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让你再在此胡说八道。”说着就要下手,一旁的凤铨也没有阻拦。
可是就在这时,白染拿出了一块儿玉玦,呈现在韦温的面前,韦温看到有些诧异,但是举着的剑丝毫没有放下去的意思,白染将玉玦呈现在了韦温的面前,以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韦将军总该认识这个东西吧?”白染道,而后众人跪,凤铨见状,瞪大了双眼,但是不一会儿也跪倒在了白染的面前,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此时的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韦温见状,大呼,“殿下!”韦温万万没想到凤铨也妥协了,凤铨一妥协,他也没有僵持的理由了,可要知,如今韦温这么做可是为着凤铨的,为了巩固凤铨的大权和势力,可是—
“韦将军,见着父皇的玉玦如同见到父皇本人,还不快快行礼?”凤铨扭头对韦温说道。
韦温一听,气得将手里的剑丢到了地上,一声叹气,而后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行礼。
白染趁机走到了凤铨面前,伸出了手,示意他将帅印交给她,凤铨抬眼看了白染一眼,还是无奈地将帅印递到了白染的手中,白染拿上主帅之后,众人大声齐呼,“参加大帅!”
白染严肃地对众人说道,“各位请起,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东沅的,日后白某还望各位将军鼎力相助,我们集思广益,届时打了胜仗一同回去领皇上的恩赐,但是,既然皇上派我前来,那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而我,绝对是不允许营帐之中有人挑拨离间,祸乱军规的,今下,翼王殿下和韦将军藐视军规,我看在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此事暂不作追究,待战事结束,今日之事,我必然要追究,也算是给众人一个警告,大家可都听清楚了我的话?”
“是,我等定当谨遵军令!”众人齐声道,而后众人起身,凤铨和韦温闻言却是气极了。
“好了,战术的事情也讨论地差不多了,殿下和韦将军要带领的军队,就由王将军给两位再复述一遍了,好了,且就这样吧,大家先去吃饭吧。”白染吩咐道,而后众人散去。
白染也出了营帐,看着黄沙弥散的天空,她只祈祷这一切能够顺利进行,早日回京。
“这白将军不愧是天下兵马大将军啊,如今这威严一竖,日后也没人敢不把她放眼里了。”
“可不是嘛?竟然还要处罚殿下和韦将军,早上的那一幕,实在是难得一见啊。”
众人纷纷议论着白染早上的行为,起初的时候,她刚来大家也都还是对凤铨和韦温奉承着,今儿早上的时候她趁机给凤铨和韦温一个下马威,众人才开始对她有些忌惮了。
可是这些话也传到了凤铨和韦温的耳朵里了,两人在营帐中甚是生气,尤其是凤铨,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却被一个女人降服了,他的心里自然是有一万个不服气。
“殿下,你为何要对哪个女子妥协,若不是殿下早上那般,我早已去取下了她的人头。”
“她拿着父皇钦赐的玉玦,我们岂能胡作非为?况且,那么多人看着,若是取了她的性命,回去之后可如何向父皇交代?舅舅莫着急,在这战场上,战死可是常有的事儿?我们有的是机会,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她死了之后可不能让任何人都怀疑到我们的身上来!”凤铨道。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再冲到白染的营帐中将刀再放到他的脖颈儿处吧,也就只能按照凤铨所说的,只能重新从长计议了,可是韦温却依旧不甘心,想到早上白染豪气的模样,他真的是一时一刻都不能忍受,狠狠将一旁的桌子一拍,桌子立刻劈裂了一条儿腿儿。
转而不过一瞬间的事情,韦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着凤铨,又看了看外面,四周无人。
于是小声道,“殿下,早上王成给你我二人说战术的时候,你可发现了什么?”
凤铨想了想战术的事情,而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韦温见状道,“诶?你看她率领主力,却让我们二人分别去左右翼,她居心何在?她这分明就是想独揽军功嘛,若是打了胜仗,你想想,这头等功算谁的?总不能算到各带领着一万军队的你我二人身上吧?”
凤铨突然恍然大悟,看着韦温,眉头都快拧成了一团,“她这是在故意支开我们二人呐!”
“是啊,殿下,你想想,我们来的时候可是给皇上立了军令状的,如今却屡战屡败,可是白染一来就打了胜仗,这让皇上作何感想?让朝中的大臣又作何感想啊?这不就是摆明了说你我二人是草包吗?到时候就算这仗打赢了,可没有人说你我二人带兵厮杀的啊!”
凤铨听闻韦温的话,阴霾顿时呈现在了脸上,若是真如韦温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变相地承认了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及一个女人,莫要说在这大军之中了,就是在朝堂中也会被人耻笑的吧?届时别说是夺权了,那些原先支持他的人只怕也会纷纷倒戈向凤渊去吧?
“这仗不能赢,这仗绝对不能赢,就算要赢,也需得先除掉白染!”凤铨咬牙切齿道。
“是啊,殿下与微臣想到一起去了,如今就算是能赢,只要我们二人拒不出兵,届时我不相信她靠着前锋和主力就能打赢,到时候没准我们还有机会将她——”韦温说着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凤铨看去,又沉思了一会儿,对韦温说道,“没错,舅舅,你说得没错。”
“她不是说以信号弹为讯号嘛?届时只要我们按兵不动,她自会不战而败!”韦温道。
“好,好,就按照舅舅你说的,没了左右两翼的军力,我不相信她还能那么厉害!”
此时在主营帐中,白染还在看着地形图,这图她如今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在反反复复地看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不该错过的地方,她知道她只有这么这一次机会,故而对这次的部署也是十分谨慎的,这几日几夜未眠未休想出来的战术,她相信若是各方配合到位的话,此战小胜是绝对可以的,大胜则是由此次小胜作为基础的。
“敌人绝对想不到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败仗竟然还敢主动出击,他们定然也已经放松了防备,到时候供他个出其不意,加之将军的战术,我们此番定能获胜的!”一旁的王成说道。
现下,营帐中只有他们二人,王成是一忠耿之人,如今见着这么有能力的将领也是觉得自己三生有幸,即便白染是女儿身,他却从未介意过,在他看来,有能力的人皆可做将帅。
白染听闻王成这么说,微微一笑,而后却又问道他,“王成,家里可有妻儿老小?”
王成摇了摇头,“家中无人,如今是孤身一人,如此方可报效家国,只是成有一心仪姑娘,如今也是我唯一的牵挂了,我与她约定,待此战结束,我便回去娶她做妻。”
王成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可人,白染闻言,“那到时候我可要讨杯喜酒喝啊。”
“当然,属下定当与将军痛饮一番,也算是将军对在下的知遇之恩。”王成回道,而后却又面露忧思,问道白染,“只是将军,属下不懂,为何让殿下和韦将军分别去率左右两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