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听闻凤熙这么帮她辩解,她也不由得有些担心了,毕竟云绮罗现在对她和凤熙的关系应该还是没有那么信任的,眼下凤熙又如此,她不免担心云绮罗会发现些什么而误了事。
不过好在凤熙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确确实实是将香鸿的嫌疑降到了最小的程度。
一旁的凤渊虽然听着凤熙在怀疑云绮浅,但是他为了不让云绮浅的嫌疑更大,他自是不能做帮手的,看着云绮浅,他也不敢相信云绮浅就是害了云绮菀小产的人,于是看了看她。
云绮浅虽然也想着让凤渊帮她说几句,可是这件事情凤渊确实是帮不了她什么的,只好作罢,对凤渊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怨恨,只是,没想到展氏的出宫时间竟然成了她落下的把柄。
“父皇,儿臣以为,到目前为止,香鸿的嫌疑依旧是最大的,这香鸿如今不开口,恐怕是没有受到皮肉之苦啊,父皇,不然动用刑法,儿臣不信,她还能如此淡定!”凤铨突然开口。
白染闻言断然是要保香鸿的,于是赶紧上前对皇上道:“皇上,香鸿没做就是没做……”
“哦?白侧妃就这么确信香鸿没有做?做没做一会儿我们便可知了,白侧妃又何必如此激动?难不成是心里有鬼?你的丫鬟,你作保自是不能的,父皇,还请父皇裁决!”凤铨道。
白染看凤铨咄咄逼人,她也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了,可是眼下若是让香鸿受了刑法,她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怕是不受这个刑法也不行了,不免有些担心。
凤熙在一旁也听着,现在才是要测试一个人究竟能不能沉住气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知道,他这个时候更是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着急与担忧了,正是这个时候,许多人才看着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他只能处之泰然,面色毫无波动地看着这一切。
云绮罗听闻凤铨主张要用刑,于是赶紧看了看凤熙的脸,若是香鸿真的被用了刑,那就很有可能要牵扯到白染的身上,谋害皇孙可是大事,白染若是牵扯其中,自然是不能够轻易脱身的,若是凤熙对白染真的是还有感情的,那这个时候也该是到了着急的时候了,可是她望去的时候,凤熙依旧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悠闲逍遥,还不忘喝了一口一旁的茶水。
实不知,凤熙此时面上是毫无波澜,但是心里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不过在尽力克制。
凤铨和白染两人争执不下,眼下要看的就是皇上的态度了,皇上看了看台下的两人。
“好,若是白侧妃再寻不出任何可以证明香鸿清白的证据的话,那便只能用刑法了!”
“皇上!”白染闻言,想要上前说什么,可是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十分的恼火自己,这么多天了,有用的证据却是一点都没有找到。
凤铨听到皇上的命令,嘴角扬起一抹笑,看着白染着急上火的样子,他还是真的高兴呢。
“来人,用刑!”皇上看了看白染,之前也不是没有给她时间,眼下该给的时间已经给了,她也不能再有任何的怨言了,看着白染的样子,皇上在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道。
白染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侍卫已经走到了香鸿的身边,白染看着香鸿,香鸿的眼里满含泪水,她不知道要怎么办,看着白染,道:“姑娘,救我,真的不是我。”
这个时候,最想救香鸿的人就是白染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现在,除了她主动认罪,让那些卑鄙小人的目的达到,这样,或许才能救得了香鸿,可是这样也让那些小人得了志,这样一来,她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香鸿,可是那样的话一旦说出口的话,只怕连收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对,不能,她不能认罪,认罪或许也救不了香鸿。
看着侍卫将香鸿按到了长凳上,白染的心头发怵,拳头紧攥,看着这样的场景,心在滴血,她不知道,接下来香鸿将会怎么样,环顾一周,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能做什么?
