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按照人设翻白眼很正常,表现了她对楚家这些人的不屑,满脸写着“老娘今年六月份就是楚家当家太太了”的得意样。
而内心真正的姜望初,也确实不屑楚家这些人,这白眼她是发自内心地翻,翻得相当爽!
不过,她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还没站稳,旁边就有人不怀好意地伸一只脚过来,想绊她!
姜望初当然是发现了,不过,她没想躲,为什么?因为这个绊她的人靠她很近,很近,只是躲开,多不符合小祖宗睚眦必报的性格啊?
于是,她由着对方绊倒了她,然后,她尖叫着向前扑,手脚乱划拉!
姜望初一把抓住那个绊她的女人的衣领,用力一扯,那女人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拉倒,也跟着尖叫着倒地!
然后,那女人不仅倒下了,还被姜望初拉到面前,给她垫了底!
姜望初重重摔到那女人身上,额头狠狠撞在那人胸口,差点没把对方的胸给撞平了!
姜望初是一点儿也没留情,那女人痛得两眼发黑,半天喘不过气来。
这一下周围就乱了,女人们都过来扶人,姜望初假装晕晕乎乎坐起来时,发现围上来的女人有的想趁乱踢她。
于是她猛然一声尖叫:“啊,老鼠!”
所有女人被她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又听见她喊老鼠,信以为真,吓得纷纷尖叫跳着脚远离,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姜望初一咕噜爬起来,指着那个想踢她的女人脚底,急急地说:“快快,跑你那去了!”
女人吓得脸都白了,一边躲闪着一边往底下看,生怕老鼠顺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够了!”二叔坐在正中央,看得真切,哪里来的老鼠,分明就是姜望初胡编的。
被吓的女人也反应过来了,咬着牙指着姜望初:“你敢吓我?”
姜望初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做出懊恼的样子:“没有?哎呀,刚刚摔晕了!”
不等那女人发作,她猛地一沉脸,回头,指着绊她的女人说:“你干嘛绊我?!”
绊她的女人已经被人扶起来了,她胸口被撞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姜望初。
她是真惨,想绊姜望初,结果自己反而遭了秧,不仅被垫了底,还被撞得胸口发疼,最重要的是——
她的衣领被姜望初扯坏了,露出大片酥胸,不知被在场的男人看走了多少,又气又羞,真是撕了姜望初的心都有了!
她说不了话,旁边扶她的女人帮忙说话:“明明是你扯她,怎么成了她绊你?贼喊捉贼,乡下来的女人,果然上不得台面!”
“你谁啊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上不得台面,你上得?她要不绊我,我能跌倒吗?我不跌倒能扯人吗?”姜望初秉承自己的泼妇乡下女人人设,扯开了嗓子和人叫骂。
“难道不许你自己绊了门槛吗?哼,说你是乡下女人还不承认,我们楚家门槛这么高,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祖宗有灵,当然是绊不配进来的人!”对方反唇相讥道。
“可不祖宗有灵吗?知道有人要害我,立马给我送了个垫背的!要不然,祖宗怎么不让我摔死在这地上!”姜望初盯着那女人,得意又凶恶地诅咒,“楚家的列祖列宗有灵,今晚就去找心里有鬼的人!”
她那恶狠狠的样子,着实吓到了对方,竟不敢再还嘴,又气又恼地瞪着姜望初,间中还左右看看,仿佛真的怕祖宗找她。
姜望初做了个非常不屑的样子,那白眼翻得,都看不见眼仁儿了。
“够了!吵什么,当我死的吗?!”楚仲康一声厉斥,所有声音都平息了下去,他盯着一直不说话的楚未晞,沉声道,“小九,你就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回来的?”
这话说得很威严,可这话一出,姜望初就知道,这人真的不够格跟她家小九斗。
一个长辈,和晚辈一般见识就算了,还和一个明显就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一般见识,掉份儿都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果然,楚未晞温和一笑,说:二叔,望初见的世面少,初来乍到,人太多,她紧张罢了。您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楚仲康还要再说什么,楚叔齐笑呵呵地打圆场:“好了好了,一场误会而已。小九两年没有回来了,这次带着侄媳回来,我们应该高兴一些。不过啊,小九,她既然嫁给了你,规矩还是要学的,往后多得是见面的机会,可不能总是紧张。”
这是变着法子讥讽姜望初没规矩,楚未晞也不知道教。
楚未晞正要说话,姜望初抢着出来说:“是是是!您说得极是!以后啊,我多多学规矩,懂礼数。不能随便和人一般见识,不能瞎指责人!还是您有文化,说话体面!您就是二叔吧?真有范儿,像个当家的!”
她那谄媚的样儿,像是把楚叔齐当成了楚仲康,迫不及待地想巴结他。
姜望初怎么可能认错,早在越城的时候,楚未晞就细细地把楚家重要的人物和派系跟她说清楚了,楚二叔什么性格,楚三叔什么性格,她是记得一清二楚。
楚仲康好大喜功,好摆排场,又很嫉妒贤能,一点儿也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姜望初这样认错人,还夸楚叔齐像个当家做主的,可不就是往他肺管子上扎吗?
楚叔齐的笑容都凝滞了,他没想到姜望初会这样说,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他那见不得人好的二哥,用怎样杀死人的眼光盯着他!
楚叔齐只能硬着头皮说:“呵呵,你叫望初吧?你认错了,我是你三叔,你二叔在这里。”
姜望初做出呆愣的样子,然后看向楚仲康,一副很失望很嫌弃的样子:“哈?你不是二叔啊?”
也不知道她在失望什么,又在嫌弃什么!
楚叔齐不敢再多说,退到了一旁,眼角余光都能看到他二哥冷漠盯着他的视线。
楚仲康这下不敢再多指责姜望初了,怕又被说和女人一般见识,只能压着心头的不快,冷着脸说:“女人们都出去吧。”