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今日的皇宫似乎十分热闹呢,如今久病不起的凤熙如今双腿也痊愈了,国朝的太子凤渊从高梯跌落,也有一段日子没有起身了,而现在也痊愈了,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在这所有的好的表象后面,全都是白染的付出,可如今白染才是那个最受苦的人,还在榻上躺着,皇宫里的这番热闹好像与她无关一样,只有凤熙在一旁陪着她。
凤熙双腿全好,凤渊痊愈,这两件事的发生让朝堂的格局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微妙的变化对凤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乎,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不过,今日,他与韦妃合作,将要将这朝堂上的变化转换地多有利于他们一点。
御花园,皇上在园子中设了宴席,欲今日和众妃嫔好好享受这夏天所剩不多的一点时光。
“皇上,臣妾听闻翼王殿下可是得了一位高人呢,听闻今日要前来给大家伙表演呢?”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衫,梳着流云发髻,一双杏眼却是显得有些突兀,样貌也平平的妃嫔说道。
这位便是丽嫔,因着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官,在皇上面前也没有任何的地位,故而在宫里也没有任何的地位和尊荣,也只能倚靠着韦妃的一言两语在宫里过活的妃嫔。
如今说这话自然也是得了韦妃的指点,这是在千方百计地提醒皇上呢,适才韦妃可是给她使了眼色的呢,得了韦妃的令,说出这话,让韦妃满意,或许还能让皇上高兴呢。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没错,今日确实是有一位活神仙要前来宫里呢。”
“皇上,不知那高人是做什么的?可是来耍杂的?臣妾最喜欢看耍杂的了,记得以前还在闺中的时候,偶尔爹爹和哥哥也会带臣妾去看耍杂的呢,如今进宫来,可是再没看见过了。”
一位年龄尚小,面色的粉嫩和不成熟的那种少女感与一旁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字里行间全是少女的稚嫩,所言之语也丝毫不投向皇上和众妃嫔的喜好,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哪里是耍杂的,若是爱妃想要看耍杂的,过些时日,快到中秋了,届时,朕带你出宫去看这临安城内最气派,最繁华的样子,那时,爱妃想要看多少耍杂的都是可以的。”
“谢皇上。”听皇上说这话,卫答应竟然开心地像个孩子。
“皇上,臣妾敬皇上一杯。”此刻开口的人是辛嫔,那个对于后宫来说都较为忌惮的女人。
她一人不过几日时间,从一个才子爬到了辛嫔的位置,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当时皇上虽然是和韦妃出了些问题,可是如今两人的隔阂似乎也没了,可是辛嫔的荣宠却也是丝毫未减,有眼光的人由此可知,这辛嫔可谓是新起之秀,日后的能力不容小觑。
皇上端起酒杯一杯酒痛饮而下,看着一旁的凤渊,“太子,大病初愈,你还是少喝些。”
“是,儿臣多谢父皇记挂,儿臣已经无碍了。”喝着闷酒的凤渊说道。
这几日醒来之后,虽是痊愈了,可是之前皇上给他的权利却没能给他,凤铨却是越发地猖狂了,若是想要挟制凤铨,这手里没有权利是万万不能的,而眼下,凤铨手里的权利可以说是大过了天,想要收拾他,或者说是仅仅提防他,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在这时,凤铨前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打扮地倒是讲究地很,身上挂着的两片衫子在胸前垂下,直到了脚下,一走路便是踢得老高,发髻也梳地不同寻常,高高的头发好像要触到天际一样,乌黑的眼眶,仿佛好几夜未能好好休息过了,驮着的背也是十分明显,偶尔抬眼,好似偷瞄一般。
“父皇,这便是儿臣前几日对父皇和母妃所说的活神仙——刘道长。”凤铨道。
众人看着那刘道长的模样,没见过这种人的妃嫔们在下面议论纷纷,都觉得甚是好玩。
“不过一个道士,有什么好玩的?”卫答应调皮地问道凤铨。
凤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很快就转为了笑脸,对卫答应回答道:“卫答应,这位刘道长可是厉害了,虽是不怎么好玩,但是,这世间的万物可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呢!尤其是各位娘娘身上的病痛,或者是心疾,他都可以给大家一一解决。”
“哦?是吗?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那正巧,皇上,臣妾这几日总是觉得胸闷头晕,太医们开的药方也全都没有用,既是如此,不如让这位道长给臣妾瞧上一瞧?”
