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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九州群侠

弈剑城之战前的九十多年前,在东陵国的一个小村庄里,一个可爱的孩子诞生了,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改变了整个九州武林的格局。

弈剑城之战前三十年(乱世205年),武林中基本已经认可了一个事实:白道武林桂道神,黑道魔教魍魉门。黑白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但是这一年桂道神完成了以前数百年来没有人完成的成就,他在三月份说服了“天山三老”,他们三人加入了“武林盟”,成为了“武林盟”的最后三个加入的成员。而“武林盟”成立后,桂道神振臂一呼,向着魍魉门发动了疯狂的进攻。魍魉门号称魔教,素来都有些什么拿活人练功、剖孕妇研究的行为,挨打也是活该。但魍魉门只不过是八大门派中的一个,以一门之力对抗其他七门和武林其他人士的联手夹击倒也当真战斗力惊人。石门峡一战,魍魉门大战武林白道同盟,大战三天三夜,魍魉门老门主当场被杀,五万门人弟子死伤殆尽,五行死亡使者结“五行**”大阵带了老门主的幼子逃离,从此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们逃到了什么地方,后来有人猜测是逃到了西域,也有人说是逃到了东瀛,莫衷一是。但石门峡一战同时也给武林的白道力量带来了不可挽回的创伤,八大门派之中天机营人数最多又是军事化管理自然成为了战斗主力,也因此天机营损失惨重,自此仅依靠门派自身力量再也无法重振往日雄风,于是在石门峡之战后的十年,他们义无反顾的加入了红月帝国的战斗序列,成为了红月帝国一统九州最有力的军事培训机构和最善战的军队。云麓仙居的三位掌教长老二死一伤,门人只剩下了不到五六个,等到桂道神派遣自己荒火教门下宝空道人去帮助云麓仙居重建时,宝空道人虽然在惨烈的石门峡之战幸存了下来而被认为是经天纬地之才,但这位仁兄的武功实在让人无法恭维,云麓仙居这个数百年的门派从此一蹶不振,渐渐沦落到了林灵圣口中的“二流门派”。而桂道神所在的荒火教也并未因桂道神是同盟盟主而免受灾难,因为桂道神愿意身先士卒之故,桂道神当时的三个弟子全都当场战死,桂道神也因此心中悲痛之极,从此不再收徒,直到弈剑城之战前的两三年才因为自知身体不行重新收徒——这就是弈剑城之战十余年后成为白道武林最中流砥柱的“荒火七子”。

弈剑城之战前二十年(乱世215年),当年石门峡之战的阴影渐渐散去,那些在石门峡之战中成长起来并成功在那场大战中存活下来的武林人物渐渐成为了向着“老一代”辈分的过渡者,而新一代的武林人物正在他们的呵护教导下渐渐地成长着。

太虚胜境的这一任掌门人名叫赵国常,已经到了望五之年,他参加过石门峡之战,并在战斗中率领自己门派的门人弟子在石门峡东攻破了魍魉门设下的关卡,为石门峡之战的胜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十年来赵国常和其他的武林白道人物一样为找寻魍魉门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从满头青丝的中年人到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这十年他亲自踏遍了九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但结果却令他很伤心——没有结果,终于在今年的开春之际他回到了太虚胜境的总坛——盈月道观,同时他遣散了全部的门人弟子,当时不少的弟子都哭着跪倒在他的脚下,问他为什么,他只回答了一句话:“退出江湖,找个好老婆,好好活下去。”

他虽然没有想到赤松阳后来的禁武令,但他想得更远——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当年石门峡一战魍魉门还是有一部分力量逃离了出去,以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的脾气,他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躲起来只能是一个目的——报复。然而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却绝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一股能隐藏的如此隐秘的力量隐藏的时间越长,其再一次出场时带来的震动就越恐怖——那一定会是一场足以将整个九州武林来个大洗牌的报复——疯狂的报复。

可是看看自己手下的这些弟子,石门峡一战已经有四个自己最器重武功最高的弟子死于非命,剩下的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才之人再加上自己十年来奔波在外没什么时间指导他们武功,而十年奔波加上当年石门峡之战多少伤了点儿元气他已经觉得身体开始每况愈下,既然没法再庇护他们就让他们离开吧,至少稳稳当当过完这辈子,只要他们活下去也算自己没白教他们一回。