一旁的凤熙见状,顿时捏紧了拳头,白染现在最在乎的人除了他,便是香鸿了,让她看着香鸿受苦,比她自己受难的更要难受,他之前叮嘱白染的话,不知她还有没有记得,千万千万是不能自己认罪的,否则,一切,连回头的路都没有了,可是看白染这个时候,凤熙不由得有些担心,若是白染一激动,认了罪,那他都难以再救她了,他只能暗暗祈祷。
白染看向了凤熙,凤熙朝着白染微微摇了摇头,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的迟疑,他与她心意相通,自是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但是不管怎样,他绝对不能让她冒那样的险。
白染看见了凤熙的示意,但是她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香鸿被人这样折磨啊,看向香鸿的时候,香鸿也朝着她摇了摇头,香鸿似乎也知道白染要做什么,坚定地冲着白染摇了摇头。
白染看见这一幕,心里更是难过了,眼下所有的人都在为她着想,可是,就是因为她,因为她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而眼下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在因为她而受着折磨。
伴随着侍卫们的木杖在香鸿的身上落下,香鸿的惨叫声在殿内起伏,白染的心也跟随着她的惨叫起伏着,在殿内,还有一部分人,却听着这样惨绝人寰的叫声笑出了声来。
白染看着香鸿,只觉得时间过去了许久,可是皇上却不曾叫停施刑的人,白染不知道香鸿还能挺多久,若是再这样下去,香鸿会被活活打死的啊!于是,白染立刻上前对皇上道:“皇上,求皇上饶了香鸿,这样下去,她会被打死的,还请皇上开恩,再给臣妾一些时间,臣妾定然会找出证据证明香鸿的清白的,皇上,请皇上开恩,请皇上开恩。”白染一遍一遍道。
可是皇上却丝毫不理会,关于再给时间的问题,旁的人不知道,皇上定是清楚的,他给了白染机会了,如今这么多的人看着,他想徇私枉法也自然是不能够的,故而无动于衷。
白染磕着头,求着皇上,凤铨在一旁看着,皇上没有丝毫心软的意思,故而添醋加油道:“香鸿,你若是肯老实招来,父皇定会开恩留你一命的,若是你再执迷不悟,父皇只能秉公执法了,你招还是不招?只要你招了,你此时就能离开,何必当别人的替罪羊呢?”
凤铨话里的话,众人包括白染在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可是香鸿除了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白染此时也顾不得与凤铨争论了,她现在只想让皇上赶紧命那些人停下手里的杖,可是皇上依旧不言语,只是看着,凤铨如此嚣张,他也不管,凤铨见着皇上不言语,便更是嚣张了,“既然不招,那就狠狠打!”
木杖在香鸿的腰间一下一下地落着,惨叫声在殿内回荡,鲜血将她白色的囚衣染成了血红色,白染回过头去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当即心都要碎了,可是她此时却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突然,香鸿的惨叫声停了住,白染的心当下一紧,回过头去看的时候,香鸿在长凳上趴着,而在她身上的木杖却还在一下一下落着,白染跑向长凳去,捧着香鸿的脸。
“香鸿,香鸿!”白染看着香鸿,香鸿已然是晕了过去,她唤着,可香鸿却是一动不动。
她不争气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香鸿,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香鸿……”
这时,侍卫不再将木杖落在香鸿的身上了,一侍卫拿着木杖,上前对皇上道:“皇上,犯人已经晕了过去。”皇上抬眼看了看香鸿,一个弱女子,在长凳上还没有长凳的宽度宽。
不知为何,皇上的心里也起了不忍之心,看着香鸿这番模样,皇上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凤铨抢了先,“这就晕过去了?来人,那一盆冷水来,浇醒,我倒要看看她招不招!”
一侍卫匆匆前去拿了一盆冷水前来,白染本是护着香鸿的,可是却被两个侍卫拉到了一旁,香鸿眼睁睁看着他们将一盆冷水浇到了香鸿的头上,香鸿一个激灵,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刚才眼前的一番景象,只是,看着一旁唤着她的白染,她不觉得冲着她笑了笑。
“香鸿,你招不招?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给翼王妃下毒,致使翼王妃小产的?”凤铨道。
皇上也能理解凤铨的心情,毕竟失去的是他的孩子,他如此激动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便由着他去了,不言语,只是在殿上看着这一切,面对殿下的香鸿,他可怜她,却也没有办法。
香鸿一笑,用自己微弱的声音道:“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为何要承认?”语气确实强硬无比。
凤铨听闻香鸿如此言语,一时气急了,于是下令道:“好啊,那就莫要怪本王不客气了,来啊,给本王继续打,我倒要看看这个丫头的骨头究竟有多硬!”凤铨下令后,两侍卫上前。
白染挣脱着一旁的人,若是再这么打下去的话,香鸿可就真的没命了啊!
“不要,香鸿,不要,皇上,求求您,饶了香鸿吧,皇上,皇上!”白染跪倒皇上面前道。
眼看着侍卫手里的木杖就要落下了,正在这个时候,皇上开口了,“住手!”
众人纷纷看向了皇上,皇上起身道:“好了,朕今天乏了,今日就暂且到这儿吧。”说着起身就已经下了殿,凤铨闻言,上前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皇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