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我真的……会赚到钱的。”
“你去你房间里玩吧!我们会想办法的,绝不会让这个家消失。”
“姐姐,你相信我!”
“凳子帮我放回原处。”
“奥!”
吴漾把凳子放回原处后,也只好回到他的卧室里。许昌也灰溜溜的回到了他卧室里。
吴漾呆了一会儿出门了,出门时刚好碰到了楼下给他们带饭的李阿姨。
吴漾把吃的放桌上,然后就走了。许昌其实都看到了。
许亦柠整个晚上都在想,到底有什么理由,会让关艺轩这么帮助她。到底为什么关艺轩会突然性情大变,反过来和他她交朋友?想来想去没有一个能说服她的理由。她的爸爸许昌又该怎么办?这笔巨款怎么办?他们以后又该住哪里?这一切的突如其来真的让她很迷茫、很头痛。寂静的夜,她一直都没有睡着。
怎么着也睡不着,干脆到外面走走,她走到阳台,这时候许昌正好也没有睡。
“闺女啊,你还没有睡?”许昌看到还没有睡觉的许亦柠,惊讶了,这时候凌晨三点。
“睡不着!”许亦柠看着许昌这样问她,当然睡不着了,这些事情就足以把她给愁死,危机面前,怎能睡得着?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
“睡不着,陪老爸喝一杯茶吧!”许昌到客厅里,拿了点茶叶,泡了一壶茶。
拿了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给他自己和许亦柠各倒了一杯。许亦柠早已坐在了桌子上。
“爸,你是怎么欠下那么多的钱?又欠了多久?”许亦柠眼神不变的看着许昌。
“只怪爸一时糊涂,自从一次赌博后,就上瘾了,我以为赌博能赚钱,想把以前的都赚回来,可是却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后来,又欠钱去赌,以为能把以前的钱堵回来,可是欠的钱太多,利息也逐渐增加的越来越多,没有办法,我又去借钱补回去。到现在拖了半年了,现在债主却找上门了,让你们为难,却无力避免,是爸爸的不对……”许昌自己拍打自己,为以前做的事表示自责,脸快打红了。可是自责有什么用呢?债主纷纷找上门来,一天都不能安生。这次竟然还让两个孩子知道了。
许亦柠看到父亲这样,她立即制止了父亲:“爸,你别这样!”
“把这个家连累成这样,是我不对;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和妈妈,没有好好珍惜她,没有办法救她,见到她太晚,才导致她去世,是我不对!以前,我对你们姐弟俩太苛刻了,亦柠,对不起!……”说着说着许昌就哭了。
“亦柠,你能原谅我吗?”许昌想起了他以前所做过的事,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又贪心的人,还不知道珍惜爱人,还经常打骂孩子们,他真不是个父亲,爱人让他把许亦柠带大,他就是这么对待孩子的,心里真的内疚万分。
但是她怎么可能原谅他呢!与其说是父亲,不如说更像捡来的吧!从小就对她又打又虐的,她活得更像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一样。
她只知道,在她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那时候还不怎么记事。虽然这些都是小姑告诉她的,但是她也明白母亲的痛楚,也知道父亲的残暴。
以前,小的时候,自从许亦柠记事起,父亲一直以来都是脾气粗鲁、暴躁,动不动就打她,骂她。整天喝酒,抽烟,家里的钱都被他拿去买烟喝酒了,没有给许亦柠留过一丝生活费。那时候许亦柠还小,大概才刚刚学会怎么吃饭走路吧。许亦柠每天都忍受着他的暴脾气,而他根本就不在意许亦柠的生活怎么样。每天都痛声大哭,没有人可怜她这个可怜的孩子。
以后的日子里,上学以后,许昌的确,一直都虐待她的,学校里同学也欺负她,鄙视她,说她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老师也从来不管她,倒霉的事总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从来没安稳度过一天。
很多次把她一个人丢家里,吃的也很少,过不了几天就没了,又没有生活费,许昌却成天酗酒成性,甚至有时候他还把许亦柠丢出去让她去要钱,许亦柠有些恨,就去借高利贷,记他的名字,借来钱让自己饱餐几顿,多的钱给许昌,许昌以为真的是她要来的。
后来许亦柠多次去借高利贷,债主找上门来,许昌才明白了,打算去赌博还钱,可是越赌越大,甚至堵瘾成性,债主四处追打许昌。回家后,就暴打许亦柠出气。
后来许亦柠的小姑知道了,也慢慢帮他还了一些,劝他不要再堵,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过。听说还越赌越大,甚至有时候还发疯,许亦柠有时候都不敢一个人回家了,怕会打她。她已经被打得遍体凌伤,没有痊愈过。
因为邻居们都不怎么喜欢她,所以她也无处可去。
有时候夏天就在路边的椅子上一趴,就是一晚。冬天,就想办法跟狗窝抢地方,呆一晚。过个两三天,回家一次吧。可奇怪的是,许昌居然都没有去找过她一次。甚至她都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饿了,就到处找吃的,别人丢进剩菜桶里的馒头,把皮剥了,她也吃;渴了,看见别人扔掉的水,她也捡起来喝,可笑的是小孩在里面放过一把盐,小孩子都哈哈大笑。路人见了,都以为她是小叫花子,都离得远远的,跟避瘟神似的。
有时候甚至想放弃这个家,想离开这里,过自己的生活。她有一次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大山里,想自己安个家,待在这里,可笑的是,刚好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冷的让人全身麻木,根本没法自己动手搭小房子,想回去,找不到回去的路,还差点冻死在那里。
还好好心的路人发现了她,带她回家温暖了一晚上。第二天救她的人问了她的情况,告诉她要坚强,勇敢面对这个世界,不被世俗的黑暗所打败。给她讲了一堆的道理,才想办法送她回去了。许昌也从来没有操过这个心,所以也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