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用完了膳,将凤熙和白染送了出去。
正巧,这个时候云绮浅前来了,听闻凤渊从书房出来了,她匆匆就跑前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凤渊从书房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她,而是白染那个贱人,心里不平。
凤渊看了一眼云绮浅,不管云绮浅多么殷勤,却丝毫不想理会他,有一件事情,他从未跟别人提及过,可是他的心里却日日都在计算着,那便是之前关于云绮浅怀孕的事情!
不仅是白染,当时他出宫去瞧病的时候,那郎中便说了,他中毒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至少一年前,可是一年前的时候,云绮浅却偏偏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算,那时候的时间与云绮浅怀孕的时间都是大致前后的,若是那时他便中了毒,那云绮浅之前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或者说,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用怀孕来骗他罢了!
若是假孕,可当时太医诊断地清楚,况且小产的时候,确实是小产了,可见假孕不太可能,由此,他越发地怀疑当时云绮浅腹中怀着的所谓的皇子究竟是谁的孩子了!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将自己关在书房好几日,眼下脸色又那么差,臣妾都快担心死了,殿下也不见臣妾,若是有什么事情,殿下可以告知臣妾啊,臣妾或许能帮殿下呢。”
凤渊没有言语,只是进了房间内,云绮浅赶紧紧跟着进了去,秋葵也赶紧跟了去。
进了门之后,凤渊将门关了起来,云绮浅看着凤渊如此,还以为凤渊是要跟她吐露这几日的心声了,可是当凤渊的脸转过去的时候,他看见的满腔的愤怒和暴躁。
缓缓走上前,云绮浅竟不觉得退了几步,然后走到秋葵面前,看着秋葵道:“秋葵,你是什么进得东宫?在进东宫之前你又是在哪里做着什么活计的?”
“回殿下的话,秋葵进东宫不过半年,在伺候太子妃殿下之前,不过是个洒扫丫头。”
凤渊质问的语气,好似在审问犯人一样,云绮浅隐隐觉得不对,但又不敢打断。
秋葵也抬眼看了看凤渊,凤渊脸上的神色让她不敢多对视一秒钟。
“那你前来东宫,可是有人指使?”凤渊直入话题,也不拐弯抹角,“你若是如实交代,我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可是若是你抵死不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什么?难道,在她身边这么久时间的秋葵是某人派来的奸细?云绮浅瞪大了双眼看着。
秋葵有些心虚,若是说起合作,确实,她和云绮罗是有些交易的,可是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承认呢?若是承认,只怕也是死路一条,况且最近行事也没有什么暴露的地方。
赶紧跪到了地上,怯怯道:“殿下,奴婢对太子妃一心一意,绝非与他人有染。”
凤渊一笑,“你不说是吧?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骨肉有多硬!来人!”凤渊道。
还未等人进来,云绮浅上前护着秋葵,想想这些时日,秋葵不仅没有做任何伤害她的事情,而且也帮了她不少的忙,若是说她是谁的奸细,她定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殿下!”云绮浅护在秋葵的身前,“殿下莫不是听了谁的谗言,倒是怀疑起自己人来了?”
刚才进门前送出去的白染和凤熙,让云绮浅有些警惕,面对凤渊突然如此,有所寻思。
“太子妃莫不是还被蒙在鼓里,还要护着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殿下,奴婢没有,奴婢对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殿下一心一意,从未半点不轨之心啊!”
“毫无半点不轨之心?”凤渊道,“好啊,那你告诉我,那日我昏迷时候,你做了什么呢?”
已经是一月之前的事情,凤渊为何又要提及当时的事情呢?秋葵寻思,生怕是自己当时是前去寻云绮罗被凤渊或者旁的人发现了,可是想了许久,那些时日并未解触过云绮罗。
抬头看着凤渊,“殿下,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凤渊怀疑他掉落高梯的事情与她有关?可是确确实实是与她无关的啊!
“你还嘴硬?”凤渊生气道,“那日,我在厨房碰见你,鬼鬼祟祟的,那时,你在做什么?”
秋葵闻言一想,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凤渊所指的是那日的事情!
