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将这几个逆贼拿下!”云绮浅一声喝,发挥着自己女主人的威风。
好一个逆贼,这云家的人给人乱扣屎盆子看来是遗传的啊,不过她或许不止逆贼两字代表着什么吧,不然在这种境况下也不会将这两个字轻易地说出口,如此二字,更是有失人心。
众人都在一旁站着,但是迟迟没有人敢上前拿人,毕竟浩海说了,是凤渊的意思。
这若是上前去拿了人,凤渊回来问及的时候,处置的只会是他们这些拿人的人。
云绮浅见无人理会,气急了,“怎么?我这个太子妃现在说话都不顶用了,是吧?”
众人还是一动不动,倒是都往后退了几步,云绮浅气得直伸出手来颤抖着,而后自己匆匆地下了台阶,一边下着台阶,一边说道:“好啊,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
说着撸起袖子夺过一旁侍卫的剑,吃力地提着剑冲着白染前去了,展氏看自己的女儿一人前去阻拦,赶忙也紧着前去帮忙了,只是她这也是才知道,云绮浅在东宫竟然混得这么惨。
云绮浅挥剑,大喊:“出去,出去,我看你们谁还敢进殿下的书房。”
她的身躯根本驾驭不了那沉重的剑,身子摇摇晃晃,在展氏的帮衬下或是站得稳了些。
浩海见状心里是不爽,但是毕竟云绮浅是太子妃,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从可以动手的,只能尽力躲着,却不敢还手,凤熙也是,不愿意跟一个女人见识,也只是躲着。
但是白染就不一样了,既然遇到了这种蛮不讲理的人,那是该用特殊的办法处置了。
将云绮浅手里的剑一脚,只见云绮浅的身子一个酿跄,剑一下子冲到了天上,云绮浅和展氏看去时,剑已经开始往下落了,只见在他们二人的头顶正在落下,两人吓得腿软,想要爬着避开那剑,可是腿软地根本无法动弹,于是只能长大了嘴,看着剑缓缓落下。
“当!”一声响,只见那剑稳稳地落在了云绮浅的手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插到了她的手里,见此状,云绮浅的双手在地上杵着,可是却颤抖个不停。
展氏一把老身子骨,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已经是气喘吁吁地了,小心肝儿刚才差点都吓得掉了出来,满头大汗,随着剑落,心神颤抖,赶忙回过神来,起了身,将云绮浅也赶紧扶了起来,两人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可是云绮浅当众出丑,哪里能放得过白染。
看了一眼将地上的剑,上前欲将剑拔起,想要再冲到白染跟前,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就连地上的那把剑拔都拔不起来,白染见状,将浩海剑鞘里的剑拔出,顺势置于云绮浅的脖颈下,云绮浅立刻停止了拔剑,看着自己脖颈下的剑,吓得一动不敢动。
“白染,你敢……你竟然敢对我……”云绮浅吓得说不出话来,生怕说话的声音一大,让自己的身子稍稍一斜,便在那剑上蹭上,轻则出血,重则,去了脑袋。
白染将剑又贴近了云绮浅的脖颈,云绮浅只觉得脖子下方一疼,而后凉意袭来,刚才还未说完的话立刻闭了嘴,闭上了眼睛,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展氏看白染伤了云绮浅,于是着了急,一把将那剑拔起,“我跟你拼了!”冲向了白染。
白染似乎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了,但是就在这时,凤熙拔出了剑,将展氏的剑打飞了,准准地插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展氏没了剑,却还做着拿剑的姿势,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染望去展氏,却不经意看到了展氏半卷起的袖子,手腕稍上的皮肤露了出来,皮肤上深深的痕,虽然看似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她还是能看得出,那瘢痕是皮鞭留下的!
疤痕,皮鞭,这些在她的记忆里永远都不会淡却。
皮鞭,云府的家法便是拿滕树条制成的皮鞭,且不说其力道稍微便可入肉,其上还有类似于刺一样的凸出物,一鞭下去,便是钻肉的疼痛,再毫无防备地抽出去,似乎将落进肉里的那缝隙里的肉都拔了出去,感觉好似割肉,不,应该是胜于割肉。
如今想起那条藤鞭来,她都有些发抖,那时候,他们不知遭受了多少抽打……
那疤痕,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展氏拿鞭子打她和云墨的时候,白氏总是会扑上来护着他们,所以,每次给白氏上药的时候,她看见都是类似于展氏胳膊上的疤痕。
可是这样的疤痕最不应该出现在展氏的身上啊,她那么嚣张跋扈,谁敢打她呢?
