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到。”迎门进来的是云绮浅,身后跟着的是英儿,这个时间,按理来说已经过了给皇后请安的时间,白染再一想,之前云绮浅可能也不太来这庆宁宫,因为她之前小产,身子一直不见好,所以皇后索性就免了她早上问安的礼节,眼下这个时辰来了,也不知是不是问安来了,于是白染让开了一点,往一旁挪了挪,看见白染在此的云绮浅有点吃惊。
但是还是先向皇后问了安,“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后见状道:“起来吧,你身子不好,本宫已经传了令旨,你不必在过来问安了,只需尽快将身子将养好就行了。”
云绮浅起身,笑着回道:“是,只是儿臣的身子如今已经好多了,让幕后担忧了。”
趁着这个空隙的时间,白染立刻向云绮浅行了礼,云绮浅也表现出一副十分友好的样子,冲着白染点了点头,而后道,“白将军也在啊,若是母后与白将军有要事要谈那儿臣不如先回避一下,等晚些时候儿臣再过来,这几日儿臣一直病着,也耽搁了许多事情,如今来就是想着要跟母后将之前落下的事情都补上呢,既然白将军在,不如儿臣先回避。”
“不必,你来得正好,今日本宫喊西陵王侧妃来也是为着此事的,本宫看你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太好,所以想着让你歇息一段时间,这帮本宫打理后宫的事情就先由西陵王侧妃代你处理着,等到你彻底好起来了再说吧,不然累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的。”
云绮浅陡然间看向了白染,就好像是白染将她这个美差事抢走了一样,心里早已恨得牙痒痒地了,但是又因为是在皇后面前,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好反驳道:“母后,儿臣如今已经无碍了,那些事情儿臣去做都是没问题的,儿臣可以帮母后的。”
“好了,你若是累坏了身子,本宫不仅会被皇上问责,就连太子那里也是没法儿交代的,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而且,这个事情我已经给西陵王侧妃说了,你也不必再争。”
也不知为何,皇后突然就变了脸色,云绮浅见状也不再敢说什么了,只是看了白染一眼,白染察觉到了,但是没有理会她,上前对皇后道,“娘娘,臣妾一定尽力而为。”
白染说完之后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就在这时,皇后看出来了白染的犹豫,于是问道白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吗?不妨直说。”
白染犹豫再三,对皇后道,“娘娘,臣妾略懂一点医术,从臣妾刚刚进门,就发觉娘娘的脸色不太好,而且说话声中感觉鼻子在被什么堵塞着,加之这殿内的温度实在太高,娘娘是不是觉得这几日时而有些乏力恍惚,时而发冷又时而发热流汗,还伴有口渴的症状?”
白染从刚才一进门就发觉这里的温度让人难以平静下来,就是因为太热了,本以为是皇后喜热的,可是进来看了皇后的脸才发觉皇后并非是喜热的,而是生病了。作为一个医生,她看见面前的人如此,她也不受控制地就想要发挥大夫的职责所在,但是刚才因为皇后一直在同她讲话,她也没有机会说这件事,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她赶紧说了出来。
皇后听闻白染的话,很是震惊,以上白染所说的症状,她统统都有,都已经有两三日了,但是她一直觉得是因为殿内伺候的人大意了,时而添得火旺一点,时而又弱一点,所以她有时热,甚至流汗,一热,人便觉得乏力了,因为太热了,所以口渴也频繁了。
但是听刚才白染这么说,她已经意识到这不是殿内的人伺候的问题了,于是连连点头道,“没错,你说的这些本宫这两三日来都有,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娘娘,据臣妾观察,娘娘您是得了风寒,不过是在初期,您不易察觉,如今应该早些医治,预防风寒加重,不如让臣妾给娘娘开两副药,娘娘可服用几日便可痊愈。”白染道。
皇后听后点了点头,至于对白染医术的信任,很早以前就听闻白染医术了得,在战场上可是与阎王抢人的人,所以当白染提出要给她开药医治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拒绝。
“好,就按照你的意思,那就辛苦西陵王侧妃了。”皇后笑着对白染道。
“娘娘,若是再无别的什么事情,臣妾就先去给娘娘抓药了。”白染请示道皇后。
“嗯,好,春葵,你去跟着侧妃将药取回来吧,就不用侧妃再跑一趟了。”
“是。”春葵道,而后春葵和白染一同出了庆宁宫,向着太医院去了。
在庆宁宫的云绮浅看见白染的这一系列操作,不禁在心里鄙视白染:不就是得到了一份差事嘛?至于这么讨好皇后嘛?这皇后又不是将打理后宫的职责完完全全交给了她,不过是一个打杂的而已,还说什么皇后生病了,她分明看见皇后活蹦乱跳地,哪里像生病了?
就在她在心里鄙视白染的时候,皇后突然对她说道,“听闻你又去了瑞泽宫?”
又?难道之前她去瑞泽宫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的?派人跟踪她?
云绮浅在脑子里一通想,但是现在不是她做侦探或者是推理家的时候,皇后可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等着她回答她问题呢,她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要思索出一个理由,将皇后的这个问题塘塞过去,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否认自然是不可行的,但是去瑞泽宫的理由还是需要费点脑子想一想的,她总不能将她与韦妃之间的那些事情都告诉皇后吧?
于是迅速一思索,低头对皇后道,“是的,儿臣去过了庆宁宫,上次韦妃娘娘差人给儿臣送来了补药,儿臣不想欠韦妃娘娘人情,于是亲自送了些回礼过去。”
皇后一声冷哼,让云绮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礼?本宫可是听闻你与韦妃的关系好得不得了,隔三差五地两人就要见上一面,这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韦妃的儿媳妇呢。”皇后语气和态度不好也就罢了,如今说的这番话也是话里有话,让人深思。
云绮浅立刻跪在了皇后的面前,“母后,儿臣与韦妃不过泛泛之交,韦妃因为是儿臣妹妹的婆婆,所以,有时会来与儿臣说一些妹妹的事情,但儿臣也都是听听罢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只字不提,儿臣怎么会和韦妃娘娘走得近呢?还请母后明查。”
皇后在这后宫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对云绮浅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宫也就直说了,本宫警告你,如今你已经是太子妃了,你自己也能想得来,你若是乖乖的,等太子继承了皇位,你该有的都会有的,可是,你若是与韦妃一同勾结起来想要害太子殿下,本宫绝不放过你,到时候,你也休要怪本宫不客气!”
“儿臣不敢。”云绮浅磕头对皇后道,随即之间皇后甩袖而去。
云绮浅见状缓缓起了身,看着皇后离去的身影,眼神里犹如发出了一道冷光一样,看着皇后,皇后不让她与韦妃深交究竟是在怕什么?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败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