于是看了看云绮浅,道:“殿下,我当时就是在找东西啊。”
秋葵听凤渊质问那件事,心里倒是放心了许多,毕竟这件事的背后之人就是东宫的人。
“找东西?那日我差人前去送给十殿下的药被人下了毒,那日只有你,在厨房鬼鬼祟祟的,你敢说那毒不是你去下的?秋葵,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云绮浅在一旁听此言之后,缓缓放下了胳膊,怔在了原地,当日,是她命秋葵去下毒的。
当时她还纳闷,明明下了毒的,怎的成熙宫却一点动静没得,倒是东宫,乱成了一锅粥,也是因为当日凤渊掉落高梯,她也没心再考虑那些事情了,如今一想,原是早被发现了啊!
“殿下明查,奴婢没有啊,奴婢没有给十殿下的药里下毒啊。”秋葵说道。
这个时候,便是向云绮浅表忠心的时候,自然是轻易不能将云绮浅说出来的。
“来人,将秋葵拖出去杖责三十!”凤渊看秋葵不招供,便直接下令道。
随即,秋葵被人拖了出去,“太子妃,奴婢冤枉,奴婢冤枉,救救奴婢啊!”
云绮浅怔在原地,双手里攥了一把汗,若是告知凤渊是她指使的,凤渊定会大怒的。
只能看着秋葵被拖了出去,随即秋裤的惨叫声在武源殿内散发着,云绮浅额上的汗密密麻麻地布着,看着凳子上坐着的凤渊,看来他今日得不到一个说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殿下,秋葵晕了过去!”一人来到凤渊的面前道。
“用水泼醒,带进来!”凤渊下令道。
而后秋葵被带了进来,刚晕过去的她,因为凉水的刺激,稍稍缓了缓心神。
云绮浅看着秋葵身上布满的鲜血,顿时想起了当时英儿惨死的模样,心里怕极了。
“怎么?还不招吗?你若是还不招,那我便让人将你活活打死,在扔进乱葬岗!”
云绮浅心头一颤,看着凤渊,心里有些发毛,再看看秋葵,嘴里只是不住地说着,“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做,还请殿下明查。”她虚弱的语气让她的话变得更加无力了。
凤渊早已认定是秋葵,自然是不会心软的,于是又道:“来啊,拖出去,继续打!”
“住手!”云绮浅突然上前,一声喝。
凤渊看向了云绮浅,云绮浅怯怯地挪步到他的面前,而后道:“是我!”
凤渊大惊,看着云绮浅不敢置信,云绮浅又补充道:“是我让她给十殿下的药里下毒的!”
“是你?”凤渊指着云绮浅,眼里全是疑惑,有一瞬间觉得云绮浅是为了保秋葵的性命才那么说的,可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她应该也是知道的,于是问道:“你为何要那么做?”
云绮浅抬眼,“殿下为何非要让凤熙痊愈?凤熙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若是他的双腿痊愈,殿下你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影响,翼王本就对东宫虎视眈眈,臣妾不能再让别人有这个想法,有这个机会,所以,让秋葵去给十殿下的药下毒,让他在这世间消失!”
凤渊闻言,一时没能忍住心里的气,一掌抬起,狠狠落在了云绮浅的脸上,一声清脆响声,云绮浅被凤渊打趴在了地上,只觉得两耳嗡鸣声不断,脸烫地如同刚熟的山芋一样。
“殿下,臣妾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的啊!”起身,上前扯着凤渊的袖口道。
凤渊一时像是受了沉重的打击一般,刚才还给白染和凤熙说要给他们二人一个交代,可是如今,这下毒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正妃,这交代,恐怕是难以说出口。
一把将云绮浅的手甩了开,“你这是哪里为我好,你这是在害我啊!”
“殿下,凤熙他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殿下过于看重兄弟情,自是看不出来他的猫腻的,可是臣妾不一样,臣妾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们和我们,并非是一心啊。”
凤熙是如何,凤渊岂能不知?
若是凤熙真的对皇位,对他的太子之位有任何想法的话,也不会在他掉落高梯之后还与白染一同想方设法地救他,这谁人不知,当时可是杀了他的最好的时机?
“谁让你擅作主张加害凤熙的?”凤渊道,而后叹气,“这几日,你好好反省吧!”
“来人,将太子妃关在子午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太子妃出来!”
随即进来了两人将云绮浅带了走,将秋葵也拖了出去。
凤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这样的结果显然是他没有想到的,害凤熙的人,竟然是云绮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