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菀服下了白染给她的药,随即凤铨将云绮菀抱入了里面的偏殿,在偏殿内,白染上前将她腹中的孩子处理掉了,云绮菀只觉得身体内一阵轻松,随即也慢慢缓过了心神来。
皇上很是震惊,没想到在这样的中秋宫宴上竟有人敢公然下毒,这是对皇威的蔑视!
“竟然有人如此急胆大包天,这可是朕的家宴啊,竟然有人公然行凶,此事,朕要亲自彻查!”皇上震怒道,白染还在偏殿给云绮菀医治,外面却已经是闹翻了天。
白染出来之后,对皇上汇报云绮菀当下的情况,“皇上,翼王妃的情况现在已经稳住了。”
在偏殿的云绮菀伤心欲绝,正当她伤心之际,她突然想起云绮罗在宫宴刚开始的时候对她说的一番话,于是寻思了一番,再想想,她为何会突然中毒呢?是吃了什么?
大殿上,皇上正在亲自彻查此事,白染和一众太医全都查验着刚才云绮菀食用过的东西。
温太医拿起了一碟子月饼,仔细查验了一番,而后拿出了一根银针,插入月饼中,只见那银针再从月饼中拿出来的时候,被插入的那部分竟然发黑了!
“皇上,翼王妃是食用了这月饼,所以才会中毒小产的!”温太医上前。
众人闻言,全都看向了自己桌上的月饼,刚才,也不乏有人食用了桌上的月饼,此时却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毒药发作的人就是自己,脸色全都变得铁青了。
温太医又上前拿了旁边桌上的月饼,插入了银针,银针却并未变色,再取了别的桌上的月饼,查验了许多个,全都没有毒,唯独只有云绮菀桌上的月饼是被下了毒的!
一旁的凤铨已经知晓了,这次的下毒,并非是冲着云绮菀一人的,这是要搅他的局啊!
上前,跪在皇上面前,“父皇,还请父皇给儿臣和翼王妃做主!”
“来啊,将御膳房的人都给朕押过来,朕要亲自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皇上话落,小夏子差人前去押御膳房的人去了,而也是在此时,云绮菀在伍秀儿的搀扶下从偏殿出了来,她脸色憔悴,面无血色,却还强撑着身子走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臣妾月饼里的毒,并非他人所下!”云绮菀道,众人皆惊,云绮菀缓缓抬手,面前的人是云绮浅,云绮浅心虚,顿时已经慌张不已了,但是还没到最后时刻,她断然不能露怯,不可能的,展氏说了的,没人知晓此事,压制住心里的慌张,定定地看着云绮菀。
云绮菀突然指向了白染,咬牙道:“是她!下毒的人,就是——白!染!”
众人又瞬间将目光投向了白染,云绮浅也舒了一口气,庆幸刚才没有因为做贼心虚而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白染也相当淡然,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翼王妃此言何意?方才,还是我救了你,若是我要给你下毒,何必救你?”白染道。
“正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才更加确信下毒的人是你了!”云绮菀道,转而面向皇上,“皇上,臣妾方才正是吃了盘中的月饼,所以才会中毒小产,而只有臣妾盘中的月饼是有毒的,更巧的是,只有臣妾盘中的咸月饼是被下了毒的,其他的咸月饼全都没有!”
皇上与众人一样,此时也不知道云绮菀在说什么,更诧异的是这凶手怎么就成了白染呢?
“翼王妃,这月饼都是按照众人的口味准备的,你喜欢咸的,故而御膳房准备了咸的。”
“没错,正是因为臣妾喜欢咸的,可是众多月饼中,为何只有咸的蛋黄馅儿的被下了毒?”云绮菀盯着白染道,白染一脸淡然,不知云绮菀接下来要说什么。
“臣妾喜欢吃咸蛋黄的馅儿,这件事,只有在御膳房准备月饼的宫人和与臣妾亲近之人知晓,御膳房的宫人与臣妾无冤无仇,断然是不会给臣妾下毒的,而在此知晓臣妾喜欢吃咸蛋黄馅儿的月饼的人就只有臣妾的三位姐姐,而刚才在臣妾中毒的时候,白侧妃她很快就拿出了那瓶可以救我的药,可见,她定然是一早就知道我会中毒,故而备了药!”
白染闻言,蔑然一笑,刚才拿药救了这样一只白眼狼,不过,她并不后悔!
因为她拿得那瓶药,可不是专门救治她的,而是专要她性命的毒药!
