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有朕在,你怕什么?”皇上似乎已经在心里认定了什么,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凤渊,再看看遍体鳞伤的凤铨,这样的场景任谁看去都会先入为主的吧?
凤渊想说些什么,可是现在他的语言却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更像是无端的辩白。
可是凤铨根本就等不到他开口,看着皇上一脸委屈巴巴地说道:“父皇,儿臣刚才听人说是大哥让十弟去战场的上去的,便来问大哥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大哥他却告诉儿臣说因为十弟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他是一个废人了,所以他想让他——”
“想让他怎么样?”皇上看着凤铨问道,凤铨又看了凤渊一眼道,“大哥说要让十弟死。”
皇上闻言大惊失色,二话不说就给了凤渊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你还在朝堂上的时候假惺惺,没想到你——,我本不信的,可是你看看凤铨,若朕不来你是不是要打死他?”
凤铨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得意都在脸上显示了出来,凤渊连忙对皇上道:“父皇,不是儿臣,是他,是他说要杀了十弟,还说十弟的——”
“好了,你看看你,你身为太子,大白天地喝成了什么模样?来啊,给朕把太子禁足于东宫之中,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出来!”而后皇上甩袖而去。
凤铨看着凤渊,他的得意已经不止于此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后的宫里去了,皇上听闻后大惊,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事是凤铨设计陷害凤渊的,可是凤渊蠢就蠢在他竟然上了凤铨的当。
“糊涂!”皇上大怒,听闻太监许阳子将这件事禀报上来,她气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太子殿下今日为何要喝酒?”这所有的事情或许都是那一壶酒引起的。
“太子平日里谨慎行事,谨小慎微,如今怎么会犯了如此大逆?”皇后怒气冲冲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子殿下是因为十殿下去出征了,心里愧疚才喝了些酒。”
“他去出征就让他去好了,为何要为这种事情饮酒呢?如今可好,被八皇子安上这莫须有的罪名,这若是皇上知道了实情还好,若是不知实情,他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太子妃都已经娶了,但凡太子妃能诞下一儿半女,那他太子的位置也无需如此悬着,可是奈何太子妃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谣传太子和太子妃不和的谣言已经在皇宫里日益肆虐了,倘若再没有动静只怕是要坐实这样的传言了。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啊?皇上已经下了旨禁了太子殿下的足,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后一手扶在榻上的方桌上,一手在榻上落着,此时的她也很是忧愁,这件事若是不解决清楚,只怕日后皇上对他们母子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了,可是这解决误会是一方面,自己也必须要做出一点努力,否则仅靠他人的一点信任或者力量又能靠多久呢?
“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太正直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事情。”皇后感慨道。
“去,将太子妃给我请过来。”皇后道,底下的人匆匆去请云绮浅了。
瑞泽宫,主宫,韦妃正在拿着煮熟了的鸡蛋帮凤铨轻揉着淤青的地方,心疼在眉眼间细数显现了出来,“他这下手可真是够狠的啊,竟然将你打成了这副模样。”
说着,轻轻吹着,手里的鸡蛋在他的脸上轻轻游走,他龇牙咧嘴,但还不忘一笑。
“你也是的,为何非要如此啊,若是你父皇不去,只怕你今日连母妃都见不到了吧?”
凤铨咧嘴一笑,“母妃,儿子受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如今太子被父皇禁了足,他不仅在父皇心里留下了一片污迹,更重要的是,他派去保护凤熙的人也被我的人干掉了,只怕这个消息等到他解了禁才能知道吧?这样我想要干掉凤熙只需一个时机。”
“你又何必跟一个废物一般见识呢?”韦妃不屑地说道。
“母妃,这你就不懂了,不除掉凤熙,我终日寝食难安,既然他着急寻思,我只好成全了他,况且,如今他的双腿是真的还未痊愈还是已经好了他却在装着,这很难说的。”
“不会吧?那么多太医都诊断过了的,怎么会好,你忘了,他当时差点连命都没了。”
“所以这次再不能差那一点了。”凤铨道,“也不枉儿臣受这苦了!”