白染寻思着,若是说起云府究竟谁敢对展氏如此,除了云薄,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正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之前与云薄的事情,当时她告知了云薄当年的实情,看来云薄前去打问完之后,回到府上就将展氏狠狠抽了一顿鞭,果然,风水总是该轮流转的啊。
而前几日,云绮浅差秋葵前来给凤渊讨药,她当时还在纳闷,若是凤渊想要药的话,也应该是浩海前来的啊,怎的是秋葵,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秋葵讨去的药压根就不是给凤渊的,而是给展氏的!
展氏是她的杀母仇人,她竟然还有脸来跟她讨药!拿了她最好的去疤药,给杀母仇人!
“染儿,染儿!”看着白染呆呆地站着,凤熙轻声唤着她。
白染回过神来,将云绮浅脖子上的剑放了下来,在宫里,她定是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对母女斩杀的,故而只能另取他法,今日的这些事情,等来日一并算账!
“走,我们进去!”白染将剑又放回了浩海的剑鞘中,对凤熙和浩海道。
浩海对云绮浅行了礼,而后随着白染进了书房,云绮浅见状,气得在地上一顿蹬,似乎要将地蹬个窟窿才肯罢休,秋葵见状将展氏扶了起来,展氏又将云绮浅扶了起来。
“太子妃,这个白染实在嚣张,竟然敢伤了你!”展氏道。
云绮浅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刚才可是糗大了,愤愤道:“白染,你给我等着!”
“秋葵,快,把太子妃扶进去,擦点药,可不要留下了疤。”展氏道。
秋葵将云绮浅扶到了屋内,给她将那日向白染讨来的药敷了上。
宫外,一个小药铺,凤渊在药铺内坐着,等着郎中给他看诊,心里忐忑不安。
“下一位!”那店内郎中的助手一声喊,凤渊闻声,平复了下心情,起身道:“来了!”
缓缓走上前,伸出胳膊,那郎中仔细地给他诊着脉,突然,那郎中突然看向了凤渊。
“公子一年多前是否中过毒啊?”郎中问道凤渊,只是没想到面前这彬彬公子竟中过毒。
凤渊摇头,“从未中毒,郎中,我的身子是否有什么怪疾?”
郎中摇头道:“公子这是中了毒不自知啊,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机,如今已经是毒入肺腑,现今已经堵塞了心肺之脉络,此毒,难解,难解啊!”
“可是我的身子并无异样啊,大夫,这毒,可有什么影响?”凤渊着急地问道那郎中。
那郎中晃头道:“公子是并未觉得有任何的异样,此毒便是如此,身子无异样,其实啊,这毒已经渗入了心脉,这对你身子对大的危害呢,便是你今生都无法再生育了。”
凤渊听了郎中的言语,并未像那日听到凤熙和白染的谈话那般震惊,其实他在心底里是知道的,白染的医术在这东沅都是数一数二的,她又怎么会误诊呢?如今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想找个安慰,想着上天或许是顾惜他的,就算是郎中误诊,也会让他好受一点。
可是啊,他的病,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的,或许,他就该早些接受这个事实。
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地从药店走了出来,耳边全是郎中刚才的话。
“毒已入了心肺,只怕是无解了,今生便是得不了自己的孩子了……”
凤熙和白染说可以治愈,不过是想让他放宽心,可笑啊,东沅的下一任皇帝竟然无法生育自己的孩子,这若是说出去,他这个太子定然会引起朝堂动荡,众人央求皇上废太子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飘荡……
“王妃,今日我们可是采购了许多东西呢,都是给小皇子的呢。”
临安城内,云绮菀的肚子已经凸起,走起路来也略显吃力,身后跟着的伍秀儿很是高兴。
“是啊,还有五个月我就可以和小皇子见面了,在这之前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王妃还亲自来办,如今身子重了,自己前来采办多有不便,下次让奴婢来就好了。”
“无妨,”虽是累,但是云绮菀也很是高兴,就在这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人很像是凤渊,她仔细望去,确实是凤渊,看见他刚从药店出来,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十分不解。
“太子殿下?他在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