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她并非是想要为你求情,你想想,香鸿在监牢中其实也并没有危险,而你也没有人指责你什么,现在这事情父皇也没有理会,她突然前去御书房如此,是要做什么?”
白染听了凤熙的话想了好一会儿,是啊,她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云绮罗对她这个样子,在她的潜意识里,云绮罗依旧是这个他们在云府时一起互帮互助,共渡难关的她的好姐妹。
虽然她怀疑过她,可是因为这份情感的存在,她还是选择相信了她,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一场空,如今的云绮罗步步紧逼,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她有时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她受了什么蛊惑?若是她现在就承认错误,收手她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许,这一切还能回到从前。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并非是为我真的去向皇上求情了,而是故意想要将此事闹大,让众人都关注到这件事,而后皇上也会逼不得已继续审问此事,而我现在还未找到任何的证据,这样一来,皇上一旦开始审讯的话,香鸿就会危险了,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破案!”
白染说着站起了身来,她方才分析地十分到位,眼下她再也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
凤熙看见白染如此激动,一把将她的手腕拉了住,“这件事若是是宫里的人干的,或许还有救,只是现在不一样,很少有人能怀疑到展氏的头上,更何况,我们找了这么久的时间,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那日看守宫门的两个人放行了展氏之外,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而还有一点,就算是那两个宫人将展氏放出了宫去,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那日是中秋。”
白染闻言点了点头,被凤熙这么一说,她更加焦虑了,按照这样的说法,若是皇上真的开始要审讯香鸿,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样的状况对他们没有丝毫一点点的好处啊!
云绮罗还真是鸡贼,在旁的人看来,她定然是为了她和香鸿前去求情的,殊不知,她这样做不仅对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反而还会加剧皇上对这个案子的审讯进程!
她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啊,不仅获得了贤妃的名号,还要悄无声息地将她推入深渊。
白染想到此,竟都一丝的恍惚,不知云绮罗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扪心自问,对云绮罗向来坦诚,只是没想到头来在自己身后捅刀子的人竟然是她身边当做亲姐姐一样的人!
凤熙看出了白染心里的惆怅和犹豫,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抱了住,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染儿,别担心,我定不会让香鸿出任何事情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白染的担忧被凤熙的安慰渐渐抚平,她的心里安定了许多,刚才的慌张也渐渐缓解了。
凤熙的眼里呈现出另一程谋算,只是现在他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还未到最佳的时机。
白染从凤熙的怀里渐渐起了身,看着凤熙这样疼爱自己,之前的那一切,他也解释了,看到此,她才算是释怀了,之前的一切,差点让她奔溃,还好,还好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凤熙看着白染情绪缓解了下来,心里得了稍许的安慰,但是后面的事情还要与白染说与。
“现在难办的,不是云绮罗,她就算再聪明,再嚣张也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妃,但是之前我查到云绮罗竟然与翼王联络,这其中的猫腻,无人知晓,只怕也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白染闻言似乎也并没有意外,之前她应该就该想到的,云绮罗定是身后还有怂恿她的人。
白染闻言点头,“当初我母亲横死云府,曝尸荒野之时,她还帮我葬了我的母亲和弟弟,殿下,若是这件事最后只能公开了解决,答应我,不要伤害她,或许她是被魅惑的,没错,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还她一个人情,还清了之后,或许一切都会结束。”
“所以,你觉得这次下毒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吗?那天晚上,明显她是安排好的啊!”
