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
一月来,芳华殿竟然难得的安静,乔书棋这一个月,也是安心的养着身子,每日以药浴养身,再帮阿浩管理着一些后宫之上的重要事件。
最近,乔书棋总是频频的感觉疲乏,小腹坠痛,就连眼皮,也总是不自主的想合上。
不过乔书棋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药效太猛,身体一时没有承受住,所以显得有些飘零。
过了一个半月,那芳华殿突然传出来了一个重磅消息,那就是白语瑛有了身孕。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仅仅是乔书棋愣住了,就连上官浩,也是一脸诧异。
可是随即,他们就明白了。
那群人终于要出手了,他们在等的那个时机,便是芳华殿如今传出来的这个消息。
彼时,白语瑛的芳华殿十分的热闹,来拜访的人不计其数。
汴凉王宫上官族的第一位子嗣,可是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无论谁见了她,都得伏低作态,小心谨慎。
乔书棋唤来身边的宫人给自己换上一身王妃的得体装束,便动身去了王宫大殿。
据说现在的芳华殿,十分的热闹。
除了阿浩之外,还有他那不到最后关头不露面的皇叔也来了王宫大殿。
上官谋前来王宫大殿,这一点乔书棋能够想得通,毕竟他有出发的立场,他是阿浩的皇叔,定当为皇家一脉考虑,有了这样的理由,他肯定会来凑一凑热闹。
让乔书棋没有想到的,这一次的相父竟然也被上官谋请了出来。
上官国的前任相父,那是先帝的老师,也是上官浩小时候的启蒙老师,不仅如此,先帝在世的时候,遇到相父也是尊崇至极,还给了他三道白金令牌,只要相父或者相父的后人手持这三道白金令牌。
上官氏皇族就得尽一切力量满足他们的一个要求。
但是相父早就已经告老还乡了,如今怎么会重新回到朝堂之上,管起这样的闲事来了呢?
王宫大殿之上,上官浩看着朝上的文武百官,他们已经奏明了所管辖地的大事,可却是在陆斌的游说之下,迟迟不愿离宫。
王爷久久没有子嗣,本来就让百官心生疑窦,如今闹出来这样一桩事,虽说属于后宫之事,百官不能参政,却因为白语瑛尚未成为上官浩的妃子,而被讨论上了朝堂。
这一点,荒唐的可笑。
上官浩看着朝堂下的一些官员在那里激烈辩论,粗红着脖子,就觉得荒诞无稽。
仅仅只是“宠幸”了一位女子,这朝廷上的官员,竟然为了这件事一直争辩,最后还惊动了那许久不曾露面过的相父。
这般缜密的安排,精心的计划,要说那天晚上蓉颜小筑的那件事不是圈套,谁都不会信。
“为了本王的家事,各位爱卿竟如此上心。”
“王爷,这并非家事,立国立家,我云朝国地域广阔,国富民强,本就应该早早选立太子,只有这样,国家的根基才不会被动摇,就算上官王朝在边关做再多的小动作,王爷有了储君,他们始终是要忌惮上几分的。”
“所以这件事,并不仅仅是王爷的后宫之事,我们只是想以这件事说明,王爷万万不可让王妃一人宠冠后宫,一家独大啊。”
堂下的官员说的义正言辞。这些话,打从上官浩继位起,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每一次都是一样的说辞,没有一点新意。
“王爷,望您三思啊。”
“咳咳咳咳,王爷,老臣现在一把年纪了,如今也是经历了好多天,才来到了长安城,立子嗣一事,还请王爷慎重考虑。”
“相父如此大的年纪了,竟还能未卜先知,今日芳华殿才传出来昭然郡主有身孕的事,您今日,竟然就能赶到朝堂之上了。”
那相父不自在的咳了几声,上官浩说的话不错,他之所以会从乡下赶来,那是陆尚书派人去请的他,让他为了上官国的未来,一定要出来主持这一件事。
“相父,本王很尊重您,但是这件事实在是不足为道,惊动您出山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做想。”
“王爷,不是老臣托大,硬要在这里厚着老脸向你要个答案,我只是为了我上官国未来的社稷着想,还请王爷采纳老臣的意见。”
相父与寻常官员的说辞就不一样,就算是皇叔上官谋,也不敢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爷,我们都知道,昭然郡主与你青梅竹马,那晚的事,虽然不是记录在册,但是大家都知道,您对待昭然郡主,也是有着其他心思的。”
“这事一出,若是你不册封她的话,面对这天下的悠悠之口,以后我们上官氏皇族就很难在百姓面前立起威望了。”
“王爷,昭然郡主现在有了身孕,那她便是这后宫除了王妃与太妃之外,最为尊贵的女人,册封她为妃子,只是一个基本流程罢了。”
上官浩轻笑着,这一群人,表面上是为了皇室的未来操碎了心,实际上他们所作所为,全部是为了一己私利。
白语瑛是上官浩的师妹不假,可她现在能放出这样的消息,就说明在师兄情谊与个人利益之中,她选择了后者,既然如此,那他便可放下最后的同情,不再因为师父,而对她有愧疚了。
“众位爱卿,为了本王的子嗣之事,如此上心,本王甚是欣慰。”
“这是微臣们做为臣子的本分。”
“但是你们怎么就能确定,昭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本王的呢?”
上官浩此话一出,便立马引起了哗然,那相父,也因为这一句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咳过去。
“王爷您?”怎么能说出如此的话来?
“王爷,老臣虽然是告老还乡了,可是京城里的事,还是略知一二的,昭然郡主是你的师妹,也是你亲自带进宫,亲自赐的封号,老臣愚昧,竟然不知我等推崇的君王是如此之人。”
这话,也就只有相父敢说,他是上官浩小时候的启蒙老师,对待上官浩本就严厉,如今自己教育的孩子,竟然说出如此不人道的话来,他身为老师,难辞其咎。
“相父,您为何就这般肯定那昭然郡主就是王爷的女人呢?”
王宫大殿外,那道声音掷地有声,乔书棋身穿王妃华服,身后数十人簇拥着缓缓往殿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