在庆宁宫云绮浅缓缓到来,上前给皇后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一脸的不悦,“太子殿下都已经被皇上禁足了,你还在东宫坐得住啊?”皇后厉声呵斥道云绮浅,“他大白日的喝酒,你也不劝劝,你到底能一天到晚在做什么?肚子肚子也不见动静,现在连太子都不顾了是吗?那你一门心思究竟都在哪里啊?”
皇后气得拍桌说道,云绮浅立马跪了下来,“娘娘,臣妾惶恐,臣妾知错。”
“你知错?现在宫里上下都在说你与太子殿下不和,为何?你若是争气一点,生个一儿半女帮他巩固地位,皇上也不至于就这样听了别人的妄言了啊。”
云绮浅在地上跪着,连头都不敢抬,一说起这事,她都不知要怎么开口。
“臣妾——”
“既然做了太子妃,就既要享受这份尊荣,也要承担起太子妃应担的义务!”
“是。”
“好了,回去好好想想该如何尽快让太子殿下早日解了禁吧!”皇后呵斥道云绮浅道。
云绮浅连忙退出了庆宁宫,一路上,她都在想她与太子的事情。
“云绮浅还说是京城第一才女,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这头衔也不知是怎么来的?真是气死我了!”看云绮浅刚才的反应,皇后已经断定,她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娘娘,那殿下他——”春葵道。
“这种陷害手足的罪名可不能落到储君的身上,不行,我要去趟太后那里。”说罢动了身。不一会儿便迈着匆匆的脚步来到了太后的延福宫,而太后早已知晓了这个消息。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冬梅前来禀报道,太后微微点了点头,“看来她也是为着那事来的,让她进来吧。”冬梅出门请了皇后进来。
“太后,渊儿被皇上禁了足,还说渊儿陷害手足,臣妾怎么都不会相信渊儿会陷害手足的,太后,您可要为渊儿做主啊,这储君的名声可是关乎着未来的江山社稷啊。”
太后看着皇后,“你啊,与皇上不和许多年了,但凡有点事就来跟我讨主意,可是我这个老婆子又有什么主意呢?你不如多花些心思去讨好皇帝可比我这个老婆子管用多喽。”
皇后低下了头,“太后,我花的心思还少吗?”皇后低垂眉眼道。
是啊,这二十几年来,她什么没做过,一门心思得皇上的恩宠,可是皇上却始终视她为空气一样,就连好脸色都懒得给她给,若不是当初凤家与张家的约定,如今的这皇后之位也不知已经花落谁家了。如今她也就指着凤渊了,可凤渊现在也陷入了困境,自身难保。
“渊儿残害手足哀家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可他今日就偏偏喝了酒,着了那母女的道了,皇帝也不知是怎么了,也是,也是,眼见为实啊,听闻老八可是鼻青脸肿的,为了陷害太子,他也是对自己够狠的啊,好了,这事哀家自有心思。”太后说道。
“皇上驾到。”皇后和太后正说着,突然皇上的圣驾到了太后的延福宫。
皇后起身,前去迎驾,皇上进门时还挺高兴的,可是看见皇后也在,脸立刻就变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行礼,皇上道,“皇后也在啊,起来吧。”
而后径直走到了太后面前,“额娘,儿臣许久没来看您了,您可安好?”
“难得皇帝还有记得我这老太婆,若不是皇后时常来着,哀家还真不知该如何打发这无聊的时日了,怎么皇帝今日得空了?”太后故意说道。
皇上侧颜看了一眼皇后,冷冷道:“那真是辛苦皇后了。”
“皇帝,哀家听闻你禁了太子的足,还说太子陷害手足?”皇上闻言看了一眼皇后,皇后低着眼,没有言语,太后又道,“太子从小在我膝下长大,哀家知道,他生性善良也聪慧,定然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所以,皇帝,此事你还得心里有数。”
皇上冷笑了一声,“额娘说得是,朕也知道,渊儿肯定是不会起这种心思的,可是,有人教唆渊儿也是指不定的!”皇上话里有话,皇后也自然懂。
“皇帝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是我这个老太婆教唆的了?”太后故意袒护皇后道。
“额娘,朕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皇上说完转身就走了,皇后看着却不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