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年过去,于二皇子浩苍而言,这半年过的极为快活。身有顽疾,而自己一步步正在掌握规律。对于一个以医术闻名的人来说,这是极为好玩的事情。武学典籍,浩苍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精神力比以前强大不少。这些武功招式,尽皆过目不忘。只用两月时间,便将青衫老者与青雅的武功路数尽皆摸清,之后便是让青衫老者带天下武学典籍于此研读。但轻功与内功却未得寸进。用寸脉之法诊过自身,由于那毒药太过霸道。体内经脉无一完好,浩苍心知大皇子浩岚不忍自己身死,当日一剑,将毒药带出大半。但这让自己经脉寸断是否另有打算。浩苍也不得而知。
浩苍极为快活,但这半年时间对王树而言可谓惨烈至极。要么就是沉睡之中,要么一睁眼就是在坐人肉跳楼机。王树也想过逃跑,但每次午夜梦醒跑至山谷外,不是被打晕带回。就是自己突然晕眩,第二日依旧在熟悉的失重之中醒来。为此,王树在梦中无数次泪奔。至于那青衫女孩也早被王树定义为一个如同梦魇的存在。
青雅自不必提,在她内心中这是最幸福的半年。那个长相和那人一样但却极为亲和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对她最好的人。宠她宠的糖葫芦都吃腻了。为此青雅又是幸福又是烦恼。
这日,浩苍坐于屋内,面前是一张手稿,其中细致描画了人的大脑结构,灯影一闪。青衫老者手持一汤药立于身前。
“都准备好了?”
“殿下,这汤药极其霸道,您这病怎会用这药医治?”青衫老者无不担忧的说道,虽然他是大皇子的人,但是经过半年相处,他对眼前这人更为敬重。可能是大皇子喜怒不言于色,眼前这人虽样貌一样,但为人做事皆可见其心善。而二皇子身体,自己也知晓。得知二皇子虽未死,但经脉寸断若无机缘,这辈子在内功修炼上都无前程。每想到此,对野丘国军帐中的男人更多了几分恐惧。
“我这病根在此”一边说着浩苍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抚摸了下手旁的医者刀具。
“你也不用担忧我,这只是我想的一种办法,这药杀不死我。你将药放下后拿着这个去一趟金字商号,让他们派高手来此处寻我,吩咐来人,若我未对上暗号。想必我也就不再是我了,尽可就地格杀。”
青衫老者大惊失色:“殿下这怎可使得?”
浩苍盯着青衫老者:“这半年以来,我都从未问你姓名。你是我哥哥的人,问你姓名则有招揽之意,我哥哥肯定不愿这样。但人非顽石,心头总有感情。我若服下这汤药病情未愈,想必我就不再是我了,让你格杀我于此地。以我哥哥脾性定要杀你。”
老者心有不忍:“殿下这病情再无痊愈之法?”
浩苍苦笑道:“或许有医治之法,但我却没那时间等待了。虽然并无其他感觉,但我知道我这体内住着另一个人。也不知其性情是好是坏,顶着我这身皮囊,于这山谷之中还好,出世则必然天下大乱。这扶桑大陆的和平恐怕就毁于我手了。”
老者眼含热泪,浩苍也顿觉眼中湿润,笑了笑:“你这小老儿,怎么还做女儿之态,让人好生厌烦。去吧”
老者拭泪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