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青要了一间包厢,叫一打啤酒一个果盘,还在门口和领班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领班拿着菜单模样的东西给她翻阅。
陈染左看右看,没觉得有什么新奇,就是普通的KTV包厢,而且还有些老旧,比她之前去过的,相差甚远。
陈染说:“你说好玩的,就是这里?”
她也不是嫌弃,只是以为她们会带她去比较有小镇特色的地方,没想到只是KTV而已。
姜望初笑了笑,说:“对,来唱唱歌,放松一下。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明天我带你去江边喊码头。”
越城有一条从城中贯穿而过的河,把越城一分为二,号称一江两岸,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江边运动锻炼,不少老人晨起,喜欢冲着江河喊,说是练气。
如果住在江边,每天早上都能听到一声声怒吼,啊啊啊叫个不停。
陈染耸耸肩,说:“无所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越城很小,和南城的一个区差不多大,陈染来了三天,几乎都逛完了,没什么地方可去。姜望初打电话找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酒店猫了一整天了。
师青青和领班说完事,也进来了,叫姜望初点歌,让陈染喝酒。
才刚喝了两口酒,门被推开,几个年轻俊秀的男孩走了进来,领头的和师青青很熟络,一上来就高兴地抱住师青青,冲她喊姐。
姜望初笑笑地把男孩从师青青身上拉开,对师青青笑:“青姐?嗯?很熟哈?”
师青青哈哈笑,说:“宝宝,来这地方就放开点玩,没事的。”
那男孩也笑着对姜望初说:“对啊,宝宝,不用那么拘谨,大家都是朋友。”
姜望初一下就不高兴了:“叫谁宝宝呢?谁是你宝宝?”
那男孩见得罪姜望初了,立刻不敢说话,看着师青青。
师青青掩着嘴偷笑,对男孩说:“活该被骂了吧?见着谁都叫宝宝,她可不是你能乱叫的,她要是发火了,我也救不了你!”
男孩可爱地冲师青青吐舌头,说:“那我不叫了,我改口叫姐,行吗?”
姜望初没理他,坐在一旁,自顾自嗑瓜子。
师青青招呼到:“来来来,都坐下,这个是姜姐,这个是陈姐,好好陪她们啊,唱歌的,跳舞的,都动起来。你,把酒给我斟上。”
师青青一声令下,几个男生就笑着走动起来。
她坐在姜望初身边,对她说:“宝宝,干嘛呀,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你玩得很疯的。”
姜望初无语地看着她,说:“玩归玩,抱在一起干嘛?你就不怕三叔那醋坛子炸了?”
师青青切一声:“管他呢!炸就炸了,他前两天不也叫了几个公主陪喝酒吗?喝得烂醉,还往人家公主怀里钻呢,我怎么就不能叫少爷陪?怎么不能和少爷搂搂抱抱?哼!男女平等!”
姜望初无语,原来事出有因啊?
这两人耍花枪几十年了,不好掺和,反正自己看着点她,别出格了,到时候三叔得哭死。
姜望初的身边,坐下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乖巧地给姜望初倒酒,笑着说:“姐姐,我叫余生,请多指教。”
姜望初打量他,没说话。这里工作的少爷,用的都是花名,这个男孩别说叫什么,连姓都是假的。
但是,笑容确实好看,很养眼。
余生见姜望初盯着他不放,冲她一笑,歪了一下头:“姐姐怎么了?盯着我看,我有这么好看吗?”
姜望初:“……”
姜望初拿起桌上一瓶没开盖的易拉罐啤酒,拉开盖,正准备喝,余生把酒杯伸过来,和她的易拉罐碰了一下,冲她笑着说:“干杯!”
姜望初:“……”
包厢里有人猜拳,有人唱歌,连陈染都和两个少爷聊得很愉快。姜望初不怎么理余生,他就去唱歌,拿着话筒,坐在唱台的高脚椅上,对众人说:“这首歌,送给今晚最美的姐姐。”
他说着,把手比向姜望初。
全场响起尖叫和欢呼鼓掌声,就连师青青和陈染都在起哄,姜望初挑了挑眉,冲他举了举酒杯,算是谢谢他的献曲。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余生才唱了两句,包厢的房门被人推开,几个人吵吵闹闹地闯了进来,尤其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女人。
“叫余生过来陪我!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敢叫他陪别人?!余生!过来!”
余生的歌声停了,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包厢里其他人的说笑声也停了下来,只有领班在不断安抚那个胖女人:“哎呀花姐,花姐,我让梁琦陪您,好吗?梁琦一直都记挂着您呢。”
“给我滚开!老娘今晚就要余生陪!余生,花姐叫你过来,你听到没有?!”胖女人花姐一把推开领班,涂得通红的粗短手指一指余生,声音里带了些许威胁。
余生看了姜望初一眼,放下话筒,不知该怎么办。
姜望初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岔开腿坐着,手肘支在膝盖上,大老爷们一样坐着,一边嗑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喊:“余生,到姐姐这来。”
花姐盛气凌人,可余生不知为何,就是信任姜望初,他走下唱台,往姜望初那边走去。
“余生!”花姐怒喝一声,瞪起了眼睛,整个包厢里的少爷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这个花姐是有背景的,她老公在越城做土木工程生意,势力很大,没人敢惹。
余生也怕她,脚步顿住,身子都有些发抖。
姜望初将手中的瓜子一扔,拍了拍,歪了歪脑袋,朝余生一勾手:“来,姐姐疼你。”
姜望初今晚穿了皮衣,搭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下踩着一双切尔西靴,不出声就算了,一勾手,气场全开,帅到没男人什么事!
余生被她这一勾手,魂都要勾没了,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花姐怒了:“艹NM!”
花姐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伸手去抓余生,姜望初抓起桌上一杯酒,照着花姐的脸泼了过去。
花姐身后的跟班们怒了,叫嚷着冲了上来。
姜望初起身,正准备动手,岂料,旁边的陈染先爆了,她抓起一个玻璃瓶,照着一个跟班的脑袋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