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老板娘喊你,让你麻溜儿回去。”见到杨林,阳阳说。
“啥事?”
“不知道,没说。”
“这娘们,怕添乱,还真添乱。急不急啊?”杨林正研究宇文工留的强弩,想加强一下。
“急,急事。”
韩龙望着急冲冲离去的杨林,对萧冲说:“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咋滴啦,安乐?不告诉过你,大白天,尽量别找我。”杨林进到“安乐窝”,安乐对着8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左瞅瞅,右瞅瞅。这8位少女,沿墙跟、背对大门站着,没人敢说话。
“大白天怎么了,我见不得人,长得像鬼啊?”安乐一听,来火了。
“嘿嘿,如果鬼都长你这样,那阎王还不得变玉皇大帝啊。”杨林陪笑道,上前要搂住安乐的腰。
安乐打开杨林的大手,嘴挑了挑他身后,“啰,给你找了这8个美女,你看看。”
杨林早感觉屋里还有别人,他回头看了下,瞪大眼睛,眼珠飞速转了转,说:“不要吧。你把我杨林当什么人,好色之徒吗?我只要你安乐一人。”
一朵花在安乐脸上打开,她笑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给太学当大保安,又打点三家生意,太累了。找这几位妹妹,慰劳慰劳你。哈哈。”
感觉安乐的手,已经摸到他的腰间,杨林赶紧正色道:“别掐别掐,工作劳累,身体不好,更应让我休养生息。”
“果真不要?那我让她们都走了?”
“不要不要,快让她们走吧。”杨林贴到安乐耳边,小声说:“我大老杨,属于安乐专供……”
萧冲进“安乐窝”时,考官杨林已通过考验。他坐在椅子上,让安乐先跳一段舞,再让8位少女依次模仿。那安乐一举手一投足,再飞一个水花四溅的眼神,把萧冲看得心里砰砰跳。萧冲想,这才是妖精呢。
“你们两个,往前站。”杨林重新排了一下应试少女们的顺序,进行下一项考试,唱歌。
安乐一张口,萧冲惊呆了。她唱的,竟是邸岳先生教过乐府《有所思》。萧冲没想到,诗居然可以用来唱,而且唱出诗中真味。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歌词意思是:我所思念的人,就在大海的南边。
我拿什么赠给你呢?这是一支玳瑁簪,
上面装饰有珍珠和玉环。
听说他有二心,心里伤悲,拆碎它。
捣毁它,烧掉它!烧掉它,风把灰尘扬起!
从今往后,不再思念你,
我同你断绝相思!
安乐一边唱,一边看杨林,杨林则笑嘻嘻,回应她水灵灵又狠呆呆的眼神。等安乐唱过,杨林让少女们照着唱几句,哪怕一小段。
跳舞唱歌两项相加,杨林给应试少女排出名次,安乐想了想,留下一半。杨林又跑到“玄菟菜”,给阳阳选出3位合格的女佣。
“韩先生不放心,让我出来看看。”往回走时,萧冲向杨林解释,“不过,说实话,安乐她唱歌真好听,跳舞真好看。”
杨林立即挺起胸,“我大保安的女人,那还说啥了。想当年,那假燕王公孙渊想见安乐都不能如意,只有我,想见就见,想留就留。你还小,哈哈,不懂。”
“安乐——姐,原来干什么的?”
“她呀,是辽东郡第一歌伎,不是那种,只卖艺不卖身。什么是卖身?和你们小屁孩说话太费劲,以后你们会懂的。反正,在襄平城,想听安乐唱一首歌,得1000钱,还得她乐意,不乐意,1万钱也不行。想看她跳一曲舞,得3000钱。你说这么贵,肯定没人听没人看?傻小子,每天想听想看的人排长队,后来安乐烦了,规定每天最多唱三首,跳三曲。你猜怎么了?怎么又往没人那想!有一帮人,专门在她那排队拿号,拿到号之后再卖,光听唱歌的号就卖到2000钱。嗯,你说这属于炒号,说对了说对了。你问我拿什么钱听安乐唱歌,我听她唱歌还用花钱?我听她唱,她就高兴,高兴就不用花钱,高兴花多少钱也买不来。那个时候,我觉得天下最爽的事情,就是听安乐唱,看安乐跳。而我看她跳,听她唱,安乐也觉得是最开心的事。后来,那个公孙渊造大魏的反,我造他的反,到王宫里没杀到他,就逃出襄平城。等出城,我发现坏了。”
萧冲停下步子,等杨林接着讲。
“我发现,安乐没带出来。”杨林说。
“哎呀,那怎么办?”萧冲问。
“这难不倒我。我等到晚上,又摸进襄平城,把安乐偷出来了。咱俩骑一匹马,逃到了大青沟。”杨林说。
“安乐姐,好日子不过,愿意跟你流浪?”萧冲问。
“必须愿意啊。我夜里进到她房里,她东西都提前收拾好了,金银财宝,妥妥地打好包,放在床底下。看到我,也不吃惊,还故意问我来干什么。这娘们,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啥都瞒不过她。”
“那你怎么回答?”萧冲说。
“我说,白天走得匆忙,忘拿一样东西。安乐问我,什么东西。我说,我们老杨家传宗接代的宝物。”
“大保安,你真流氓!”
“臭小子,你总算听懂一句。”杨林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