那天晚上,若兮站出来作证的时候,心不虚,脸不红,一点说谎的迹象都没有表露,可见,这件事他们早就已经谋划好了,那日晚上不过是在按照计划行事而已,故而很是淡然。
“我不知道,但是就目前来看,似乎确实是那个样子的。”说到此,她不得不叹了口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云绮罗爱着的人是凤熙,而凤熙爱着的人却是白染,这么久的时间,凤熙与白染一直伉俪情深,可是云绮罗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最终没能跨过去。
她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其实都是为了凤熙的,白染抬眼看着凤熙,凤熙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些愧疚,凤熙怎会不知道这一切,只是,这一切开始就不能按照云绮罗想象的去发展,因为在凤熙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叫白染的人,白染,才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凤熙看着白染的眼睛,她眼眸低垂,对这一切也很是无奈,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通透。
“这件事都怪我,当初若是听你的话,将绮罗送出宫去,给她寻一个好去处,或许就么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了,都怪我当时心太软,留她在宫里,让她不得不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只听说进了宫的女人就会变得不一样,为了权势,为了恩宠,一个个都会变得毫无人性,六亲不认,如今亲眼见到时,方觉得这个皇宫才是这片江山最危险,最可怕的地方。
“也怪我,当初若不是我的出现,你与绮罗必定是恩爱幸福的,只是我……”
白染还要继续往后说得时候,凤熙伸手将她的嘴巴挡了住,在他看来白染的出现,正是他生命里光芒透射的时候,若不是白染,只怕他还在轮椅上坐着,到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呢。
所以对白染的情感,除了爱之外,还有感激,很多很多的感激,无以言表的感激。
“染儿,不要这么说,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让我的生活变得有光芒了起来。”凤熙道。
白染闻言,会心一笑,是啊,她何尝不是呢,他的出现,让她走出了阴霾,迎来了光芒。
“所以,你前来找我,是因为云绮罗在御书房门前跪着?”白染问道凤熙。
凤熙一笑,“是啊,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只是,我怕她联合翼王,毕竟那天晚上小产的人是翼王妃,翼王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只怕会与绮罗联手加剧这一切的进程。”
“没错,这几日他没能前去管这件事,一来是因为皇上说了要亲审此案件,二来是最近北境的战事,皇上日日焦心于此,他也不好前去说及此事,但是如今状况不一样了,北境已经派了韦温前去,皇上也算是能换得一口气了,按照凤铨的作风,定会在这几**迫皇上的。”
白染将最近的情势分析了一番,说道这里,她越发觉得一切不容易了,暴风雨就要来了!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香鸿的,相信我。”凤熙眼里的坚定让白染觉得莫名的心安,这个男人,总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总是在她不安的时候给他想要的安全感。
“只是,今日云绮罗前去御书房门前与皇上说与此事,皇上不但没有见她,反而让她跪在大殿门外,皇上这是为什么?是不是皇上看出了什么啊?”白染看着凤熙问道。
凤熙愣了一晌,微微一笑,皇上虽然身居高位,如今也算是年迈了,可是,就现在看来,宫里的那些个伎俩绝对是瞒不过他的双眼的,那些个小把戏,不仅没用,只会让他厌恶。
“父皇如今虽有时糊涂,但是云绮罗的这点小手段,皇上定然是知晓的,父皇如今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只有乖乖待在皇宫才会没有任何的事情,这也算是在敲打她吧。”
“所以,皇上会不会因为她的话而动香鸿?”白染的心里一心一意现在担心着的全是香鸿。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在白隐寺的时候,原主懦弱不堪,若不是香鸿当时处处帮着她,还不知当时的她还要怎么被欺负呢,后来她得了势,香鸿成了她的丫头,这才让香鸿算是过上了好一点的日子,每日虽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很是尽心尽力,她也很是感激。
现在香鸿身陷囹圄,她作为她的朋友,她怎么能不管她独自去避难呢?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其实是众人去针对她的,香鸿不过是中间的那个介质罢了,所以也算得是她连累了她。
凤熙摇了摇头,皇上的心思他虽有时明了,但是皇上的行为他却总是捉摸不透,故而对于这件事,他也不敢随便乱下定论,只能摇头,对白染道:“我也不知道,父皇的心思着实奇怪,按理来说,若是这个时候,父皇想要听信云绮罗的谗言的话,应该会动,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却还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如此看来,或许不会动,但是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万全的准备便是赶紧找到当晚的证据,这样一来,不管如何,算是能还香鸿一个清白。
可是眼下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这让白染很是头疼,正当白染惆怅之时,门被敲响了,随后进来了一个小丫鬟,上前福身,行礼道:“白侧妃,皇上差人前来降旨了。”
凤熙和白染闻言,相互望了一眼,皇上在这个时候前来降旨,所谓何事?白染莫名有些心慌,现在,除了能够想到与香鸿有关的事情,她再不知道皇上宣旨还能是为了什么。
随即便同凤熙赶紧出了门,看着院子里正在站着的宣旨公公上前,跪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