“好,那就请刘道长给朕的爱妃瞧上一瞧,看看朕的爱妃究竟是怎么了?”皇上道。
而后刘道长缓缓上前去,铺了一块纱在卫答应的手腕处,而后搭上手,开始了诊脉。
良久,放了手,将帕子也收了起来,对卫答应道:“卫娘娘身子并无异样,如今频频出现这样的情况,且药物干预无用,通过老道方才的诊断,卫娘娘所患的乃是心疾!”
“什么?心疾?”卫答应有些吃惊,她自己倒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疾。
刘道长点头,“没错,是心疾,不知卫娘娘是否有以下两种情况?第一种,总是想起某些人,譬如娘娘的家人,这是,便觉得胸闷头疼加剧?其二,娘娘是否在见到皇上的时候,这胸闷头疼便也没了踪影?老道敢问娘娘,老道方才所言两种情况,娘娘可是有?”
卫答应闻言,即刻欣喜道:“没错,道长方才所言,我确实是如此状况。”
“这就对了,由此可见,娘娘所患,就是心疾,这第一种情况便是娘娘进宫应该才没多久,如今进了宫,还未适应宫里的生活,总是想起在府上的日子,久而久之便是苦思成疾;第二种情况,更是说明了娘娘到目前为止,还是缺少陪伴,对娘娘来说,皇上便是最好的陪伴人选,一见到皇上,那心疾也便渐渐消却了,娘娘便也感觉不到胸闷头疼了,譬如此刻。”
“皇上,这位道长果真是厉害人物呢,臣妾在见到皇上的时候,确实会好一些,如此一说臣妾越发觉得没错了。”卫答应高兴地对皇上说道,“既是如此,不知这心疾该如何治愈呢?”
“俗话道,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既是心病,自然是由皇上来为娘娘医治了。”
“哦?此话怎样?”皇上也有些好奇这个老道的这种说法了。
“皇上公务繁忙,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到每位妃嫔的,但是卫娘娘年龄尚小,需要陪伴,皇上若是公务繁忙,可命人将娘娘的家人接近宫里来陪伴娘娘,若是皇上空闲了下来,也不妨多去卫娘娘的宫里,这样久而久之,娘娘的心疾也便痊愈了。”
卫答应听那老道这么说,自是觉得十分高兴,这样的事情,有别人开口,岂不乐哉?
“嗯,没错,最近这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朕确实是冷落了各位,就如道长所言,若是朕公务繁忙,爱妃可命人接你的姐姐妹妹或者母亲进宫来陪陪你,若是朕得空了,自然也会前去看爱妃的,不知爱妃对朕给爱妃开得心药可还满意?”皇上笑着看着卫答应问道。
“皇上,皇上也不必如此,臣妾想,时间久了,臣妾或许也就习惯了。”卫答应道。
“爱妃莫要生病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病了,倒是朕的不是了,朕也会心疼的。”
“皇上那可要记得多来臣妾的宫里呢,臣妾看见皇上,什么便也不想了。”
“嗯。”皇上点头应道。
众人纷纷对面前的这位刘道长起了钦佩之心,不似方才,眼里全是打量和蔑视。
只有一旁的凤渊将这位所谓的“活神仙”的把戏看地真真切切的。
在场的各位妃嫔中,卫答应是看起来年龄最小的,这宫里向来如此,譬如年龄较大的妃嫔,如今已经是面容衰老,身材你走样,说起话来也是十分注重场合的,尤其是膝下有子女的妃嫔更是如此了,而卫答应字里行间全是稚嫩之语,故而得出卫答应才进宫不久。
其次,这宫里的嫔妃们,又有谁听闻别人说自己是因为思念皇上而得了病的会反对呢,在他们心里,如此便是表示了皇上在他们心里的重要性,所以他开得所谓的心药,不过是顺应了各位妃嫔的心里需要罢了,说得通俗一点,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凤渊举起酒杯,打量着那刘道长,再看看凤铨,他竟有些不懂了,这凤铨费这么大的劲儿搞出这么一出戏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讨皇上和各位娘娘们欢心?
不,凤铨,绝对不会只是如此,他定是藏了什么不该藏的心思。
“父皇,不如让这活神仙为父皇诊治诊治?”凤铨道。
皇上闻言,点头,“既是活神仙,那朕自然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刘道长唯唯诺诺地走上了前去,而后给皇上诊治了许久,凤熙双眼盯着那道长,生怕他对皇上有什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