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殿下传来了圣旨。”王成高举着刚从风信子手里拿过来的圣旨,一边挥着一边朝着白染的营帐里去了,白染打老远就听见了王成所说的话,起身时王成已经进了营帐。
白染看见王成王成将自己手里的圣旨递到了白染的手里,白染拿过圣旨着急忙慌打开。
半晌后,欣然对王成说道,“太好了,皇上同意和谈了,这才是现下最明智的决策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染的神色又变得暗淡了起来,看了一眼王成之后对王成道,“皇上在圣旨里说了,关于战败一事的原因,他将会亲自调查,待回京之后再做处置。”
王成闻言也没有惊慌,在他看来他本就是清白的,所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查他都是不怕的,可是有一点白染比他清楚,皇上如今差她来保凤铨,可见若是日后真的查出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凤铨,想必皇上也会因此而动容吧?更何况,如今败局已定,皇上需要的不只是一个背锅的人,而是一个需要平复民怨的人,需要发泄的人,而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凤铨!
王成听闻了白染的话之后,似乎还未体会到她此时内心的忧思,很是轻松地对白染说道,“如此便是最好了,皇上若是能查明此事,也算是给属下洗清了冤屈,如此甚好,甚好。”
白染见着如此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这奏请投降的书信来回京城用了好些时日,这些时日,白染一直准备着投降的事宜,如今降书也写好了,按照皇上的意思,一切她可自行安排,不过好在是这几日羌人没有再来。
羌人在上次的一战中虽然胜了,但是也差不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状态,这几日没有前来挑衅想必也是受到重创之后开始修养了,他们虽然连连战胜,但是双方都知晓的,两边实力并相差无几,若是耗下去的话哪边胜利也说不上,可是就是因为如今的东沅已经没了耗下去的资本和心力了,故而此战也只能这样收尾了,这一点羌人也是明了的,所以投降归投降,条件自然是不会太苛刻的,为得不是别的,只是那一口气,被东沅管辖多年的气!
白染拿起了桌上的降书,看了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如今就只差差一个使者前去和谈了,白染有信心,这场和谈绝对是可以谈下来的,所以至于使者的性命也不必过多地担忧。
“明日吧,明日我们就差人前去与羌人和谈,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回京了,你也能见着你心仪的姑娘了,这么久的时间,想必她也是十分担心你啊。”白染看着王成对他说道。
王成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问道白染,“不知将军准备让谁前去与羌人说与和谈之事?”
白染想了想,这个事情她昨日就已经想过了,看着王成道,“你,我打算让你前去,你稳妥且真诚,是最佳的人选,如何?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提出来,我再寻人也无妨的。”
“将军不仅仅是因为属下稳妥且真诚吧?将军是怕战败一事的原因万一归咎到属下的身上,如今前去和谈也算是立了功,到时保住一条性命也还是可以的,是吗?”王成问道白染。
白染本以为王成就像方才那样的时候是心怀希望,什么也不懂,觉得自己可以翻案成功呢,可是没想到,他的心里早已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方才也不过是想让她不要担忧罢了。
如此,也算是她没有白白给他争取这一个机会,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担心。”
而后王成扑通一声跪在了白染的脚下,对白染道,“将军信任属下,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快起来,快起来,那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害了你。”白染扶起王成对他说道。
“不,不怪将军,便算是天意如此,将军也不用自责,是属下的命,好了不说了,属下也该准备准备明日前去敌营的事宜,就不打扰将军了,还望将军多保重。”王成对白染行礼道。
此时在凤铨的营帐中,凤铨也刚刚得知了皇上准许白染操持和谈的诏书已经下来了。
“你传去京城的密报如何了?可差不多到京城了?”凤铨问道一旁的明道。
“理应是差不多了,路上若是没有耽搁的话应该明日的时候皇上就已经能收到了。”
“好,必须要加紧了,不然等白染这边的和谈结束了,我们的密报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原来,那日道明将王成身上掉出来的降书交给了凤铨之后,凤铨想着要趁着这个机会将白染将一军,企图将所有战败的责任都推到白染的头上,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过失而免受惩罚。
凤铨万万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时刻,老天果然还是向着他的,让他逮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他不仅仅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白染的头上,还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之前所有受过的屈辱都通过这次给敌军翻倍还回去,届时,他来这前线的目的也算是打到了。
写了一封密报,让明道差自己的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了,而罪名则是白染通敌!
“父皇定然会准许我出兵的,到时候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也可一雪前耻了。”凤铨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前去做,关于王成的认罪书,你务必找人伪造地真真切切,等我们拿下了喀什里路(堤防将帅)的头颅,你趁机将王成杀了,将认罪书放到他身上,既然是白染身边最得力的人,那自然是该扮演点什么角色来让父皇相信白染是真的叛变了。”
“是!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那日到来了。”道明笑着说道。
凤铨筹划着自己的计谋,他只等着皇上下令,到时候便可名正言顺地实行计划了。
“韦将军呢?此事还需舅舅帮助,否则届时我一人带兵恐难以取胜。”凤铨对道明说道。
“韦将军正在集结所有的人商议阻止白将军和谈一事,殿下,此事可要让韦将军知晓?”
凤铨想了想,对道明道,“对,要让他知晓,且不可阻止白染前去和谈,不然我们也无法越过她的权势去率兵攻打敌营,你快去,快去将舅舅请过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道明闻言立刻前去请韦温了,韦温正在和一些好战的将士计划着该如何阻止白染。
“这可是大耻辱,我等如此回朝,只会被人笑掉大牙的,难不成各位要承认自己是酒囊饭袋,是东沅养的蛀虫,除了领朝廷的俸禄之外再毫无用处?”韦温正在发表着自己的演讲。
“将军,将军。”道明在一旁低声喊着韦温,韦温演讲地正起兴,还没有听见,道明只好扯了扯他的衣衫,韦温这才回头了,道明接着低声道,“将军,殿下有情,将军请。”
韦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而后在道明的带领下来到了凤铨的营帐中,凤铨立刻上前,“舅舅,之前有一事侄儿没告知您,如今事情也差不多了,侄儿必须要给您说了,还请舅舅相助。”
而后凤铨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韦温,并将自己的计划也告诉了韦温,韦温闻言大惊,却更是高兴,“哈哈哈哈,好,好,好计划,她白染定然已经向皇上高了御状了,如此一来,她便是做实了自己的嫌疑,加之有王成的认罪书,众人皆会知我们是为何战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