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两次,云绮浅都被白染气得够呛地,云绮罗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云绮浅若是不报复,便不是她云绮浅了,按照她的脾性,自然是要选个好机会去报复的!
晚间时候,秋葵前来了罗云宫,稍带着些欢喜。
“王妃,太子妃今日被白将军气得够呛地,只怕是今晚连觉都睡不着了,嘴里还不住地说着要让白将军给她等着,似乎要选个机会报了这个仇呢。”秋葵笑着对云绮罗说道。
云绮罗看了看秋葵,而后又看了看桌上的一个小瓷瓶,秋葵也迅速捕捉到了那个小瓷瓶。
“不知王妃这么晚喊奴婢过来是有什么交代?”她问道,隐隐觉得云绮罗有事。
云绮罗缓缓起身,亲自将那个小瓷瓶交到了秋葵的手中,“既然你的主子要报仇,那我们得帮帮她啊,你说是不是?”她的眼里装满了邪恶,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异常轻松。
秋葵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小瓷瓶,又看了看云绮罗,心里有些害怕。
“王……王妃,这……这是什么?”她小声试探性地问道云绮罗。
云绮罗转身,“不过是一些泻药罢了,你不必害怕。”云绮罗道。
秋葵虽听着云绮罗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不住地颤抖着,泻药?泻药的话也没必要这么晚喊她前来了,她再次看了看手里的小瓷瓶,大概已经知道手里所拿着的东西是什么了。
云绮罗转过身去看向了秋葵,她眼里的慌张与惊惧无处躲藏,于是上前,走到她面前,拉起她那只拿着小瓷瓶的手,笑言之:“我的好妹妹,你怕什么啊,就算这件事败露的话,最不该询问的人便是你,这东西是我给你的,而下药的人是太子妃,是不是?”
秋葵第一次听宫里的主子唤她妹妹,听着竟有些亲切,可是她明白不能深陷其中。
“实话告诉妹妹你吧,太子妃之前确实做得过分,我也想报仇许久了,我虽脾气好,但是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再说,这药下到碗里,最后这饭是谁吃呢,也指不定呢,是不是?我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在皇宫里做这样的事情,对不对?不过是想惩治一下太子妃罢了。”
秋葵抬眼时,云绮罗的眸子里全是胜利之初的喜悦,原来这西陵王家的关系也并非外界传闻那般和谐,云绮罗所言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云绮浅明日送去的饭食,最终还是要入了白染的口,所以,这小瓷瓶里面的东西,自然是给白染准备的!
之前外界一直传闻,说西陵王妃不受宠,白染倒是日日与西陵王夜夜笙歌,如此可见,或许这传闻本就不假,现在看来,西陵王妃实属无奈,眼下开始就要报复她了。
秋葵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以前的那些事情关系啊,眼下她得先回了云绮罗的话。
看秋葵半晌都没有应声,云绮罗又道,“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你帮不了我,那我自然也是不能趟这趟浑水去帮你的,由此,就当这几日你我二人从未见过,你走吧。”
秋葵闻言有些着急,云绮罗这是在赶她啊!
今日若是踏出了这罗云殿的门,日后她便就只是子午殿的人了,可是今夜的事情,云绮罗真的能善罢甘休吗?
