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假末的尾篇
月语道：“‘昔’，就是‘recall’，取‘r’。”
茶茶托着下巴，道：“那么，这些字母应该怎么排列呢？”
月语有些疑惑地道：“院长……她没有告诉你么？不可能的吧。”
淡茜若有所思：“她，会不会在日常就已经透露给你了呢？她有没有告诉你过什么数字？比如什么座位号车牌号码什么的？”
茶茶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时候，茶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茶茶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很明显地一怔，居然……是镜儿！
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镜儿清脆的声音略带沙哑，传了出来：“落汐山，我要见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茶茶有些怔怔的，拿着手机。
凌殇月问道：“怎么了？”
“镜儿要见me，现在，在落汐山。”茶茶缓缓道。
月语已经起身：“那就一起去吧！”
“但是，”小辰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们还没有找出破解暗の嗜的方法，也不要紧么？”
月语白了他一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泡沫茶、凌殇月、炎延焰、麦矢心、林月语、溪望辰、肖水清、阮隐天和淡茜很快就如约来到了落汐山，镜儿已经站在山崖边等着他们了。
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BlackRose和……Apparition。
看来，一场架是免不了的了……茶茶想着。
金色的面具下，那张几近完全扭曲变形了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你们，果然还是来了……”然后一挥衣袖，瞬间出现的，居然是n多个一模一样的Apparition！
茶茶张大了嘴巴：“呃……他……有这么多的孪生兄弟么！他妈还真是能生耶！”
众人脸上滑过一滴冷汗。
“那是幻影分身，”凌殇月道，“真正的本体只有一个，分身比较容易攻破但是会消耗精力，只要解决掉了本体，分身也会自然消失。”
“哦……”茶茶一脸的“原来如此”让凌殇月不得不再次怀疑她的智商：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当然，容不得他们任何人多想，他们已经投入了战斗之中。
泡沫茶没有一丝犹豫的对战那个Apparition的分身之一，她快速抽出了那支笛子，握在手中，忽然，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但是，没有容许她多想的时间，那个分身已经出手了。
茶茶立刻闪开，躲过了他的攻击，分身瞬间移动，连连出了几招，招招不留余地，速度之快岂是常人可以相比的！茶茶一边急速躲闪，一边找着机会想要将其击破，一下子将竖笛直直的指着他，没有等他来得及移动，笛子涌出的大量水已经围住了他，并且形成了一个水膜紧紧地包住了他，茶茶又用笛子一点，嘴里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笛子碰到的水膜部分发出光芒，瞬间，水膜爆裂，水珠四溅，分身自然已是被击破。
另一个分身未等茶茶休息片刻，已经扑了上来。茶茶一弯腰闪过，顺势一挥手，数片茶叶齐发，速度亦是极快的，快得令人根本看不清那飞出的是什么，分身已经再次被击破。
茶茶重新立正，身边的月语正使用光の月，一片亮光眨眼而过，同时解决掉了两个分身。
茶茶淡淡地皱眉：这样子，要打到什么时候？要想个办法，一次把这些该死的分身解决掉才行……
就在茶茶思考时，动作停顿了一秒种，一个分身抓住了这一秒钟的时间冲了上来。
黑影一闪，一招已经攻了过来，一个影子瞬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挨了这一招。
镜、镜儿！
茶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看见镜儿瞬间移动一般飞地到了她的面前，而那一招，正中镜儿。
茶茶同时几枚茶叶迅速解决掉了那个分身，然后一把扶住了镜儿。
身旁的月语替茶茶破了身边的分身的攻击。
镜儿脸色已经惨白，嘴角边溢出血来，那鲜红的血迹显得那样的刺眼。
茶茶低垂下了眼帘：“为什么……为什么要替me当这一招？”
镜儿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她的声音很轻，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因为，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
茶茶看着镜儿，她的呼吸好像正在慢慢减弱一般，有些颤抖：“镜儿……你不可以这么离开的……就像……院长一样……”
镜儿脸上依旧有些淡淡的微笑，说起话来已经有点儿吃力：“茶茶……不要哭……”然后剧烈咳嗽了几声，鲜血不断地咳出，有的溅在了茶茶的脸上：“你就当作……我这样……也是一种解脱……先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茶茶拼命地摇着头：“不，镜儿，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对不起me，你永远永远是me最好的姊妹……所以，你不可以离开的！”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地上，然后溅开。
