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风和日暖,春意盎然。“砰...”一间花团锦簇的房间内,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便响起一声叫喊:“啊...头...头好痛。”
秦天揉着太阳穴,或许是因为许多年不知道宿醉是什么滋味,所以他现在明显很不适应太阳穴上的跳动。可是,接下来又是一阵惊恐的叫喊:“本...本尊的修为怎么没...没了?”
他以为自己还在做着噩梦,所以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掴了一掌。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让他清醒:“竟然不是噩梦,本尊的修为哪里去了?”
这时,一个梦呓响起:“喝,再喝一杯。”
秦天定了定神,偏头看去,轻纱帷帐内,是一个女子睡得正酣。容貌倒是不错,只是这睡姿...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等等,刚才本尊是被她踹下床来的?”
“奶奶的,你不是个男的吗,咋一夜之间就...就变了?”
秦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
他极力地回想昨日夜间的情形,路过一个酒肆,进去沽了几杯酒,来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二人牵着手和衣同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到底是何方怪物?与你牵个手就将本尊的修为弄丢了。”秦天没好气地质问那个正摆着“大”字睡相的假公子。
然而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啪...”他挑开帷帐,一巴掌呼在此人脸上,“诶,别睡了,醒醒,出大事了。”
“别闹。”一声轻语呢喃,随后...只见此人挥了挥手。只是随意地轻轻一挥,一道猛烈的风势便起,悲催的秦天被甩了出去。
“砰...”重重地撞击在门板上,溅起无数尘埃。
“咳咳...”秦天轻咳两声,无语凝噎地盯着唯有一丝醒来迹象的女子,“完了,修为被她夺了。”
刚才的那一道劲风,挟着的气息便是自己的灵虚剑法。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自己会这套功法,如今......
他强迫自己冷静,闭目查探自己的精神领域,还好,领域还在,就只是空空如也而已。又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腕,剑匣也还在,手指上纳戒也还在。
再看自己丹田,却是无法内视,说明自己现在毫无一丝修为。不过...他自语一句:“帝君剑应该也还在丹田之中。”
“别急别急。”秦天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四周打量一圈,房屋精致简雅,香薰清淡,装饰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四条木凳,一个衣橱,一个妆奁。
“不像是有阵法的地方,那么...”
秦天将目光挪到女子身上,几缕乌黑秀发披搭在粉若桃花的脸上,呼吸沉稳,不带邪戾之气,只双眉间有一道两寸长的浅疤。
“如果是因为牵手导致的话...”秦天心想,“那再牵一次应该就能将功法取回来的。”
趁女子未醒,秦天走到床边,伸手便要去握住女子搭在床沿的那只葱白玉手。
就在这时,女子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瞧见秦天的动作。或许也是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便揉了揉惺忪睡眼。当确定秦天是真实存在之后...
“啊....来人,快来人,有人要行刺你们大当家。”
一声尖叫如雷贯耳,秦天只听见外间立时响起一阵脚步踢踏声,便急忙出口解释:“那个...别误会,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女子揭开被子看了一眼,随后眉目一沉,眼中杀意浓浓。正当此时,房门被撞开,冲进来十几个壮汉,皆虎背熊腰,手持朴刀。
“刺客在哪儿?敢来行刺我胭脂山的大当家,找死呢。”
“大当家的,你没事吧?”
“......”
领头那人看一眼房中情形,不待女子出声,粗手一指秦天,洪音一吼:“将此歹人拿下,问明主家是谁,再剁了喂狗。”
话音刚落,身后十几人便一哄而上,将秦天按在地上好一顿摩擦。最后用藤绳捆缚双手,便要拖拽着秦天出了门去。
可怜秦天此刻连驭动剑匣里那几柄长剑的力量都没有,哪里是这些壮汉的对手,一介剑尊,此刻成了山野鄙夫手底下的羔羊。幸好身上气势还在,冷眼一睇这些莽夫:
“给老子滚,我和这位...和你们大当家的有话要说。”
推搡着他的十几人,心下一寒,不自觉地动作便停滞下来。心中想法大同小异:光凭一个眼神,就能要了人命啊。
床上的女子蹙眉几息,显然也是深感意外。便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领头的那男子嘴巴翕动,似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领着众人乖乖退下。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秦天,警告意味甚浓。
待女子整理好衣衫,自顾自地搬来一张条凳坐下:“你是何人?”
“我倒还想问你是何人。”秦天被捆缚双手,便只好转身盯着这女子:“昨日你在那酒肆故意接近我,是早有图的谋吧?”
女子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在努力回想着昨日之事。忽然一拍桌子:“昨日与我吹嘘你乃是剑尊那人?”
“什么吹嘘?我本来就是剑尊好吧。”
女子立时投来鄙夷的目光:“剑尊?那可是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高高在上的人物。会到那山中小小酒肆去沽酒?会被我十几个受下弄得毫无还手之力?”
显然秦天的话是毫无说服力的。
“你倒是还好意思说?老实交代,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本尊的修为给偷了走的?”
女子哈哈一笑:“不要血口喷人,依我看来,你定是哪个山头派来的细作。看来与你多说无益,浪费口舌,这便将你交给下面那些兄弟处置。”
说完便真的作势再次叫人。
秦天想了想:“你真不信?那你现在随意击杀一个东西试试。”
闻言,女子盯着秦天的脑袋。
“靠,看别处,本尊的脑袋可不能让你摘了。”
女子便将视线挪到房中的那一盆翠绿植物上,随后拍出一掌。然后...
整面墙壁都被这女人给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