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的腿——”若兮此时才注意到,凤熙的双腿竟然是站着的,与白染站在一起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可是这一切云绮罗早就已经发觉了,故而也没有惊讶。
被若兮一提醒,就好像是自己的不堪被人发现了一样,顿时就想要隐藏一切却没有办法隐藏,只能通过将自己心里的气发泄出来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样,失望和愤怒同现。
若兮看了一眼云绮罗,云绮罗的脸色难看,她只好默默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看了一眼手拎着的食盒,她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云绮罗看着面前的一切,心就仿佛是在滴血,她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凤熙的双腿其实早已经痊愈了,而凤熙告知她的要医治双腿也不过是他想见白染的一个借口罢了。
她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真心相待的姐妹,竟然与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起合起伙来骗她,她还傻傻地相信,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即便是听别人说,她恐怕都难以相信这一切,对白染,她可是百分百的信任,可是,她竟然将她跟傻子一样这么蒙在鼓里。
可怜她还拿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糕点来与她分享,可她却从未想起过她!
云绮罗看着,将手里的帕子紧紧攥在手里,一手将眼前的树枝狠狠折了断。
“我们走!”云绮罗道,而后,转身就出了承衍宫的门,一路气冲冲地回到了罗云宫。
云绮罗刚走,白染恍惚,突然觉得远处刚好像闪过了一个身影,可是当她抬头望去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人,她还以为是自己走神了。凤熙看正在作画的白染突然抬起头来往窗外望着,于是也顺着她看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也是什么也没看见,于是问道白染:“怎么了?”
两人停下了笔,都向着刚才云绮罗出现的方向望了去,白染摇了摇头,“没事。”
于是凤熙又开始教着白染作起了画,凤熙虽说是手下在画着,但是眼神却始终在白染的身上,看着她的侧脸,他的思绪早已飞出了手下的那幅画,心思全在白染身上。
“哎呀,你在干什么?”突然,白染一声尖叫,凤熙立马回过了神,一看,因为他刚才走神,画上莫名得多了一笔,凤熙看见却不慌不忙地又增添了几笔,“好了,如何?”
白染一看,这凤熙果真是什么都能补救,看着眼前的画已经完整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顿时成就感就呈现了出来,自己将画拿了起来,笑着对凤熙道:“嗯,不错,不错。”
“以前你不作画的啊,怎么现在还开始作画了?这作画可不是一年半载能练出来的。”
凤熙的这个问题问到了白染的心里,白染以前哪里会做这些东西啊?以前在云府的时候,她们连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哪里还能做这样陶冶情操的事情?不过,白氏一直都喜欢作画,而且白氏的画也十分不错,当年云薄也是因为白氏的画才对她有印象的。
或许是基因的原因,云墨也很好地继承了白氏的天赋,一向作画都十分有水平。
想想以前三人一起作画的时候,就只有她随便一画,还被白氏和云墨嘲笑。
如今两人走了,她一人也觉得空落落的,所以闲来无事也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提笔作画的时候就好像他们还在身边一样,她的心境似乎也能安定许多,充实许多。
“没事,我就是练练,以前母亲和弟弟喜欢作画,我们比赛作画的时候,我总是最不行的那个,所以我想学学,赶上他们的水平。”白染说着的时候起初还有些失落,后来脸上呈现着的是会心的笑,看着手里的画,她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许多,对此很是满意。
凤熙听闻源是如此,但是却好像提起了白染的伤心事,于是故作轻松道:“没事,你放心,有我在,我保准将你培养成一个很专业的画家,到时,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白染点了点头,“我要将这幅画拿去让绮罗帮我看看,绮罗也是懂画的,而且没准比你更专业呢,哦,对了,有空了你可以和绮罗切磋切磋,看看你们俩谁更厉害。”
凤熙闻言有点不悦,因为只要他在白染面前,白染就要时不时提起云绮罗,更是想尽一切办法将他和云绮罗往一起撮合,而他对她的心思,她似乎一点都察觉不到一样。
凤熙现在很矛盾,他既想白染知道他的心思,又怕白染知道他的心思,若是白染知道他的心思之后白染能做出让他满意的回应的话,那他巴不得现在就让白染知道,可若是白染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故意开始躲着他了,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而在这两种结果中,凤熙更加确信,发生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很多,所以,对此,他很是谨慎,很是小心。
“那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与你切磋才是正理,你也可以看看自己的进步程度,是不?”
白染听着也有道理,于是道:“好,那等我学有所成的时候我们三人一起切磋。”
凤熙听后笑了笑,白染兴高采烈地拿着画跑去了罗云宫。罗云宫内,云绮罗看着桌上放着的食盒,一把将食盒推到了地上,心里的气即刻显现在了脸上,刚才承衍宫里的景象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能控制自己,若兮连忙收拾了起来。
“绮罗,绮罗。”白染一边往殿内走着,一边大喊着,云绮罗和若兮闻言,两人都看向了门外,若兮手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又加快了许多,云绮罗也将自己的情绪整理了一下。
起身,向着门外望去,白染进了来,“绮罗,你来,看,我给你看个东西。”白染刚要拉着云绮罗到书桌前,这才发现在脚下的若兮正在收拾着地上的东西,若兮起身行了礼。
白染瞬间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看着地上洒了一地的糕点,问道云绮罗:“绮罗,这是这么了?”地上躺着的食盒和碎成了渣的糕点,在地上胡乱地洒着,还有桌上刚不小心被食盒蹭倒的茶碗,就好像这个屋内在上一秒发生了一件无法避免的争吵。
白染看向了桌上的茶碗,她断定方才云绮罗肯定是为了什么事发火了,因为屋内的温度似乎冷到了冰点,平日里见了她就很开心的云绮罗,今日似乎显得要淡定了许多。
虽然不知刚才在她踏进罗云宫之前罗云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若兮的神色她也知道,平时一直温文尔雅的云绮罗让若兮如此,定然不会是小事,但是又看云绮罗笑脸相对自己,她也不好开口问,但凡云绮罗想说的事情,自然是会与她一起谈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