变相让他承认刚才白贵人的话吗?怎么可能?!凤渊看着韦妃和白贵人,右手又紧攥成了一个拳头,额上青筋暴起,正在这时,皇后开口了,“太子,给白贵人赔个不是。”凤渊转头看向了皇后。
皇后眼神坚定,凤渊见状,榻上的云绮浅也在对他示意着道歉的事情,无奈,只要松开了拳头,对白贵人道:“白贵人,对不起,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白贵人莫要见怪。”
白贵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气冲冲地上前,却被韦妃一把扯了住,“妹妹就看在太子妃如今身子骨虚弱的份上不要与小辈计较了吧。”说着,拉着白贵人的手也紧紧攥着。
白贵人见着韦妃如此,于是只好缓下了心气,道:“韦妃娘娘既然开口了,那臣妾不计较便是了,今日之事就当是臣妾运气不好,被狗咬了,过了也就过了罢。”
虽报不了仇,但是过过嘴瘾也是可以弥补的,毕竟这句话说出来,也不知某些人今日的午膳是不是还能用得下去呢?白贵人说罢,又缓缓退到了韦妃的身后。
“太医,这酒酸度过高可是使得太子妃小产的原因?”韦妃又问道太医,皇后本就在此,但是现在却好像变成了韦妃的主场,此时此刻也不知韦妃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白染和凤熙相互望了对方一眼,他们二人从未与韦妃有过任何的交集,与韦家的人有交集不过是与凤铨,如今韦妃这番好意也来得蹊跷,还不知她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呢。
太医听闻韦妃问,立刻摇头回答道:“回娘娘的话,酒的酸度过高并不会引起小产。”
“好,那本宫再问你,其余的东西里面你可发现了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回话的太医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太医,其余人皆摇头,便道:“并未。”
“那就是说太子妃小产并非是因为白将军与西陵王殿下的晚宴所致的了?”韦妃再问。
太医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并未发现其他异样。”
“既是如此,若是皇上问起,那还劳烦太医告诉皇上实情。”太医闻言回了话便出了殿。
“方才许是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痛失爱子,一时难以接受,这才误会了西陵王殿下和侧妃,还请西陵王殿下和侧妃见谅,本宫在这里向二位赔个不是。”皇后见状立刻转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