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不知皇上的病现下如何了?病情又如何?”皇后一脸忧愁地小声问道白染说。
“皇后娘娘,皇上的病情不容乐观,但是若是皇上注重修养的话,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可以调理过来的,说白了也就是操劳过度,可再这么下去,微臣也就不好说了啊!”白染道。
“不过娘娘放心,微臣已经给皇上开了几副调理的药,只要皇上按时吃,然后注意休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最重要的是还是要劝皇上不要再如此日夜劳累了。”白染又补充道说。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了榻上的皇上,面对榻上的那个人,他明明没有那么爱她,甚至厌弃她,可是看到他这般模样,她还是忍不住要为他揪心,为了他担心,心疼,甚至流泪。
反倒是他爱的人,此时却不见踪影,这世间的情爱,总是这么奇怪,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本宫知道了,有劳白将军了。”白染说罢之后,皇后缓缓答言,而后白染退出了御书房。
刚退出去,殿外的凤渊和凤熙两人就上前了来,几人将白染团团围了住,“父皇如何了?”
白染扫视了一周,对众人道,“皇上的病情暂时是稳定下来了,各位殿下也不必担心了。”
云绮浅在一旁站着,看着众人对白染如此,在她眼里就好像白染是得了种人的簇拥一样,于是在一旁冷嘲热讽道,“西陵王侧妃果真不同凡响啊,如今都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了啊,这日后若是皇上好起来了,免不了又要大赏,届时只怕是眼里都放不下我们这些人了吧?”
“太子妃!”不等白染说话,凤渊先是一声呵斥,云绮浅虽不情愿,但还是闭了嘴。
白染不禁觉得云绮浅有些可笑,还说是什么名门闺秀,大家里出来的人儿,如今连这起码的礼仪尊卑都失却了,还谈什么才女,云薄将她嫁进宫来就是来给云家丢脸的吧?
白染也不屑地与这样的人计较,更是懒得与她在这种场合争辩上几句,因此没有理会。
“皇上眼下已经休息了,两位殿下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皇上了,不如也回宫歇着去吧。”
凤渊和凤熙闻言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又一同望向了御书房,将所有的担忧都埋在了心里。
“好,那我们就不进去了,父皇有母后亲自照顾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差池的。”凤渊道。
从皇上一开始昏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见韦妃的人影,此时的她正在瑞泽宫里担心着凤铨的安危,这几日日日传来的战报,她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可是没有一个好消息!
她也已经茶饭不思了好几日了,夜里更是无法入眠,一入眠便是无穷无尽地噩梦缠身。
“娘娘,这是奴婢差人给您准备的安神茶,您喝一点晚上也睡得好一些。”叶儿端着茶道。
韦妃此时哪里还有功夫想那些?眼神呆滞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娘娘,御书房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昏厥过去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啊?”叶儿知晓韦妃此时心情复杂,于是带着试探性的口气问着,生怕一个字说不对就惹恼了韦妃。
韦妃看向了叶儿,而后却道,“不去,皇上病重,如今本宫也病重,本宫的儿子更是危在旦夕,谁又能去帮本宫看看本宫的孩子呢?叶儿,你说,殿下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吗?”
说实话,叶儿心里此时比韦妃更是没底儿,这几日听旁的人说起这战事来,听得多了也就了解了,如今说乐观自是不可能的,就方才韦妃的问题,如今再这么下去别说是凤铨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能留个全尸只怕也是上天最大的仁慈了,可是她怎敢说出心里的实话来?
于是立刻对韦妃道,“娘娘,殿下是帝王之子,自是有佛祖庇佑的,定是能平平安安回来的,别说是平安回来,殿下定是能够大胜而归的,只是殿下是暂时遇到了一点困难而已,奴婢相信,很快,殿下很快就能克服这个困难,然后带给我们好消息的,娘娘也要相信。”
“本宫现在不要他带来什么好消息,只要他平平安安回来,本宫这么多年在这宫里煎熬,不就是为着他吗?他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本宫以后可要怎么活下去啊?”韦妃流泪道。
“不会的,不会的,娘娘,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回到娘娘身边的。”
此时的韦妃也是十分后悔,当初凤铨作出这样决定的时候她却就这么认同了,却还想着他能建功立业,如今到了这份上,建功立业她已经不强求了,只求他平安。这么多年的呕心沥血全是为了这一个儿子,若是凤铨真的一去不回,那这二十年来的呕心沥血可全都是白费了啊,这往后还又不知多少个二十年,她可要怎么在这孤寂的,如牢笼一般的地方熬下去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让他去的,他也不该去的,他没有这命啊!”韦妃哭嚎道。
这几日她压抑的情绪,在今日的时候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可是释放之后又是堆积,只有她看见凤铨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一切或许才是真正地释放了,可是这还要多久啊?
“不行,叶儿,快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御书房,本宫要去求皇上,让皇上差人前去将殿下护送回来,我的孩子可不能死在战场上,快,快!”韦妃突然起身,对叶儿不住地说道。
叶儿闻言,也顾不得其他,只是赶忙给韦妃梳妆打扮,韦妃这几日都没能好好收拾自己,就是因为那无止无尽的战败消息,她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日日就这么煎熬着,直至今日。
叶儿给韦妃梳好了妆容之后,韦妃匆匆来到了御书房,刚要进御书房的门,就被门口的侍卫挡在了门外,“韦妃娘娘,皇后娘娘有旨,皇上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放肆!竟敢阻拦韦妃娘娘的去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叶儿随即就替韦妃大发雷霆道。
“叶儿,不得无礼,既然是皇后的旨意,那你我在这候着便是了,本宫向来连皇上的旨意也都随便遵从一下,如今既然是皇后的旨意,那只能在此候着了。”韦妃扶了扶发髻道。
门口的侍卫闻言只是看了韦妃一眼,韦妃话里的意思清晰,就是说皇后的权利大过皇上,可要知,这可是皇上最忌讳的,张家的权势本就滔天,如今再被挑拨,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太后身边的嘉麽麽来了,看见韦妃就没给好脸色,此时小夏子正好从御书房走了出来,见着嘉麽麽立刻亲自上前迎接,“麽麽,您怎么来了,可是太后担心皇上?”
“老身前来是来传太后的懿旨的,”话一落,众人跪,“太后有旨,皇上病重,皇后近身伺候,其余人等不可打扰。”嘉麽麽说罢,众人领旨,韦妃神色甚是难看,也没了方才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