但是一年之后,他就改变了心态,因为他觉得他仿佛找到了振兴太虚胜境的人——霍建廷和陈平之

当赵国常找到他们时,霍建廷在逃难之中,而陈平之正在和两个街边混混斗殴。一开始,赵国常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甩手走了,这才分别收留了他们,但是回到太虚胜境教了他们几招功夫之后,赵国常知道自己的衣钵就该由他们来继承,他们骨骼确实惊奇,似乎什么功夫到他们的身上总能够爆发出不一样的威力。于是,赵国常请出了十年前石门峡之战后就封存起来的太虚胜境压箱底的名剑——徽阊剑、寒殇剑。

弈剑城之战前十八年(乱世217年),就在霍建廷和陈平之在太虚胜境无忧无虑成长的时候,炎帝赤松阳——这个将来会成为九州乱世史上最最著名的千古一帝在赤松城登基,改年号为“天正”,乱世的新一番篇章开始了。

弈剑城之战前十六年(乱世219年),红月国吞并天狼国。同年冬,红月国的军队攻陷了明月国的国都,将红月国纳入了自己的版图。次年,红月军队与苍龙雁秋二国联军战于三国边境,大破之,史称“三国合战”。

“三国合战”以红月国的大获全胜为结局,苍龙雁秋两国的军队近乎全军覆没,从此两国只能组织一些毫无用处的瘙痒般的抵抗,时日无多,这种情况深深地令其他的国家恐惧——红月国太可怕了!

在这种恐惧之中,有一个人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哀叹,这个人就是司徒墨狐。

司徒墨狐不但暗地里是弈剑听雨阁的阁主,明面上的身份更是黑川国的太子,他对自己的父王、满朝只会口若悬河的大臣失望了,他只能一方面下令自己的太子卫队向边关移动,同时以弈剑听雨阁的江湖势力网罗江湖人士,以期报国。

太子卫队是司徒墨狐的心腹力量,由三千人组成,其中不乏能征善战之辈,司徒墨狐将这支部队调往前线是希望尽可能拖住红月帝国扩张的步伐。然而,现实又一次让他失望了,因为这支部队的头领叫郑旺恪,他是黑川国丞相徐子昭的人。

徐子昭自打上位丞相以来,大肆结党,把朝政搞得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而黑川国王也并不打算管他,在黑川王的眼里自己过得舒服远比国家强盛要重要的多得多。于是,徐子昭一边糊弄着黑川王,一边干着自己的事业——贪污、弄权、逛窑子。

但徐子昭只不过是个没有高尚理想的大奸臣,却不是个傻子,他也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人物,他不知道太子的江湖身份,却知道太子并不喜欢自己这帮人,要是太子继位自己可要倒霉了。所以,徐子昭心中暗自定下了目标——不管将来继位的是哪个皇子,一定要打倒太子,换上个缺心眼儿的,我们好接着捞。于是,他暗书密信一封给郑旺恪,要求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支太子手下的武装力量折腾光,自己会派人接应。

郑旺恪并不担心自己无法完成这个任务,因为红月国的军队已经唱着整齐的军歌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黑川边境出发。郑旺恪升帐之时,大手一挥,分兵三路,主动出击,他晃着圆滚滚的脑袋,慷慨陈词吐沫星子满天飞,最终一拍板——全军出击——杀呀!

这时候有一个百夫长上前一拱手,五大三粗地说到一句:“下属认为这个计策不妥,我们兵力太少不应分兵出击,而应坚守。”这个人大大的肌肉块,背后背着一把短柄牛头板斧,这人正是梁金宇。郑旺恪眼睛一转,他不愧是个高官职份子,立刻想好了对策,他把桌子一拍大声喝道:“现在敌人还没有站稳脚跟正是我们出奇兵致胜的大好机会,难道我们坚守就可以改变我们人少敌军人多的事实吗?你干乱我军心,是不是有通敌之心?”梁金宇大声道:“我梁金宇是七尺男儿,生为国家的人死是国家的鬼,凭什么说我是通敌之人?”郑旺恪装模作样不横装横,把桌子拍的“啪啪”响,大骂道:“军帐之上对长官如此无礼,你还敢说没有异心?无法无天,来人,将他推出斩首!”梁金宇还是不肯让步:“你就占了我好了,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国家就是毁在你们这些人小心眼儿的手里。”