不知是泡沫茶的眼泪，还是泡沫镜的，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茶茶脑中浮现出了关于镜儿的一切一切：
镜儿陪她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
镜儿陪她一起去书店看书；
镜儿陪她一起为了一只养了好久死掉的猫哭；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回忆已有那么，那么多了。
许许多多的片段重回在了一起，渐渐清晰，又逐渐变得模糊。
镜儿吸了吸鼻子：“茶茶……你是我……最舍不得的人了……记得下辈子投胎，我们……一定……一定还要做姊妹……”
“嗯……！”茶茶点头，看着镜儿。
镜儿伸出左手，翘起了小拇指：“拉钩哦……”
茶茶的小拇指勾上了她的，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最后的一丝笑容：“不要……再为我而……伤心……”手就在同时滑落，闭上了的双眼和已经停止了的呼吸，告诉茶茶，镜儿她这一次……真的离开了她……
她的身体渐渐地放出了淡淡的光芒，竟然化作无数泡沫，飞扬开来，朝着天际飞去，泡沫在阳光的折射下，放出了异样绚丽的光彩。
这时候，茶茶脸上的那个浅蓝的的“﹣”号符合，一下子没有征兆地放射出强烈的蓝色光芒。
茶茶只感到了那个符合一下子好像放射出了巨大的力量：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好像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召唤一般，Mischief社团的其它成员的八卦符合也开始放光。
但是……这里算上小辰的乾卦、矢心的坤卦、焰的离卦、茶茶的坎卦、小清的兑卦、月语的震卦、小天的艮卦，也只有7卦，还差巽卦——代表着风的那一卦。
事情往往都是出乎人的意料的，当看到凌殇月那片银蓝色的羽毛时，所有人一愣，凌殇月嘴角勾起那一笑，道：“这是当初在人界与神界的交界处，临走之际，若兮给我的。”
这样，8卦都到齐了，不是么？
站在几人对面的，是BlackRose和Apparition。
矢心淡淡的开口：“你不应该站在这里的。”他是在对BlackRose说。
茶茶一阵惊讶：他们……认识么？
矢心继续对着她：“你会后悔的。”声音像一片洁白柔软的羽毛一般，轻轻的，淡淡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BlackRose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然后，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了那张清秀的脸。
是美珺，Mischief社团的人在舞会上遇到的那个“霉运”的姐姐。
矢心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之前。只不过没有点破。”
BlackRose一怔，声音平静依旧：“是么。”完完全全的陈述句的语气。
这时候，8卦的力量得到了运用，一道强烈的白光过去，所用的分身霎时间已经无影无踪，只留下了Apparition，那个本体。
美珺已经只身推到了一边，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好似一潭清水，那样的清澈而又那样的平静：“抱歉，A大人，我这一次，帮不了你。”
既然被识破了身份，她自然不会再在Nightmare社团待下去了。
“咚！”美珺身旁的那一棵大树轰然倒下，要不是美珺闪得快，现在倒下的就是她了，她一皱眉：“Apparition！”这一次，她直呼其名，不再叫他作“A大人”了，“你想杀了我！”
Apparition冷冷道：“叛徒，难道不该死么？”
美珺没有继续和他吵下去，她早就已经看透了他，他是绝对的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
Apparition微微眯起眼睛：“那么，我就先解决了这几个小鬼再解决你！”
无数黑烟骤然聚起，黑雾弥漫，让众人看不清一切。
暗の嗜的真正力量，恐怕至今还没有人真的见识过，一般只使用不到5层力量的Apparition这一次要使出全力了，这个集妖界、冥界、鬼界所有的黑暗力量与一体的力量，恐怕已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了。
8卦发出的巨大力量与那汇聚起来的黑暗力量相撞，就看哪一样更胜一筹了。
8卦毕竟只是神界一界的，而暗の嗜几乎聚集了6界的所有黑暗力量，也包括人性的黑暗——贪念、恶念等等。
茶茶一边用着坎卦，一边大脑急速运转着，忽然，想到了那支笛子，还有刚刚在战役之前找出的那7个字母——t，m，o，h，s，f，r……4，0，3，5，0，1，2……f，r，o，t，h！
“Froth！”茶茶似乎是在念出，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就是在她念出这一单词的一瞬间，黑烟霎时间退去，白光狠狠地照着Apparition。
