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长空,雏鹰展翅飞翔,收翅之时便落到了那樱山的山巅上,樱山本是樱花树生长的地方,但是不知从何时起,樱山却成了所有人闻风丧胆的一个地方。
这里一直都是魔教的地盘,以往的魔教胡作非为,无恶不作,可是从凤玮十四年开始,樱山山巅好像改变了许多,魔教中人也收敛了许多,为非作歹之事越来越少。
可是即便是这样,人们还是不敢靠近这樱山一步,生怕又惹怒了魔教,不得安生。
樱山山巅之上,有一处阁楼,那阁楼上住着魔教教主,魔教在这里已经许多年了,可是却从未见过那魔教教主,据说但凡是见过他真容的人都死绝了,所以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这个神秘的魔教教主究竟长什么模样,就连魔教自己的人才从未见过,只知教主名叫薄承颐。
还有传言说,这魔教教主修炼了邪术,获得了不死之身,可长生不老,还有人说这薄承颐本是天上的神仙,只是触犯了天条被打下凡间,由于怨起未平便成立了魔教。
迷雾缭绕的樱山,雏鹰再展翅,径直飞向了一处用山上自然筑造而成的楼阁之上。
楼阁中,一人在阶下朝着面前不远处的二楼半跪着,双手抱拳,偶尔抬眼看看二楼。
二楼是一间镂空雕刻着龙纹的座椅,整个座椅只能看得见两旁的扶手,剩余的地方前面用一层黑色的帘子和红色的帘子遮挡着,就连座椅后面的影子都看不到,除非后面之人将那黑色的帘子掀起,才可映出一丝光影,只是整个布局采用了黑色难免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可有事?”在二楼的帘子内传出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过十几二十岁的模样。
“教主,坊间最近传闻有一女子是妖女,并说此女子是我魔教中人,是否需要属下将那女子除掉?”阶下跪着的是魔教教主薄承颐的心腹云啸,传言此人与魔教教主一般心狠手辣。
腰间佩戴着的云剑无时无刻都在蠢蠢欲动,闻言他的云剑每旬都要用人血养之。
“一女子?呵——”薄承颐闻言一声冷哼,“看来确实是我魔教最近过于心慈手软了,竟然连女子都想要借着我魔教的名声出出风头,且罢,再看几日,看她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是,还有一事,之前东沅国的皇太子出征失踪,如今归来,属下查得是凤铨在暗自搞鬼,许是想要趁机除掉凤铨,可是凤铨命不该绝,竟然回来了。”
“果然是他,继续盯着。”
“是,教主……”
云啸欲言又止,薄承颐冷冷道,“有话就说。”
“是,属下在查皇太子凤渊一事时发现皇后曾经去过白隐寺问卦,得寺中一女尼点拨。”
“哦?难道不是慧檀吗?”薄承颐诧异。
“并非慧檀,听闻慧檀当时也是,只是,那女尼便是被称作魔教中人妖女的女子。”
“哦?有意思。”薄承颐道,“看来是早有预谋啊,连皇后都能攀上,此女子不简单,有趣,有趣。”薄承颐拍手道,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从帘中透出,白嫩且柔软,“云啸,凤熙双腿被废一事如今查得如何了?”薄承颐说到此事,似乎没了那股子玩劲儿,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此事做得太干净,实在无从查证,只是结合目前所有的证据,此事并非意外,也并非巧合,因为有些事发生地实在太巧了,请教主再容属下几日,属下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下去吧。”薄承颐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失望,“哦,对了,该盯的人,好好盯着。”
“是。”云啸道,随即出了楼阁。
雏鹰从帘后飞起,只见帘子一阵恍惚,随即变得安静了,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薄承颐走时扬起的灰尘还飘荡在空中,剩余的一切如初。
云府,南院。
“小公子醒了,小公子醒了。”香鸿和楚玉看见云墨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人欣喜大叫。
正在给云墨配药的云染闻声,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着榻前奔去了。
“墨儿,墨儿。”
“姐姐。”云墨微弱的声音唤出的那一声不仅仅是“姐姐”,更是云染内心的轻松,“姐姐,我这是在哪里啊?”墨儿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人都是熟悉的,剩余的都是陌生的。
“这是在南院。”云染微笑道,轻轻抚着他的额头。
“姐姐,我想回西院。”云墨道,对他来说,这府确实是他的家,可是只有在西院的人才是他的家人,才是他最想要亲近的人。
“好,姐姐这就带着墨儿回西院。”云染说着,将云墨从榻上抱了起来。
一行人前去了西院,白氏看着已经醒过来的云墨,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才到西院不久,就听闻府上很是吵闹,“出了什么事?”云染问道楚玉。
“小姐,是大小姐在带着人正在往这边赶呢。”楚玉神色难看回答道云染。
“是出了什么事吗?”白氏问道。
“娘亲,没事的,我去看看。”云染道,说罢冲着云墨浅浅一笑,转身出了门。
刚出门就被云绮浅堵在了门口。
“长姐,你这是做什么?来我西院做客也不用如此浩大的阵仗吧?”云染道。
看着云绮浅那阵势,此次前来就是来闹事的。只是被云染一声问候吓得连步子都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
“云染,你是不是被鬼畜上身了?你若是,便赶紧前去庙里化解,莫要害我们。”云绮浅道。
“鬼畜?长姐,你这是什么话?是谁告诉你这些胡话的?”云染道。
“是谁?是天意,你去看,我们塘中的鱼儿都死了,就连我翠玉阁中的花儿都一夜之间凋零了,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云绮浅渐渐提高了声调,十分嚣张。
听闻云绮浅这么说,云染不用想也知道,云绮浅定是又被人利用了,如今才来大闹的。
“你逆天而行,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警告,你若还不收手,我们家迟早要被你害死。”
“逆天而行?何来逆天而行?”云染越发听不懂云绮浅的话了。
“你用妖法救回了云墨,还不是逆天而行吗?你可知逆天而行必将引来大祸?”云绮浅道。
云染淡然一笑,“呵呵,如今救人成了逆天而行了?若是救人就是逆天而行,那王神医比我还逆天,长姐何不代表临安城的百姓前去让王神医收手?”
“你……”
云绮浅听闻云染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怎么?王神医救人就是悬壶济世,而我就是逆天而行了?长姐若是对妹妹有什么不满大可说出来,又何需找如此荒唐的理由?”
“好,好,那你说塘中的鱼儿和我的花儿你怎么解释?”云绮浅自信道。
“长姐不妨现在就去用塘中的水再养一只鱼儿,看是上天在警示你,还是是某些人在利用你,哦,对了,还有你园中的花儿,不妨找一条虫放进去试试,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染不用想也知此事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长姐清楚,若是不信,大可前去一试。”云染道,“还有,我弟弟墨儿如今刚醒需要静养,若是谁再在此处叨扰,小心我真的送他去见鬼畜!”说罢,转身进了屋。
云绮浅闻言,虽然生气,但是看云染如此嚣张,加之鬼畜传言,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带着一行人前去塘中按照云染所说的去证实了。
本来是想打云染的脸的,可是谁知将自己的脸倒是打得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