说翻了,一路上骂不绝口的梁金宇就被强行架到了辕门。就在这时,辕门前呼啦啦跪了一片人,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减一个,正是梁金宇手下的那些人,齐齐向郑旺恪求情。

法不责众,郑旺恪不能把这一百人都绑起来都杀了,于是,他想起了一个更阴损的方法——借刀杀人。

他放了梁金宇,但将他手下一百人的军队安排到了最危险的位置,并严格下令:必须守住阵地一百天。下完令后,郑旺恪高高兴兴的带着他那一路士兵出发了,他太清楚了自己这一路的情况了,这一路进军路线通过一个城市,早听说那里的驴肉是一绝,这次前往一定能带不少驴肉回去,对于他而言,杀死多少敌人远没有暗地里给丞相送点儿礼有用。

梁金宇赶到自己的指令位置之后看到了破烂不堪的阵地,但他并没有失去信心,他带着弟兄们加固阵地、挖掘陷阱,并且他时常鼓励兄弟们加强信心,他告诉弟兄们坚持住,太子不会放弃我们,援军一定已经在路上了。

前五天,没有任何动静。十天后,他们没有盼来援军,反而盼来了红月国的大军。那一天清早,众人起来后,该今天打猎的士兵们便拿起弓箭去打虫兽吃,因为干粮两天前就吃完了,梁金宇也没看到后续来送粮的人,只好每天派十个弟兄去打打虫兽挖挖野菜充饥。然而这一天,他们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但是只回来了一个人,而且身背后还插着一支羽箭,还没等跑到阵地,他就放声大喊:“敌人来啦!敌人来啦!”

梁金宇赶忙两步冲出去接他那个兄弟,看到了他兄弟身后的数百红月步兵跟在身后,梁金宇还在向着他的兄弟奔去,而追在前面的红月国士兵已经在奔跑中拉起长弓,又复两箭射在梁金宇兄弟的背上。梁金宇大喊一声“你奶奶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一把拽过那个兄弟,向着阵地方向就跑,身后的红月国士兵一见又出来个人就知道今天有可能碰到大鱼了,一声唿哨,一支响箭冲天而上,在半空中炸裂开来放出了蓝色的烟花。这是调兵的信号,这些红月士兵虽然刚才犯了贪功冒进之错,但终究训练有素,眼看到阵地中窜出一个人来,不知阵地中有多少敌人,立刻原地停住释放信号,等待援军。这么一来,梁金宇却能够毫发无伤的带着那个受伤的弟兄回到阵地,回到阵地,那个士兵已经不行了,口中不停地咯这鲜血,梁金宇死死地攥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梁金宇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兄弟!”

当天下午,一支五千人的红月军队和先来的几百人会合。双方交流了情况后,这支红月军队的将领当机立断,先派出三百精兵去做前锋试探攻击,剩下的军队准备第二轮进攻。这支三百人的军队接到了命令,小心翼翼的前进,梁金宇他们布置的陷阱多少造成了一些阻碍。然而这支三百人的先锋队还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他们冲进了阵地,和梁金宇的部队开始了交战。交战没多久,一个红月士兵跳出了阵地,向着自己军队的方向跑了过去,口中大喊着:“他们只有几十人,来啊!”于是,这支五千人的军队疯狂了,这就是挑柿子捡软的捏,现在国家有政策,砍了一个敌兵的脑袋可就是白花花的赏钱,他们呐喊者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着梁金宇的军队发动了毁天灭地的攻击。战斗中梁金宇杀红了眼,浑身是血,连身上受了伤也毫不在意,从天明杀到天黑,直到他累昏了头,眼前黑影闪过,仰天栽倒。

等到梁金宇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阵地中,身边站着两个改变了他后半生的人。

(敬请期待:舞影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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