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时候,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白染和凤熙两人起得很早,出发赶往京城,过了几日才来到了临安城下,只是还未进临安城白染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这来势汹汹的不怀好意。
即便已经是暮色降临的时候了,但是临安城内依旧有许多服装整齐划一的人在走动着,白染认得出,那些人都是守城的士兵,只是让她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重要,让城内的士兵如此不眠不休地找着她的踪影,好在她武功还算可以,不走城门也还是可以金得了城内的!
在临安城外就有四下巡逻的士兵,白染虽蒙着纱,可是如此也算是在人群中较为显眼的了,还有在临安城内外布满着的一些杀手,很明显他们并不是正儿八经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凤铨派来的,生怕她入了京,到了皇上面前之后将他所有的阴谋都说破嘛?
两人不敢多停留,于是来到了渗经寺,研墨见着凤熙回来了很是高兴,自己终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也将这几日京城里的消息,乃至皇宫里传出来有价值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凤熙。
“这京城里派出来追查的人不仅仅是父皇的人吧?”凤熙走进一禅房,落座,问道研墨。
研墨闻言道,“确实,还有翼王派出来的人,不过经过我们的人调查,似乎还有一个人在注意着这件事,总共算是有三股子势力,但是毫无疑问都是居心叵测之人,殿下当小心。”
凤熙点头,“这俗话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他们肯定暂时想不到染儿你已经回到了京城,况且就在我的身边,若是时间久了,倒也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哦,对了,让你查证关于王成留给父皇的那封所谓的认罪书从何处而来,可有线索了?”
那日研墨将得到的这个消息飞鸽传书到了他手里,他立即就写了回信,命他调查此事。
白染和凤熙心里都清楚,那封所谓的认罪书肯定是找人伪造的,王成是个正人君子,且对白染也是十分信任,更不可能去伪造或者承认一些自己从未干过的事情,若是让他在生命和清誉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他绝对是要选后者的,因为在他看来人活一生便是为了清白二字,这样的人又怎会些这样的东西出来?更何况他若是真的想要陷害白染,又怎会救她?
关于那封信的事情,研墨也一直在找人查访,但是凤铨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自然很难查到,于是对凤熙也说了实话,“殿下,这件事属下已经差人去查了,只是还未有消息传来。”
“无妨,找人继续盯着此事,我就不信他果真能瞒天过海?”凤熙对研墨叮嘱道,“这几日除了父皇那边差人来催,来看,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发生?尤其是皇宫内的事情?”
研墨闻言顿了一晌,而后对凤熙道,“殿下,这几日奇怪得很,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这几日太子妃常常差人前去各位大人的府邸送一些金银或者财物,还被拒收了好几次。”
“什么?太子妃?她不知这样笼络朝臣是父皇最大的忌讳嘛?”凤熙很是吃惊地说道。
皇上最是忌讳各位皇子笼络朝臣,结党营私这些事情了,如今这云绮浅是这么了?
白染也不禁觉得有些诧异,这云绮浅饱读诗书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啊,她如今这么做不仅是自寻死路,还要连累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凤渊!想到这里的时候白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就听闻皇上给了翼王有力的权势来牵制太子的势力,而在这之前皇后又自请废后,虽没有实行,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恐怕也是皇上故意的吧,只是太子着急也不该如此啊,如此不仅对他无用,而且更是容易惹恼了皇上,到时候才是后果不堪设想啊!”白染道。
“不,不不不,”凤熙突然说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太子自己的意思的,这无异于自毁前程。”
“那殿下的意思是,这是——难道这也是凤铨的计谋?”白染想明白了些什么,恍然大悟。
凤熙闻言点了点头,“没错,应该就是他的计谋,太子妃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况且如今你已经算是无权无势了,而凤铨又认为我与太子因为我母妃的事情有了些过节,日后定然也不会再站在太子那边了,且他以为我双腿依旧残废,自是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了,能造成威胁的也就只有太子了,所以眼下就开始算计了,他也是知道的,太子一向做事谨慎,但是,太子妃却是一个大马虎,利用太子妃让父皇误解太子,实在是高招啊!”凤熙说道。
白染闻言也以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此事估计太子至今都还不知道呢吧?”
若是凤渊知晓此事,定然会不顾一切地阻止云绮浅,可是如今听研墨说,这几日还依旧如此,再若是这么下去,只恐怕是要出大事的啊!凤熙虽因为其母亲的事情心里难以跨过这个坎儿,可是他自小与凤渊一同长大,内心也是无法看着凤渊就如此被人利用冤枉的。
“殿下,不如将这个消息告知太子殿下吧?”白染知道凤渊心里的不忍,故而才如此说道。
“说实话,我自是不想看到他如此的,可是眼下我与他——”凤熙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
“殿下,关于格嫔娘娘的事情,也定然不是太子所希望的那样,当时事情发生时,他也还小,什么也不懂,如若他知晓,定然是会劝皇后娘娘的,所以这件事也怨不得他,更何况,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总觉得关于格嫔娘娘的这件事哪里不对劲儿,或许不是皇后干的呢?”
凤熙闻言看向了白染,情绪略显激动,“怎么可能不是她?她自己都向父皇承认了!”
凤熙说罢才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过度了,于是平了平自己的情绪,看着白染又道,“不过你方才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我明白,但是我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罢了罢了,研墨,你去将这个消息想办法悄悄告知太子,莫要让他知晓是我让你给他透露消息的!”
“是!”研墨领命,见着凤熙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便出了去,屋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研墨走后,凤熙抬眼看去,不知不觉中天都已经黑了,这赶了好几日的路程,中途也没能好好休息,加之提心吊胆,也是累极了,“好了,赶了几日的路,你也乏了,早些休息吧。”
白染看着这间屋子,有些迟疑,明明就一张床,一床被子,一个枕头,让她如何休息?
凤熙似乎看出了白染的犹豫,于是道,“哎呀,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自然是可以再给你找一个房间的,可是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能让我们在这里待得久一些,就凑合凑合吧。”
凤熙说罢便上了床,躺到了榻上,白染见状自然是不愿意与他同床共枕的,于是只好在椅子上坐了下,打了个哈欠,一手杵在桌上,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不觉也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