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当头,承衍宫又是另一派景象,冬梅开得火红,将单调的院子装点地不那么死气沉沉了,日头再照上,整个承衍宫温暖又明亮,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越发有活力了。
最近白染在积极地按照凤熙的指导练习着自己的画作,在这宫里单调的生活中,只能去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了,这样才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
今日,白染依旧按照之前凤熙的指示,作着画,这些时间的画作练习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提高了很多,于是对凤熙的画功也是更加肯定了,牢牢记下他指点的一字一句。
“好了。”白染放下笔看着自己亲手完成的作品,很是满意,这可是她耗费了一上午加上半个下午才作出来的画,作完后虽感觉到很累,但是也是蛮有成就感的,也好交差了。
“怎么?昨日给你布置的功课你才做完啊?”突然,传来一阵声音,白染抬头,只见是凤熙,凤熙进了屋才发现,屋子里面,地上,桌上,到处都扔着一团又一团的废纸。
这让他不禁又要吐槽几句白染了,“不过画一支梅花而已,你竟然耗费了这么多物资?”
白染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耗资了,这宫里所用的纸听说都是十分昂贵的呢,如今却就被她这么扔掉了,而且许多纸上不过落了一笔就已经被遗弃了,真是罪过啊,罪过!
白染抬头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一脸囧样,“哎呀,这不是初学者嘛,你当时也是这样啊,难道你刚开始学的时候就能一次性画成功吗?我想也是不能的吧?”
“我虽不能一次性画好,但是也不至于像你一样,浪费这么多的纸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张纸,不过落了一笔你就将它扔了,你完全可以继续嘛,这有何妨?”凤熙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团纸,将纸铺了开,指着上面不过落了一个的点对白染说道。
“我哪里有你那本事啊?我第一笔起笔不对就没感觉了,必须要重新换一张,不是,凤熙,我这给你脸了是不,你还蹬鼻子上脸?你说吧,这纸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白染看凤熙还没完没了地跟她说这个事情,她都已经知道错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可他这么一直纠缠着不放,简直不是一点点的过分,白染脸上带着一丝愠色。
“一个吻。”凤熙道,好像他就等着白染说这句话呢,也好像他是已经蓄谋已久的。
“一个吻,我给你就是。”白染在气头上,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等自己说出口的时候才意识到,惊讶地看着凤熙,“什么?你说什么?一个——”她都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时,凤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将脸腆着,等着白染兑现自己刚才的话。
“嗯?”凑了半天白染没有动静,于是道,“不是说好给嘛?来啊,我就等着呢。”
白染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落入了贼人凤熙的圈套里了啊,亲他?她才不会呢?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嘛?她可是已经成了亲的女人,不能不能,所以,需要快点想个办法将凤熙这无理的要求回绝回去,于是道:“我还未跟你要医药费呢,你还敢——”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凤熙转头就亲吻到了她的嘴上,她瞪大了眼睛,全身如同被电了一样,许久时间好像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就这么看着凤熙对她如此放肆。
凤熙深吻着白染,白染一头雾水,却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无法将他推开,甚至有些迷恋,“够不够?医药费?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继续给你付,每日付也可以。”
白染听凤熙这么问着,回过了神来的时候脸都羞成了绯红的颜色,将凤熙一把推了开,“凤熙,你这是做什么?你——我——”白染一时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了,语无伦次。
凤熙见状笑了许久,“怎么?你都嫁给我了,我亲你也是正常的啊?是不是?”
“什么嫁给你了?当初说好的,不过是相互受益,你这么做,我——”白染道。
“是啊,相互受益,刚才算是你受益呢,还是我受益呢?”凤熙问道白染。
白染不知要怎么回答凤熙了,只感觉她说得每一句话都会让凤熙抓住空隙的。
于是扭头不再理会他,整理起了桌上的东西,凤熙见状却还凑了上去,“生气了?”
白染没有理会他,只是当一切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心里有一丝丝的愧疚,对云绮罗的愧疚,但是凤熙似乎却很是享受这一切,一点点也不觉得对谁愧疚,还来挑逗她。
白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凤熙,认真地说道,“殿下,我觉得你应该清醒一点,你的妻子是云绮罗,我不过是一个利用你的人罢了,你此时应该在罗云宫,而不是承衍宫,日后殿下还是不要再以医治双腿为由来承衍宫了,免得引起误会。”
凤熙心里知道白染说这番话是认真的,但是他不能当认真的话来对待,也不想当认真的话来对待,否则,就真的只能让白染将他越推越远了,于是笑着道:“你这是吃醋了?都说女人吃醋的时候就会不停地向男人提及另一个女人,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殿下,你不要再假装不知道了,我已经成亲了!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白染再次强调道,而后又道,“我心里也已经有人了,那个人,不是你。”
白染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凤熙的心一紧,抽搐着,又好像慌得很,好似收了刺激一样。
但是凤熙还是依旧强忍着所有的难过和不甘微微笑了笑,“那你的画也不用我教了?”
“不用了。”比起她的画,她更珍惜的是与云绮罗的情分,故而回答地十分干脆。
也将凤熙心里最后的意思希望打碎了,他的神色突然间就变得暗淡了起来。
“殿下最近很久没有去过轮罗云宫了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殿下得空的话就去看看绮罗吧,她如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殿下你了。”白染道。
凤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楚来,原来被心仪的人推开是这样的感觉,无助又无奈。
“好。”凤熙道,随即转身就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驻足看了看白染,终还是出了去。
凤熙游荡在宫中,在轮椅上的他显得格外地孤单,寂寞,许久,他才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白染的话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回想,算算自己也已经好些时日没去罗云宫了。
于是来到了罗云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么晚到罗云宫还是第一次,云绮罗听闻凤熙来了很是高兴,这次若兮也没有再问,直接将床铺铺了两床,一切都很快准备就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