这便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路,也只有一错到底了,只望着性命别出差错就好。
想想日后的处境艰难,她连忙将手里的小瓷瓶捏了紧,对云绮罗道,“王妃放心,秋葵会按照王妃的吩咐去办的。”
云绮浅浅笑:“好妹妹,这就对了,日后若是有人敢欺辱你,我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秋葵闻言,嘴角强扯出了一丝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瓷瓶。
“明日晚膳的时候,将这个要放到太子妃给太子准备的膳食中。”云绮罗道。
“可是,万一太子妃准备的是大家的膳食呢?”秋葵不敢马虎,各种情况得问个清楚。
“无妨,你只需要放到里头就好。”云绮罗道。
秋葵闻言,有些搞不清状况了,有些疑惑,这个小瓷瓶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夜深了,秋葵在回子午殿的路上小心翼翼地,心里一直在寻思着小瓷瓶的事情。
走到子午殿的时候,却听见平日里安静的子午殿,竟有些别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进了去,往前一去,才知,原来是凤渊前来了。
“秋葵。”秋葵正在看着殿内,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将她吓了一大跳,“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个小丫头过来问道秋葵,不过是瞧见她偷偷摸摸的模样了,秋葵却因为心虚,将手里的小瓷瓶捏了个紧,若不是那小瓷瓶厚实,只怕早都被她捏碎了。
“哦,我方才去出恭了,太子殿下来了我都不知,我刚还在寻思是谁呢。”
“哦,太子殿下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我们都在找你呢,趁着今夜不用伺候,我们去赌钱,快走,大家都在等你呢。”那小丫头道,说着将秋葵拉着就进去了一旁的耳房。
子午殿内,云绮浅正在和凤渊据理力争。
“浅儿,你以后可是东沅的国母,你怎能如此呢?只带我一人的饭食,未免显得我东宫实在是小气,这可是失了东宫的体面啊!”凤渊对云绮浅说着今日的事情。
今天的两顿饭食若不是白染吃掉了,他还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
“殿下,那可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让白染那个贱人吃了不说,你却还来怪怨我!”
云绮浅嘟着嘴,倒是显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倘若你给大家都准备了,那是不是我也能够尝到你的手艺了?”凤渊道。
云绮浅被凤渊的这句话堵得没话说,只是在一旁生着闷气。
“明日让浩海前来送饭食吧,天热,别再中暑了。”
他哪里是怕累着她,怕她中暑啊,他分明就是不满她今日的做法,不愿他再前来了。
“殿下!”她有些微怒,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发泄。
凤渊看了一眼云绮浅,而后转身就要离去,云绮浅连忙跑上前,方才的生气模样也没了。
“殿下,明日浅儿给大家都准备上膳食,如何?”一手勾着凤渊的脖子,道。
凤渊有些犹豫,想要挣开云绮浅手,可是却又有些不忍,但也不言语。
看凤渊有些犹豫,立刻又道,“殿下,今日是浅儿做错了,殿下就不要生气了,浅儿已经知错了,殿下,你看,都这么晚了,不如今夜就留在子午殿吧?”
“浅儿……”
“就看在浅儿今日忙活了一整日的份儿上。”云绮浅巴巴地望着凤渊,就等着他的回应,可是却迟迟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伸出自己的手掌,“殿下,今日浅儿为了给殿下做膳食,都把手上烫了个泡呢,你看。”说着,指着一处,一脸渴望关怀的模样。
凤渊看着云绮浅的手,完好,哪里有什么泡,罢了罢了,费尽心思不过是让他留下。
“殿下,就留下来嘛?”将凤渊拦腰抱了住,娇嗔地说道。
“好吧。”凤渊见此状,也就应了声,云绮浅闻言,开心地像一只活脱的兔子。
此时,在另一边的耳房内,一堆丫鬟们扎堆再赌钱,可是秋葵却有些心不在焉。
“秋葵,该你了,你在想什么呢?”一旁的丫头提醒到秋葵,秋葵立刻从旁的思绪中回了来,看了看桌上的牌,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牌,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干什么了。
于是将手里的牌全都扔到了桌上,“我乏了,你们玩吧。”
说罢,起身向着睡塌的方向去了。
“哎,不能啊,怎么能这样啊?”一旁另一个丫头有些不悦,就好像她此次能赢满钵一样。
“算了算了,我们重新开始。”另一人道,说着便重新洗起了牌。
秋葵躺在榻上,那小瓷瓶在她的口袋中,就好像压在了她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明日,她便要将那小瓷瓶里面的东西放到膳食中了。
可是,在这之后,将要发生什么事?她无从得知,只是,云绮罗,究竟要做什么?
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眼下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值得,万一明日……她脑海里想着各种可能的发生,有些害怕,不得不给自己打气,闭上双眼,克制自己不去想,可是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