他的面具落下，那张原本已经几近扭曲变形了的脸居然恢复了常态，他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真挚的笑容，让Mischief社团的成员们一时之间有些迷惑。
“谢谢……”他居然开口了，声音与先前的阴冷不同，带着淡淡的温暖，让人感觉他不像是Apparition了。
而茶茶一直怔怔地，好像无法接受什么事实一般：Froth……Froth……怎么、怎么可能！
他看着Mischief社团的所有人，这样说道：“一直以来，我在接触了暗の嗜后，就被它所控制，才失去了人性，没有一丝感情，谢谢你们，让我恢复了原来。”
他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茶茶，道：“上一任的老大也是这样。老大他原本并不无情，甚至还爱过一个女人——黯然。黯然也是Nightmare社团的一份子，长得很美丽，她在各个方面表现都很好，只是，她从不杀人，心地过于善良，就连当初加入组织也只是为生活所迫，她当初的住所……就是四色圃白色荼靡花的那幢小房子。她后来与老大相爱了，并且有了孩子。但是，老大练就了暗の嗜后，就和我一样受到了黑暗力量的控制，不近人情，和黯然一刀两断了。黯然很伤心地离开了，留下了一首诗，其中还藏着破解暗の嗜的东西，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凌殇月开口：“就是那一首出现在石桥和四色圃的诗？”
夕陽無處歸，
映得落楓飛。
菰影阡陌埀，
待夜月梢催。
石橋濯漣漪，
流螢無語淚。
姬昔翦荿咴。
悲伤的感觉，从最后一句中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Apparition点了点头。
茶茶一惊，然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黯然……她，就是院长，对么？”
所以，才会在说出这首诗时，出现伤感与怀恋。
Apparition没有否认：“是的。她在退出了Nightmare社团之后就去当了一所孤儿院院长，为的是，有一个理由照顾她的女儿，她并不想让她的女儿知道自己父母的真实身份，就把她们和别的孩子一起抚养。”
他看着茶茶：“你……已经明白了，对么？”
茶茶点了点头。
小辰不知所云，在一旁问道：“明白什么啊？”
凌殇月道：“小茶茶她……就是Nightmare社团前任老大和院长——黯然的女儿。”
那支笛子，所以才会刻有字母排列的顺序……当初，Apparition下令让炎延焰和BlackRose在落汐山逼茶茶出招，为的就是看一看那到底是不是前任老大留下的笛子。
Froth，中文翻译过来，就是泡沫的意思，泡沫茶，泡沫镜，意思还不明显么？
茶茶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Apparition抬头看着天：“水落石出了……Nightmare社团结束了，这里的战争，也该结束了……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没有等其它人反映过来，他已经纵身跳下了落汐山。
之后，四周，平静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场战役，就这样结束了么？
好像……的确是呢……
校门口
Mischief社团的成员们，再次出现在了校门口。
炎延焰、淡茜、美珺就像他们来时一般，又不知所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遇呢？
林月语、溪望辰、肖水清、阮隐天、麦矢心、泡沫茶、凌殇月7人，站在了校门口。
月语有些欣慰地道：“终于完结了呢。”
小辰点了点头：“这一仗总算是以胜利告终了。”
茶茶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惊叫起来：“哎呀！”
月语很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茶茶：“今天几号？”
“8月20号吧。”月语不知茶茶问这干什么。
小辰看了月语一眼：“小语语，那是很久以前的日子了，今天是8月31日。”
“哦。”月语应诺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等一等，你说什么！今天是……8月31日！也就是说，明天就是9月1日，开学的日子！”
小辰点了点头。
月语镇定下来：“也就是假期结束，我们要步入高二了嘛，茶茶，你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
茶茶依旧属于满脸写着两个字“Me完了”的状态。
茶茶叹了一口气：这些人的记性什么时候深受小天渲染了的？
她缓缓道：“是作业啦！”
1，2，3……
茶茶默数三秒，紧忙捂住耳朵——
其余6人听了她说的话，对视3秒，齐声惊叫：“哎呀！我的作业！”
果然，大家都把作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和以前一个样。
深夜
凌殇月家中
某人仰天长叹：“作业，me记你一辈子！”
“你还让不让人睡啦！”某人不满的声音。
“看me写的这么辛苦，你不帮me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说话！”
“55555……小茶茶……我错了啦！”
“那就帮me写作业！”
“行啊，有个条件！”
“什么？”
一句话，在她的耳边荡漾开来：“以后，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