“既是我给你的下的毒,那我为何还要救你?”白染问道云绮菀。
“因为只有你救了我,便可洗清你的嫌疑,就如同你方才发问的一样,正是你心急,故而才露出了破绽,或者,你并不想要我的性命,而是想要要我腹中孩子的性命!”云绮菀道。
白染被云绮菀咬住不放,而且一口咬定就是白染下毒害的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旁的凤熙半晌没有言语,他听了云绮菀的话之后,一通分析,欲帮白染辩解。
“众人皆知,我西陵王的白侧妃聪慧,一手医术更是惊为天人,首先,若是她要害你,断然不会露出这么多的破绽来让你抓住把柄,其次,作为一个医者,身上时常带药是习惯性的,你说呢?温太医?”凤熙上前,从温太医的胸前拿出了一瓶药。
温太医点头,“没错,作为大夫,我等确实都有一个习惯,时时刻刻备着药。”
“更何况,众人皆知,白侧妃之前因为冲撞了本王,便被皇上一直禁足在承衍殿,今夜家宴不过才是近几日第一次踏出承衍殿,试问,一个被禁足的人,怎么可能下毒?”
“这么看来,最不可能下毒的人便是白侧妃啊!”一旁的蒋楠说道。
众人闻言皆纷纷点头以示赞同,没想到白染救了她,她却反咬一口,众人对此嗤之以鼻。
白染听闻凤熙对她的辩解,她并没有高兴和欣慰,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顾及他的颜面,毕竟这件事若是强行加在她的头上的话,他定然也是会受牵连的,所以,不存在感谢的!
一旁的云绮浅和云绮罗二人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就等着云绮菀将白染扳倒!
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啊,想要扳倒白染的话,还需要一点助力啊!
云绮菀听见凤熙这么给白染辩解,一时着了急,可惜又找不到任何的说辞,于是只好重重给皇上磕了头,“皇上,还请皇上给臣妾做主,给臣妾的孩子的孩子做主!”
正在这时,云绮浅突然上前,对皇上道:“皇上,臣妾的侍女在宫宴之前看见白侧妃的侍女香鸿去了御膳房,如今一想,或许并非是白侧妃做的,而是她的侍女做的呢。”
说到此,秋葵抬眼看了一眼云绮罗,云绮罗冲秋葵微微点了点头,秋葵上前。
“回皇上的话,奴婢在宫宴开始前确实看见白侧妃的侍女香鸿前去了御膳房。”
香鸿闻言上前,“皇上,奴婢并没有去过御膳房,还请皇上明查!”
香鸿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到头来却要栽赃到她的头上,她清楚地知道,他们这么安排,并非是想要让她顶罪,而是想要让她供出他们想要听到的那个人,他们想要屈打成招!
“皇上!他们这是诬陷,香鸿与我在一起,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不可能去过御膳房!”
眼看香鸿就要被落下水,白染有些着急,连忙上前为香鸿辩解。
“皇上,不光我看见了,当时我与若兮姐姐在一起,若兮姐姐也看见了的!”秋葵道。
此时,若兮也上前一步,“回皇上的话,奴婢确实与秋葵一同看见了香鸿进了御膳房!”
两个人沆瀣一气,白染向云绮罗投去了恶狠狠的眼神,云绮罗一副看戏的模样,却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挑衅的神色让白染恨不得此时便将她碎尸万段!
凤熙本以为这件事就会在他的辩护下给白染一个清白,可是万万没想到竟成了这样!
再看看云绮罗,她惬意地站在那里,似乎还嫌这一场戏不够好看。
“妹妹,上次宫宴上的那盘银凉绿丝并非是翼王妃换了马苋菜粉末的,妹妹你怎么……”
白染看向了云绮罗,她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将她说成了要报仇的人?因为她的孩子?
“不不不,是我说错话了,香鸿,上次的那盘菜,本就是意外,并非翼王妃所为,你为何非要害得翼王妃的孩子小产呢?”云绮罗上前对香鸿道。
香鸿使劲儿摇着脑袋,她从未做过那些事,怎么会?“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香鸿,若是你背后有人指使你的话,你大可说出来,我会求皇上饶你一命!”凤铨道。
香鸿怎么可能出卖白染,如今的这场局,无非就是想要拉白染下水!
“还请皇上明查,奴婢从未做过,更无人指使!”香鸿道。
“那你怎么解释你前去了御膳房?”皇上问道香鸿,香鸿从未去过御膳房,又能说什么?
看香鸿半晌不言语,皇上大怒道:“来人,将这个贱婢押入大牢,务必让她尽数招来!”
“皇上,还请皇上明查啊,奴婢从未去过御膳房……”香鸿喊着,被两个侍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