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里边关来了急报,说羌人如今在我边关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程将军差人前去保护我朝边疆的老弱妇孺,对方却恶人先告状,说是我朝不顾祖辈盟约,先要起战,如今他们已经整合了大军,随时准备攻打我朝,我朝边关将士也都战战兢兢,日夜坚守,生怕出错。”
春暖花开的时候,与往常一样,在朝堂上,众人上朝,所言之事也不过家国天下几个字。
可是这春天才来,边疆的羌人似乎觉得他们的春天也来了,要趁着这并不和蔼的春风想要做些什么,可是这春风一年复一年,可若是要开战的话有些生命自然是不会在明年再现的。
“父皇,我东沅乃是泱泱大国,则能容那些小人在边疆作祟,既然是他们挑衅我们在先,那我们更不能忍辱负重了,自是该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去给那些羌人一个教训,让他们在往后的几百年乃至几千年里都成为我东沅的一方属地!”凤铨上前道。
近些时日,也不知是为何,许是因为还有一年凤铨就要前去番地了吧,如今他自己也着急了,之前所揽入的权利和自己的野心也都渐渐显露了出来,当初的不争不抢也成了过去式。
众大臣也都发现了这一点,可是更多的人却都觉得凤铨是因为成亲了,成了亲的人就有在自己夫人面前展现自己能力的欲望了,尤其是在做了父亲之后,这种行为尤为突出。
可是也有少数人是清醒的,知道凤铨自从以前的时候就是野心勃勃的,故而旁人对他的这一切解释和辩护在他们看来,无非就是借口,凤铨在之前笼络的人心却是不容小觑的。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去年闹瘟疫的时候已经是对我朝的打击甚大,至今也未修养过来,加之如今是春日,正是耕作的好时机,若是在这时候起战,只怕来年百姓所食用的粮食都不能够,更别说是要运送到边疆的军粮了,此战万万不可,还请父皇三思。”凤渊出来道。
“儿臣以为可以为了避免战事给羌人一些粮食布匹,先缓和形势才是重中之重。”
凤渊说罢,朝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赞同的,如今东沅的形势被凤渊刚才的话囊括地很是全面,这也不过是大致的,可若是细究起来,这与羌人的一战,是有一百个理由不可战的。
众人闻言纷纷都在堂下议论了起来,有些人说确实如此,但也有一部分觉得不可。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泱泱大国如今要为了一个小小的羌族,让忍气吞声?如今可是人家主动要开战的,若是我们不出兵,那只能拿着粮食布匹去求得这几年的安定了,如此粮食就足够了吗?种得再多也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了,难道太子殿下是这意思?”凤铨问道。
“笑话!”韦温突然站了出来大声道,“我朝若是对羌人唯唯诺诺,那其他异族将会如何看待我朝?保不齐都会效仿羌族,一一对我朝宣战,届时难不成都要按照太子殿下的办法,一一施以布匹粮食?待到布匹粮食不够的时候要如何?用战马战车吗?如此畏畏缩缩却还要壮大别国的装备,届时若真是要开战,我们定然是会不战而败的!”韦温滔滔不绝道。
皇上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韦温的话也不是不在理,按照凤渊的说法,那以后所要面临的情况,或许要比韦温说得严重上许多倍,若是如此还不如早做决定,避免以后的麻烦。
“是啊,父皇,韦将军所言甚是在理,若是我们现在隐忍退让,届时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而且到了那时候究竟是谁胜谁负可就不一定了,父皇,如今我朝几面边疆都安定,这一切都是父皇您的功劳,他们不敢挑衅我朝,便是因为父皇的威严,若是父皇在位期间再收复了羌人,那可是四面安定,这可是千百年来少有的帝王才能做到的功绩啊,届时父皇一定会被后人称赞为一代明帝的。”凤铨像是急昏了头一样,竟然用青史留名来诱惑皇上出战。
“确实是啊,若是这样,那可真是千百年来都没有皇帝能做到的啊。”下面的官员小声道。
这样的美满的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可是人啊,总是这样,只看得见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儿,有害的一面不自觉地就会被屏蔽掉,总以为结局会成为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美好的。
凤熙和白染在朝堂上听着他们辩论,一方蛊惑皇上出兵,一方又是坚决制止,双方各执一词,更是各有理由,但是在凤熙看来,凤渊的法子似乎是要更稳妥一些的,故而上前。
“是啊,翼王殿下说得没错,可是这仅仅是成功了的时候,可若是失败了呢?众人皆知,打仗打的就是后方的补给,如今后方的补给仅自己糊口都难,又哪里来的多余的给前线呢?若是这一仗失败,那父皇就成了一个冒进的帝王,这样的污名却是翼王殿下你的过失,我且问你,对将士们性命轻薄的罪过和让父皇遗臭万年的罪名,你,果真都能承担得起吗?”
凤熙振振有词,将凤铨问得哑口无言,只是双眼吧啦吧啦地看着皇上,皇上此时也陷入了沉思,这对于帝王来说,若是没有什么功成名就也是无碍的,至少是不会遗臭万年的,可是若是有了失误过错,这留名青史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人向来就喜欢将别人的错误放大,这样一来,一代明帝也足以被世人指着脊梁骨痛骂上几百年,乃至是几千年了。
“西陵王殿下这不是涨敌人气势而灭自己威风嘛?这仗都还没打呢,怎的战败就从你的口里说出来了?难不成你就这么不想东沅在此战中大胜而归吗?你究竟是何居心?”韦温道。
“韦将军也是历经百战的人了,怎么这点还不懂呢?这战事哪里是谁想胜就胜的?自然是要两面利弊都要看得到,如此才能不冒进,才能取得最大的优势,如今熙也不过是客观地分析局势而已,韦将军给我扣下来的帽子,熙实在是不敢承受!”凤熙看着韦温辩驳道。
“可是,父皇,这羌族不过是小小的东沅附属国罢了,想之前的那些比羌族更要强势的部落,我们可是都战胜了啊,如今小小羌族就将我们困住了,说出去都会被人笑话的!”
“父皇,如今局势不同啊,之前的战事都是因为我朝休养生息多年,且无天灾人祸,如今这才过了天灾,可不能忽视啊,儿臣以为可借机先调整我朝的兵力和士气,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将羌族一举拿下,如此才是最保险,最安全的办法啊!”凤渊着急地对皇上说道。
“如今不试一下怎知我朝不行?再说不过一场瘟疫而已,能如何?我泱泱大国若是连这点困难都战胜不了,那岂不是才是让人笑话?更何况,若是得力的将领出马,战胜羌人也不过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太子殿下看不起我朝大将,觉得我朝无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